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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挈觉得自己该尽的义务都尽到了。
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也很少有丈夫在妻子临产前一周就开始陪床的,在妻子生育之后,丢掉工作在家里陪了一个月的丈夫更是少见。
叶从挈的意识里,在商徵羽将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他和商徵羽的关系就结束了。只不过因为商徵羽有产后抑郁症状,他才打算尽到最后的善后义务。
虽然不是夫妻,但也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现在就让商徵羽立即离开,显得很不人道,尤其是商徵羽还得带着一个孩子,一个病人肯定没办法好好照顾一个孩子。
叶从挈的计划里,他打算的是等到商徵羽的身体完全康复,他再给商徵羽一笔钱,足以保证两人的基本生活,算是仁至义尽。
但商徵羽过激的做法激怒了他,他不想继续和商徵羽耗下去。
“商徵羽,我们谈谈,可以吗?”叶从挈看着商徵羽,眸中泛着幽幽冷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寒意。
商徵羽知道叶从挈这次回来,是打算和自己摊牌。她没有做好准备,但方岚在这里,她更不愿意方岚知道真相。她确信,如果她说不想谈,叶从挈会立即将一切说出来。
权衡利弊之后,商徵羽看向方岚:“妈,我和从挈想要单独谈一谈。”
方岚皱起眉,看了一眼叶从挈后,担忧地看着商徵羽:“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谈?我很担心……”
“妈,从挈是个好男人。”商徵羽挤出一个笑容来,“无论谁伤害我,从挈都不会伤害我的。”
商徵羽看向叶从挈:“从挈,是不是?”
在商徵羽哀求的注视中,叶从挈点了头,看向方岚保证道:“岳母,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徵羽的。”
方岚见商徵羽态度坚决,担忧地看着商徵羽地说道:“女儿,妈妈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
商徵羽笑着点了点头。
方岚离开了房间,还给两人带上了门。
门一落锁,商徵羽脸上的笑容和叶从挈脸上仅存的柔和都消失无踪。
“商徵羽,你真的病了妈?”叶从挈一开口,语气就十分重,带着毫不掩饰的尖锐。
一个有病的人,一个整日自怨自艾的人,竟然能在自杀的时候想着给自己女儿留后路,想着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
商徵羽真的有病吗?
叶从挈这段时间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商徵羽咬唇咬了很久,松开牙齿的时候,苍白的唇色变得血红:“叶从挈,你在怀疑我装病?”
叶从挈淡淡道:“无论你装病还是真病,我都不愿意继续留你了。”
之前他顾念商徵羽的身体,一直都没有明确提出让商徵羽带着孩子离开他家。但是商徵羽威胁他,这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不打算继续容忍。
“叶从挈!”商徵羽怒吼了一声。
叶从挈冷冷看着商徵羽:“商徵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我们只是朋友,还不算是关系特别亲密的朋友。因为你帮过我,所以我才答应帮你这个忙。”
“叶从挈,你本来是要娶我的!你当初说做好了和我过一辈子的准备!”商徵羽怨恨地瞪着叶从挈,“你本来就该对我和孩子负责任!”
“孩子不是我的,我只要不想继续负责任,随时随地都有充分的理由和你离婚。”叶从挈并不受威胁,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商徵羽,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结婚,我现在只需要给你一张离婚协议书。”
商徵羽嗤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赶我走,还是给我面子了?”
“难道不是吗?”叶从挈反问。
商徵羽和叶从挈对视了一分钟,最终败下阵来,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叶从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狠了?”
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心软得无法拒绝她的人,这才过了多久,她一生下孩子,叶从挈就翻脸不认人,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无法接受。
“商徵羽,这难道不都是你逼我的吗?”叶从挈眸光幽冷,“从你提议假结婚的时候起,我的人生计划里就已经没有了你和你的孩子。你现在硬要将孩子塞给我,我不可能答应。”
商徵羽抬起头,柔弱的脸上满是哀切:“叶从挈,可你曾经打算将我纳入你的人生计划里。”
“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叶从挈的眸色暗了暗,“我当时是昏了头。”
那个时候,他必须要断掉和南雅的关系,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要和南雅断掉联系,就只能是他将长久地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只有是这种原因,他才有充分的理由放弃一个自己如此感兴趣的女人。
“昏头?”商徵羽觉得实在可笑,笑出了声,“我才是昏了头,我竟然会相信你这个反反复复的男人!”
