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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十六岁的小丫头,你倒真是不要脸了,你不要脸我们叶家还要脸呢!你怎么不去死呢,带着肚子里的小杂碎一头撞死算了!活了也是浪费我们家粮食,被人搞过的破鞋!”叶陈氏站在院子里,手里拎着烧火棍砸门!
“元宵,你待着别动。”叶贞忍着寒意下了床蹬地上的鞋子。
“姐姐,姐姐现在不能出去,二婶会打死你的!”小元宵拽住了叶贞的衣袖,满眼惊惶恐惧。
他的话被外面的叶陈氏听到了,“赔钱货,你还想生下那小杂碎一起吃老娘的粮食喝老娘的血吗!”
叶贞眉眼微挑,眼看着本就破旧的门被大力砸开!
好么,她还没出去,叶陈氏就找进来了!
她垂下头伏在元宵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元宵下床跑了出去。
叶陈氏是来找叶贞的麻烦的,见元宵跑了也未在意。
见小元宵跑出了门,叶贞才坐在床边目光冷凛的锁住叶陈氏,“二婶这是来探病的么?”
“探你娘的病!”叶陈氏被她的目光盯的心中一寒,怒气蹭的就涌了上来,手中的柴火棍高高的扬了起来。
“探我娘的病?”叶贞冷笑一声,“好啊,我娘若是知道二婶有这份心一定开心的,不过你也得先找得到我娘才行啊。”
叶陈氏怔了怔,一张白胖的脸扭曲到变了形,“好啊,你这个小破鞋忍了很久了吧,现在怀了杂种还敢跟我顶嘴了!”
说话间一柴火榻就狠狠的朝叶贞身上挥了过去!
叶贞没有躲闪,那柴火棍正敲在叶贞的头上,血从她发间流到额上,最后染红了眼!
叶陈氏没想到她竟不躲,微怔的看着叶贞,腥红的眸子紧锁着她,带着扑天盖地的冰寒杀意。
她心中有点含糊,平时打骂这姐弟也不少,可都是往身上招呼,毕竟他们脸上若是带了伤出门村里人也要说闲话的,可如今见了血她也心里有些惧怕了。
本是正打算走,却看到叶贞还在紧紧的盯着她,叶陈氏心里那丝含糊的怕意登时没了,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你这个破鞋还敢瞪老娘!”
说着又是一棍抡了过来。
叶贞抄手就拿起一旁破桌上的瓷坛兜头砸了过去!
“啊!”柴火棍落地,叶陈氏捂着头哀嚎起来,坛子碎了一地,她满头的血小股的往下淌着,抹了抹脸上的血,一阵尖利的哀嚎:“你这个小贱人!你这个贱人!”爬起身就要去逮叶贞。
外间有了嘈杂的脚步声,叶贞耳尖的听到,又看了看正冲来的叶陈氏,她一把夺过柴火棍就往自己脸上劈头盖脸的砸。
这情形看的本要上来打她的叶陈氏一愣。
叶贞脸上已经满是鲜血,她将擀面杖往叶陈氏面前一扔,仰面躺到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二婶,我错了,别打我啊!”
这……什么情况?
叶陈氏微晃了晃神,紧接着便咬了牙拿起柴火棍:“装神弄鬼的小贱人,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叶陈氏的手还没下,门口便响起了饱含怒意的声音:“住手!”
“住你娘的手!”叶陈氏反口就骂,骂完回身一看……村正与村中几个长老竟都在,并着许多邻居和村人也是满脸惊骇的看向她。
村人们看向屋中叶贞,她头上破了口子,血早流了一脸,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满脸青肿的看不出原本清秀的小脸。
“叶陈氏!你这是要干嘛!你这是要打死他们么!”村正王大豪愤怒的开口。
几个妇人涌进屋将地上的叶贞扶到了床上,有心善的妇人看着她这惨况早抹了泪:“陈二嫂子,你这是要干嘛了,这样往死里打她!”
叶陈氏看着村人的目光有些心虚起来,可想到叶贞刚才砸自己的那一下,又把腰板挺直了,对着村正王大豪道:“村正,你可要评评理,是那小贱人先打的我,你看把我的头都砸破了。”
“才多大的孩子,怎么就敢打你了,我们看的清清楚楚的,刚才就是你在打孩子!”住的不远的刘嫂子可怜的看着床上的叶贞,她本就受了伤,如今大动作后身上又浸出血来,乍看过去一个小血人般让人心惊胆寒:“这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哥留下的孩子啊,那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你看看叶贞的脸,都看不出原来的样了!”
“我呸!我可没打那小贱人,是她自己打的。”叶陈氏哪能让自己被冤枉,声音扯的极大:“你没看我这一脸血,都是这小贱人砸的!”
“一口一个小贱人!那是你侄女!”村正王大豪越听越不对,什么叫孩子自己打的自己?这叶陈氏太能扯谎了。
“二婶……”叶贞在床上弱弱怯怯的开了口,看着叶陈氏的眼神中带着惧怕:“二婶,你打我时被拌倒真的不是我故意躲的,那坛子一直在屋角放着,我也没想到你会撞到上面,您打我吧……”
十六岁的女孩话音带着恐惧,屋中人都听的一阵心酸,叶贞说罢还似有些害怕的往床里拱了拱身子。
小元宵一听哪还愿意,也不顾害怕了,从人群中跑出,他哭花了小脸,两手抱着叶陈氏的腿哽咽着:“打元宵,打元宵,别打姐姐……”
屋中一时凄惨无比,叶陈氏眼见着这一幕越来越怪,她自进门起就打了叶贞一下,怎么现在弄的村里人看她的目光跟她要杀了叶贞一样。
“叶陈氏,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下死手打孩子!”村正王大豪瞪着眼看向那屋中的妇人,眼中已是熊熊的怒火。
“谁让叶贞怀了个小野种!”叶陈氏到底是个妇人,见村正真动了怒也不敢再说叶贞自己打自己的事,便是嗫嚅道。
“这件事已经这么久了,就算她没成亲就怀了孩子,那也等你大哥大嫂回来处置,再不行人家还有长兄呢,你这算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这都怀七个月了,你还这么打她,是要打死她吗?”人群中有个妇人扬声道。
叶贞窝在床上,眼底掠过一抹冷意,本来未成亲就怀了孩子在这个时代是大忌,在这封闭的小山村更是让人不齿,但叶陈氏从叶贞怀孕就疯狂的虐待更让村人看不过眼了。
“叶陈氏,你还有什么理由!”王大豪黑着脸道。
“那,我那大哥大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难道让她生下来吃我家粮食……”虽是有些心虚,但叶陈氏仍是有些不服气。
“闭嘴吧你,我看全村最狠心的人就是你了。”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终的结果却也只是村正勒令让叶陈氏拿钱给叶贞瞧伤,毕竟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看不惯归看不惯可谁也不会再多说,谁还能真将两个个孩子接过去养活。
王大豪眼看着叶陈氏不甘不愿的拿了半吊钱出来,活像要她命似的。
他也未与叶陈氏客气,接过钱就塞到叶贞手里:“拿去看病,我让人去找村里的大夫。”
待到大夫来了给了些外伤敷的药,又开了些草药,王大豪才微微放心,看着叶贞和元宵却是暗暗叹气,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他也只能管到这样了。
“今日的事就这样了,你以后若再敢打这几个孩子,我就找你男人说道说道, 我们水岗村不要这样狠心的妇人!”
村中的人渐渐散了,叶陈氏自觉受了委屈,却又不敢立时再找叶贞的晦气,自己回了堂屋生闷气去了。 良田为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