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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从对金顶的敬畏中回过神来,还在回味着日照金顶的神奇美景,巴桑多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们都吓了一跳,忙不迭得回礼,有的鞠躬,有的合十,胖子干脆是像加护侠士一样,拱手回礼,嘴里还念叨着:“老爹你太客气了,不必多礼。”
次仁旺堆也对我们施了一礼,然后说道:“爷爷说,你们是我们藏族圣人的转世,他这是在向先辈圣人施礼。”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巴桑多吉老爹也太能瞎扯了,我们不明白,怎么突然然就成了圣人转世,忙问次仁旺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我们几个来自天南地北,怎么会是藏族圣人的转世呢。
次仁旺堆解释说,在这青藏高原的任何一座山峰都居住着神灵,大山有大山神,小山有小山神,山神是最为灵验的神灵。
年保玉则山上住着是他们果洛部崇拜的大山神年保玉载匝日,他主宰着巴颜喀拉山的风雪冰雹和狩猎、还有采集的丰歉,另外还主宰着这里天时地利的顺逆,生物的兴衰繁减,人们的安危生死,甚至瘟疫的传播和消除也归他管辖。
藏人认为山神像天、地一样,不好不坏,亦好也坏。如果敬重它、恳求它、拜服于它,山神就会保佑平安,如果不敬重山神,就会遭受惩罚,而且山神脾气不好,比其他神灵更容易被触怒。
巴桑多吉警告我们,经过高山雪岭,悬岩绝壁,原始森林这些地方,就必须要非常小心,最好不要高声喧哗,大吵大闹,否则就容易触怒山神,召来灾难,狂风怒卷,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泛滥成灾,若是冬天,就会风雪弥漫,铺天盖地,或者是大雪崩。
日照金顶是大山神年保玉载匝日的神迹显现,彰显着平安和祥和。最虔诚的藏人见到日照金顶的现象时,都会跪拜诚心祈祷,祈求幸福安康。
汉人并不敬仰他们的山神,对着日照金顶除了拍照外,什么都不会做,现在有些年轻藏人受了外界的影响,不再尊敬山神,把日照金顶当成是一种自然奇景,不再崇拜,只有遵循古法最纯正的藏人才会跪拜金光显圣。
藏人相信来生转世,只有信奉他们大神的人才可以转世,次仁旺堆解释说,不信奉山神的人和坏人是不能转世的。
通常说来,普通人转世记不得前世发生过的事情,只有圣人转世才会保留前世的记忆,我们第一次来,就和他们一样跪拜大山神年保玉载匝日,所以我们应该是藏族圣人转世而来的。
巴桑多吉非常固执,而且言之凿凿,他说他刚见到我们的时候,就觉得我们和其他汉人不一样,身上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祥和的气息,让他生出很特殊的亲近感。
接着巴桑多吉又施礼向我们道歉,说他愚钝,没有及时发现我们是圣人转世,对我们失礼了,希望我们能够原谅他的无知。
巴桑多吉对我们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恭敬起来,反而让我们觉得和巴桑多吉之间拉开了距离,但我们又无法和巴桑多吉解释清楚,只能由着巴桑多吉。
对于为何会跪拜金顶,楚楠说他当时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金顶一现,他就稀里糊涂地就跪了下去,根本没有想其他的,跪拜之后他觉得被一种很神圣的气氛笼罩着,直到金顶消失,这种感觉才慢慢淡去。
其他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我回忆了一下,发现那种跪拜的冲动是从心底里慢慢涌现出来的,一直强烈到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我心里明白,日照金顶只是一种自然的光学现象,而且我向来是不敬鬼神,不畏强权,不拜天地的三不人士,膜拜山神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简直是太奇怪了。
仔细分析这期间发生的一切,我发现:最让我觉得古怪,难以抗拒的产生跪拜冲动的原因,并不是日照金顶的神奇,而是巴桑多吉和次仁旺堆那低沉古怪,似吟似唱的祈祷声,我认为是受到了他们声音的影响,才导致了我们出现这种跪拜的举动。
巴桑多吉只是一个普通藏人,我们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任何修炼过精神力的迹象,他居然能对我们三个精神力修行到达中级层次的人产生影响力,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结合我们的修习经验,得到的唯一的解释是:巴桑多吉和次仁旺堆在祈祷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心无旁骛,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举动,调用了最纯粹的精神原力,加上我们都没有加以抗拒,最终才导致我们受到影响,出现了跪拜的行为。
走了一天,到傍晚宿营的时候,巴桑多吉见我们五个人都是气定神闲,大气不喘,没有露出一点疲态,越发认定我们是圣人转世。
