第182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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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月的心情糟透了,不想说话,不想动,当然,更不想接电话,任凭盛重煕和楚天阔的电话轮番轰炸,也不接,直到手机终于噤声。
怏怏地回到办公室,苏晓月看样子都要哭了。同事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李老师说:“苏晓月,你太大意了,你明知道国庆期间是领导们集中评审考核的时间,难道你就没有到校长那里走动走动?”
苏晓月懵:“大家的工作成绩就在那里,分数是实打实算的,难道还要拉关系?”
大家听了都笑起来,纷纷摇头:“你呀!你呀!这样不通人情世故,不被刷下来才怪。”
苏晓月恼怒:“身为教师,一直教育学生这个社会是公平公正的,难道我们自己首先犯规?难道学校里还有潜规则?而我们,不但不去制止这种恶势力,反而要去助长这种恶势力?”
李老师好笑道:“苏晓月,苏晓月,要我怎么说你呢?学校是否是道德规范的天堂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找了校长,而且足够大方,那么刷下去的也许就可能是黄老师。”
苏晓月惊奇:“黄老师排在第四位,我要竞争,刷下去的也不会是她,而是谭佳佳啊!谭佳佳才是第五位好不好。”
众人又笑了起来:“苏老师,你这么天真,真不知道你是在什么样的真空环境下长大的。”
苏晓月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也许是接触到这个社会最不堪的一面了,然而并非她无知,而是她一直坚信学校是一方净土,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番净土也被污染了。
现在,她不是太天真,而是需要一个真相。
真相是,同事们都知道,凭着谭佳佳跟校长的关系,她是不可能被刷下去的,而且本学期分到他们学校的一级职称指标本来只有四个,这第五个,就是校长动用关系帮她挣来的。
所谓赞助,也不是她拉来的,而是让她临时去接待了一下早就有意赞助学校的一位赞助商,然后就把功劳记在了她的名下而已。
所以,这个指标,苏晓月只能跟排在第四位的黄老师竞争,至于谭佳佳,无法撼动。她识相的话就应该坦然接受,而不是蠢蠢地去查谭佳佳的分数。
苏晓月听了,气得半死,一时心灰意冷。
同事们都劝她算了,可是,她如何能够算了?现在就连前面四位老师的成绩是否真实她都不敢肯定,叫她如何算了?
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劝她算了,可是,苏晓月付出这么多却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如何让她算了?
更何况这段时间她诸事不顺,正需要找一个发泄的窗口,冲动之下更不可能算了。
于是,她腾地站了起来,也没有跟大家打招呼,就气冲冲又朝行政楼奔去。
她要去找校长理论!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位勇士一样。
校长窝在他气派的真皮太师椅里,懒洋洋地正在刷手机,看见她进来,好像预料到了似的,一点儿也不惊讶,眼皮也不抬一下。
苏晓月情绪激动地把自己的来意叙述清楚了,要求学校给她一个解释,她要求公平的待遇,而且直言她对谭佳佳不服,她得到的消息是谭佳佳弄虚作假,而她,不能容忍这个弄虚作假。
校长听了,终于抬起了眼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有话好好说,情绪不要太激动。
待苏晓月安静下来,乖乖坐下了,他才鼓着眼睛,冷笑道:“苏老师,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样蛮不讲理?你不能容忍?学校十一位行政领导,五位教师代表,国庆假期加班加点核算出来的结果,就你一句不能容忍就可以改变的?”
“你说你不服气谭佳佳,可是人家拉来的赞助清清楚楚打进了学校的户头,可以加分的规则也清清楚楚写进了考核方案里在全校公布了一个学期的,难道就你一句不服就可以抹杀掉?”
苏晓月愤然道:“据我所知,这个赞助商对我们学校长期有捐助,以前从没有听说他是谭佳佳拉来的,为什么今年轮到谭佳佳评职称了,就变成了谭佳佳拉来了的?”
校长鼓着眼睛冷笑:“赞助商为什么帮谭佳佳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赞助合同里清清楚楚写着是因为谭佳佳的游说,他才决定把今年的赞助仍然捐给我们学校的。”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翻到一页指给苏晓月看,苏晓月一看,果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一点也不假,不由哑口无言。
校长得意地笑,说:“苏老师,如果你不服气,你也可以去拉赞助,一来可以为学校做贡献,二来也帮你加了分。反正公示期要一周时间,这段时间你尽可以再想办法,何况你只比谭佳佳少了一分,再来一笔赞助就远远赶超了,谁也奈何不了你。”
“不过,我得提醒你。”他顿了顿,冷笑道,“为了杜绝老师们自掏腰包捐助,形成恶性循环,我们的捐助数目可是有最低限度的,方案上有写哦,起步价是二十万!”
校长一脸得意,语气都戏谑起来,鼓鼓的眼睛难得眯成了一条缝。
考核方案里有这一条苏晓月是知道的,但是,这一条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有被哪位老师付诸行动过,在苏晓月看来,这一条也不过是形同虚设,谁会傻到为了加分巴巴地去拉来二十万呢?