听着商徵羽的指责,叶从挈的声线更冷了一些:“商徵羽,我不是那些跟在你后头跑的愣头青,更不是你的裙下之臣,你指责我反复岂不是太没有道理?我跟你本就没有感情,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出生,无论是商角宫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到她。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苦在对我苦苦相逼?”
叶从挈很难相信这个以死相逼的女人是他曾经认识的高贵优雅的天才钢琴家:“商徵羽,如果曾经的你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该有多失望?”
即便怀了孕,孩子父亲骤然离世,还是毅然决然要将孩子生下的女人,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可憎,这是叶从挈没有想到的。
听叶从挈提起曾经,商徵羽的面容有些扭曲:“叶从挈,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处在我这种境地……”
“我不会让自己处于你那种境地。”叶从挈冷声打断商徵羽的话,“这个前提条件就不会出现。退一万步说,即便我是你,我也不会脸皮厚到让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异性给自己养孩子。”
商徵羽突然间蹭了起来,对着叶从挈呲牙咧嘴:“叶从挈,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对,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着叶从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模样,商徵羽恨得咬牙切齿:“叶从挈,你又不缺养一个孩子的钱!”
“那你缺吗?”叶从挈反问,“商家缺养一个孩子的钱吗?”
商徵羽怔住。
“商徵羽,你和商角宫有矛盾,利用曾经帮过我的事拉我当挡箭牌,我自认我把挡箭牌这个身份做得很好。现在你因为不愿意面对商角宫,而想要利用我,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太过分了吗?既然你这么怕商角宫,那你坚持把孩子生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彰显你伟大的母爱吗?”
叶从挈冷嗤了一声:“可笑!”
叶从挈用“可笑”这两个字总结了商徵羽自杀托孤的行为。
“商徵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听我的,向所有人宣布我们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另一个则是我告诉所有人,孩子不是我的,婚姻也是假的,让商角宫来把你领回商家。”
叶从挈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幽芒:“我再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如果你一周后仍旧不愿意配合我公布离婚的事,我将会把一切都说出来。”
“叶从挈,你不能这么对我?!”
伴随着商徵羽的怒吼,叶从挈离开了房间。
看了眼在外面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方岚,叶从挈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无论商徵羽做什么样的选择,他在一周之后都不会再和商徵羽有任何关系,他现在没有必要多费唇舌进行解释。
叶从挈下了楼,林萍茹立即走了过来:“你们谈好了吗?”
“谈好了。”
叶从挈说完就打算走,被林萍茹拉着追问:“你和徵羽都谈了些什么?”
叶从挈正准备敷衍两句,方岚从楼上匆匆走下来,指着叶从挈的鼻子骂道:“你到底和徵羽说了些什么?”
叶从挈本就是在极力忍耐,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已经濒临忍耐限度的边界线,但考虑到方岚是长辈,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我和她说了什么,你难道不可以直接问她吗?”
“他现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我要怎么问?!”
叶从挈不想和方岚继续纠缠:“那就等她开了门,你再继续问。你对我有任何意见,也得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质问我。我自认无愧于心,从来没有对不起商徵羽一丝一毫!”
说完这话,叶从挈一刻钟都呆不下去,抬腿往外面走。
就在叶从挈踏出大门不久后,叶从挈听到了身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夹杂在风中的嘲讽讥笑,人落在地上的闷哼声,清晰无误地传入他的耳中。
叶从挈愣了半晌,回过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商徵羽。
商徵羽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如墨的长发披散在地上,双目瞪圆,正看着他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好似在对他说:
你看,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一生有幸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