虽然整天都是在上山下山,一路上翻过了五六座山,但山的坡度都比较平缓,积雪也不厚,路并不难走,加上背包都是用马驮着,我们也不用负重,身负内家真气的我们自然不会感到太累。
路上,巴桑多吉给我们讲了很多进入深山后需要注意事项。
扎营的时候要找避风的位置,帐篷口不能对着风口。
千万不能在悬崖底下扎营,也不能在低洼的谷底扎营,万一出现雪崩,就会把我们给埋起来。
如果发现山洞,是最理想的宿营地点,但不要贸然闯进去,里面有可能藏着狼或者熊这样的猛兽。
进入深山之后,山势陡峭,坡度超过五十度,就很容易发生雪崩,说话要轻声,避免大声喊叫引发雪崩。
不要在雪地里快速奔跑,在不明状况的积雪地带下脚前要用棍子先探路,免得失足跌进被雪掩盖的冰川裂缝中。
如果在深山中遇到人,千万不可悄无声息地从后面去拍打对方的肩膀,那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对方可能连头都不回,就给你一刀子。
……
雪崩我知道,但从来没有见识过,虽然我听说我严重的雪崩可以摧毁树木,但我还是想象不出松散的雪花在坍塌下来的时候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我们在神农架遭遇过狼群的围攻,如果在雪地遭遇狼群,我们行动迟缓,应该会比神农架更危险。
楚楠当兵的时候,在长白山进行过野外生存训练,对高山雪原并不陌生,张雅荷从小在终南山深山里生活,也有很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他们两人似乎早有准备,对巴桑多吉说的这些显得比较坦然。
巴桑多吉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认真,不像在吓唬我们,我们三个这才知道我们即将面临的不仅仅是寒冷,找不到食物这样的危险。
我终于明白了道长让楚楠和张雅荷加入我们的真正用意,其实并不是因为楚楠懂那么一点藏语,而是因为他懂得怎么在雪地活动,道长不直接说出来不过是照顾我这个菜鸟的面子,我不由得对道长的良苦用心感动起来。
走到第三天,我们进入了深山,路上再也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巴桑多吉说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就可以带我们抵达当时他养伤的那个山洞,以后再往那里去寻找他就不知道了。
进入深山之后,山势变的陡峭起来,经常可以看到山壁上挂着的大腿粗的冰凌,风也大了起来,穿过山谷,发出呜呜的怪声,大风卷起地上散雪四处飞舞,打在防寒服上噼啪作响。
巴桑多吉拄着一个木棍在前面蜿蜒地前行,巴桑多吉不用指南针,就凭着记忆走,但走得很坚定。
我们相隔这五六米,一个接着一个踩着前面人的脚印往前走,次仁旺堆和楚楠最辛苦,一人拉着一匹马跟在队伍最后。
经过险峻路段之后,我们各自把背包背了起来,给马减轻了负重,但有些位置还是需要用力拖拽,才能把马拉上去。
在我眼里,路上的景致十分相似,我弄不清楚巴桑多吉是怎么辨别道路的,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终于抵达了一个小山洞。
山洞里有炭火的灰烬,还有些腐烂的茅草和枯枝,空气中散发着奇怪的味道。炭火灰烬看上去已经和尘土差不多了,茅草和枯枝也都彻底腐烂,一碰就散,显然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巴桑多吉让次仁旺堆和他他一起出去找些生火用的干草枯枝,楚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我们留在了山洞整理装备。
胖子翻开背包的时候,里面掉出了一大包卫生巾。
张雅荷看见了,笑话文玲说:“哟,不得了,你这男朋友可真是体贴,连这都给你想到了呀!“
文玲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赶紧解释说:“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死胖子的注意,他是拿这东西当鞋垫的。”
胖子嘿嘿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卫生巾吸水性超级好,用来做鞋垫,防潮保暖,可以保持脚干燥,避免冻伤,这可是我从《鬼吹灯》学来的。”
文玲说:“你们也试试,真的不错,踩在脚底透软很有弹性,挺舒服的。”
楚楠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我们往鞋子里垫卫生巾,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还在用这一招啊,OUT了,现在淘宝可以买到卫生巾鞋垫了,可以按鞋码大小订购,更加舒适合脚。”
张雅荷一撇嘴:“尽放马后炮,你知道怎么不买呀。”
楚楠嘿嘿一笑,冲着胖子挑起了大拇指:“这样吧,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卫生巾中的卫生棉还是特别好用的引火材料,胖子,你是这个!”
我们把胖子换下来的卫生巾拆开,撤出卫生棉,虽然有点臭味,但确实很好用,一下子就升起了篝火。 涤尘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