果然政治家的每一项决定都有阴谋,总有一天是要被他们自己利用的!
二十万!要苏晓月从哪里去找二十万?校长摆明就是蔑视她。
苏晓月气结。
校长的鼓眼睛里全是冷笑,很不屑地说道:“苏老师,如果你还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去上课吧!这件事学校的解释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拿这件事来烦我和李主任了。”
末了,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对苏晓月劝说道:“苏老师,好好干,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争取明年打个翻身仗吧!”
苏晓月简直气死!从校长室出来时整个人怔怔的,都有点摸不清方向了。
门外遇到跟来劝阻的办公室同事,看她出来了,连忙前来询问,李老师更是拉住她的手,劝道:“算了!算了!苏老师,我们斗不过学校的,你还是接受事实,吃点亏好了。”
又说:“还好你没有在校长室大吵大闹,我们生怕你跟校长翻脸,闹得不可开交,校长那个人,表面上看着和颜悦色的,惹恼了他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同事们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苏晓月的眼泪刷得就掉下来了。一路垂泪到办公室,一把趴在办公桌上,抽泣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同事们面面相觑,想安慰她又觉得不好,还不如让她哭个够发泄一下,于是都默默地退到一边,默默地看着她。
苏晓月一哭就停不下来,眼泪就好像决堤的黄河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
哭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哭,纯粹是哭职称泡汤吗?好像又不完全是;是哭自己这一年来的诸事不顺吗?好像也不是;难道是因为哭自己的爱情?哭那位扰乱了她的心却终将失去的妙人儿?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总之,她哭了一个痛快。
哭到尾声,电话又执着地响起了,苏晓月想如果是盛重煕的,一定要借机把他臭骂一顿,以解自己心中的郁闷,如果是楚天阔的就不接,结果掏出一看,却是青青的。
苏晓月就好像委屈的孩子看到妈妈一样,立即就接听了,抽抽搭搭地把今天的遭遇一股脑向青青倾诉了,末了,哭道:“青青,我好伤心,我觉得自己好不中用,什么事也办不好,什么事都不尽人意。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青青火冒三丈,怒吼之声穿过电话线呼啸而来:“什么?你们那屁大的学校还有这样没有王法的事发生?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过来,什么狗屁校长,让老娘我来会会!”
苏晓月想说你来有什么用,最多不过跟校长吵一架,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是不要来了。
可是,劝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那边青青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她死活不接,这一点还颇得苏晓月的真传,不愧是好闺蜜。
苏晓月不哭了,且收起眼泪,忐忑不安地等着青青过来。本来还想到学校门口去堵,无奈作业太多要改,又想着青青再冲动也不会撇下她直接冲到校长室。
于是一边断断续续抽噎着一边改作业一边等着青青的大驾。慢慢地,心情倒是平静下来,暂时把所有的不愉快忘记了。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屏住呼吸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充满了怜惜和同情。
突然,安静的办公室响起一阵惊呼,李老师更是夸张地叫道:“天哪!好帅啊!”
苏晓月不明就里,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惊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是盛重煕!不不不!是盛重煕还有楚天阔还有青青!
他们三人竟然一起来了!盛重煕的怀里还抱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三人为什么走到一起了?苏晓月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招呼都忘了打,就那么傻乎乎地看着三人。
青青直向她拱手作揖求原谅,说:“你不接他们电话,他们就找上了我,我正劝他们呢,你的电话就打来了。谁叫你哭得那么可怜,惹得我担心你,要过来,他们就死皮赖脸地也跟来了。”
楚天阔憨厚地搓着手掌,呐呐地解释道:“晓月,我们看你哭得伤心,担心你出事,不来不放心!”
盛重煕则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半晌,冲着大家淡淡一笑。这一笑不要紧,惹得大家一致认为简陋的办公室里都蓬荜生辉、堆积如山的作业本都闪闪发光起来。
他不急不慢地走到苏晓月面前,不由分说把手中的玫瑰花塞到苏晓月手里,然后对着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微微一欠身,朗声道:“老师们好!我是苏晓月的追求者,上个学期的玫瑰花就是我送的,打扰到大家了,请老师们多多关照!”
办公室里立即炸开了锅,众人皆惊呼起来,纷纷表示:“天哪!原来你就是玫瑰花啊!想不到这么帅,简直跟电影明星一样啊!”
李老师更是夸张,一副花痴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移眼,还掐苏晓月道:“苏晓月,你有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介绍我们认识!”
苏晓月晕!尼玛这是碰到鬼了,今天这么让她伤心的日子,盛重煕还有闲心拉着楚天阔来捣乱,还让不让她活了?
不能忍!比晋级落榜更不能忍!
于是,她深呼一口气,开启河东狮吼功喝道:“盛重煕!你给我滚出去!” 苏老师今年要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