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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姨娘想要来这里兴师问罪,只可惜,这样的苦水,她只能往肚子里咽。比起挑破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穆月儿的清白更为重要。
况且,秋姨娘这般精明的人,此时也不太确定,穆星儿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计划,也不确定这中间是不是穆星儿动了什么手脚。
在秋姨娘的印象里,穆星儿从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向来就是个乖巧天真的孩子,从来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心机。
沈氏见秋姨娘和穆月儿还站着,热情的招呼她们坐下:“你们用过早食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点儿?若是有什么话要说,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她不是看不见秋姨娘眼里的怒火,也不是闻不到穆星儿在与秋姨娘之间的火药味儿。
穆月儿拉了拉秋姨娘的手臂,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穆星儿心情大好,莞尔一笑:“做女儿的,自然是要多陪陪娘亲的。这不,昨天夜里,姐姐下棋下困了,我便来了娘亲的屋里,陪着娘亲彻夜长谈。姐姐不是也对秋姨娘很好,这一大早的,便与秋姨娘一起来了。”
“星儿,昨天夜里下棋,你不是也困了吗?怎么不就在我屋里睡下,倒是来了嫡母的屋里?”
穆月儿眼皮微闪,只觉得昨天夜里的事情不对劲儿。似乎自己的背后有一又黑手,想要将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渊。
“原本我是困了,可我披上姐姐的披风走在回绣楼的路上时,凉风习习,似乎人都让夜里的凉风给吹醒了。我看绣楼离正房不无,便来了娘亲这里。”
穆星儿这一解释,抬眼披风的事情也给顺便圆了过去。
可赤云听穆星儿说到披风时,便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个披风的人原来不是大小姐,而是三小姐。
那么,昨天夜里自己还说什么,绣楼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姜公子也已经来了。那穆星儿听到了这些话,会不会由此知道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穆月儿勉强的笑了笑,又与秋姨娘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事儿应该不是穆星儿有意而为之,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那么,穆月儿给穆星儿准备好的迷魂药,怎么一点儿作用也不起呢?
“这事儿还真是巧了,这都能让你躲了过去。”穆月儿低下头来,看了穆星儿一眼,嘴里小声喃喃道。
秋姨娘轻轻拉了拉穆月儿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注意着些分寸。这可是在沈氏的屋里,不比在自己的屋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到底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儿,事情都已经变成了这样,穆月儿的亏都已经吃了,若是再让穆星儿发现是自己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情,那日后在府里,想来也是难相见了。
穆星儿隐约间听到穆月儿在说些什么,却又没听清她究竟是在说什么:“姐姐方才在说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姐姐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在秋姨娘和穆月儿面前,穆星儿尽量装作与她们母女二人十分亲近,只当自己是个小白痴,对于她们母女二人在背地里所做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就对了。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没来看嫡母,我看着嫡母的脸色还真是好了许多,指不定哪一天,嫡母这身上的病就好了。”
勿庸置疑,穆月儿这抹了蜜的嘴,当着沈氏说的定是场面话。
那穆月儿即便是再没头脑,心里也是清楚的,只要沈氏哪一天归了天,那这穆夫人的位置,多半就是秋姨娘的了。
到时候,穆月儿便成了嫡女,想要嫁个好夫君也就容易多了。
“月儿真是有心了。”沈氏不走心的笑笑,不就是场面话吗?你会说,我也会说。
就在穆月儿心里微微颤动,对昨夜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的时候,穆星儿适时的给她补了一刀:“我看姐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夜里没休息好。都怪我,与姐姐下着棋就忘了时间。”
穆月儿极不自然的笑了笑,看了穆星儿一眼,恨不得此时用眼神就能杀死她:“怎么这么说,怪不得你,本是我拉着你下棋来着。”
等沈氏应对过了秋姨娘和穆月儿后,见她们母女二人离开了以后,才只开了屋里的下人,与穆星儿坐在一起:“方才见你看秋姨娘和月儿的眼神不太对,是不是昨天夜里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是她们母女二人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欺负你了,还是……与姜东临有关?”
沈氏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在屋里的时候,也时常会问珍儿一些府里的事情,对于那个姜东临的事情,沈氏这也就能猜到个十之八九了。
穆星儿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与沈氏说道:“她们母女二人对我安的什么心,娘亲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既然已经让我给化解了,我也没吃什么亏,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若是从前穆星儿说这话,沈氏必定是会相信她的。可如今穆星儿说这话,沈氏心里还真是有些犯嘀咕。
“你对她们能有这么大度吗?从前的你做得到,现在的你做不到。”沈氏看上去不争,淡如秋菊,其实是这尚书府里最明白的人。
穆星儿笑笑不语,无论沈氏如何追问,她愣是绝口不提此事。
直到午后,穆星儿经过花园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秋姨娘与穆月儿坐在假山后的石桌前说些什么。
见她们言行神秘的样子,穆星儿站在假山后悄悄听她们说些什么,这才听到了秋姨娘与穆月儿在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你别小看了穆星儿,她其实比你更有心机。上回若不是穆雪儿告诉我去找过车夫,怕是我就要栽在她手上了。好在我让人去找了他来,给了他银子,让他帮我反指穆星儿陷害于我。那天若不是六王爷在,怕是穆星儿就得受家法了。”
“我说那车夫怎么会说那些话,原来都是娘亲你的功劳。”
“我不使点手段,怎么能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呢?”
“小姐,奴婢有件事情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昨天夜里,三小姐离开的时候,奴婢以为是小姐出来,还说了姜公子的事情。三小姐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什么?”
秋姨娘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听赤云这么一说,立即便蹙起了眉头:“看来,昨夜你还是着了穆星儿的道了。你与姜东临的事情,都是穆星儿搞的鬼。”
“娘亲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了我们想做什么?怪不得,昨天她怪怪的,赤云端来的点心她也不吃,喝茶……”想到这里的时候,穆月儿才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真是着了穆星儿的道儿了。 邪王的心尖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