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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见状,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解释?他们不会听。
不解释?他又怎么离开?
“我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你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够恢复身体,现在才过去一天,就算你想做,可是你的身体又支持你去做什么?现在的你又能做到什么?”今天的蒋俊比任何的时候都要反常,他的双眼通红得如同一只发怒的猛兽。
江原愣了愣,活动了自己的身体,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我觉得,我身体还可以支撑我做很多事,而且,这件事情我不得不去。我不想让我自己后悔。”
是啊,就算不是因为他。可江原毕竟已经认识了苏末了。
“如果我们不让呢?”蒋俊的声音渐渐冰冷,胸口更是起伏不停,如果一头倔强的牛,用自己的身躯阻挡着试图冲破他防线的人的步伐。
江原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每次自己想要一个人做些什么的时候蒋俊都会性情一变。
“别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去做的事情。”江原停顿几秒后,徐徐开口。
如果是健康时的他,根本不需要和蒋俊解释什么,直接冲过去就完事,可是现在的他恐怕连贺洁的防线都冲不破。
“我绝对不会让你过去的!”蒋俊眼神的坚定却给人一种哀伤的错觉。
蒋俊的身上似乎有着他人所不知的秘密,但是江原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管这些。
苏末了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就算蒋俊背后的秘密有多么的令人感动和辛酸,他也不能够停下。
晚一步,苏末了就会面临不知道的危险,届时,他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
“让开!”江原吼了一声,见蒋俊依旧无动于衷,又朝一旁的贺洁说道,“贺洁,把他给我拉开。”
贺洁挣扎地看了看江原又看了看蒋俊,目光闪烁之下往前一步拦在了江原的面前。
江原一下懵了!
他和他们的关系说起来真的就很亲密吗?
不,他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最多他算得上是他们前辈。
他们到底有何身份又有何目的来阻止自己?
难不成,这是曾巧巧的意思?
江原脑海里思绪不定,单从惯性思维来看,蒋俊也好,贺洁也好,都没有阻止他的理由。他也找不到自己值得他们阻止的理由。
“江部长,你就好好休息几天吧。”蒋俊不说话,只能由不善言辞的贺洁来劝说江原。
她的词句一直都很简单。
“不是,我离开你们要我给你理由,但是你们拦着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江原哭笑不得,见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溜出去,干脆坐在一旁的病床上,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解释。
就算想拦自己,也总归有个拦着自己的理由。
“理由没有,就是不想让你出去。”蒋俊少见的任性。
这倒是让江原颇为意味。
从他们认识起,蒋俊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看起来话很多,而且很不着调,但是在做事的时候很靠谱的那种类型,很少会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反而更像是贺洁说出来的。
贺洁似乎看出了江原目光中的含义,羞红地低下了头,再一次沉默了起来。
“你们要怎么才能放我出去?”江原甚是无奈,两个人拦着自己,想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谁让自己现在身子弱?
“你能告诉我们你想出去干什么吗?”贺洁小声的问了句,又生怕江原怪自己,立刻又把脑袋埋进了胸口。
“我想要去帮我一个朋友!”江原想了想,做了个折中的回答,“至于具体什么事情就不用你们担心了。”
“为什么宁愿损害自己的身体也要去帮?”蒋俊开口,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回忆。
“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不例外,我也不例外。”江原说道。
蒋俊沉默,似乎从江原这两句近乎一样的回答中解答出了不同的意境。
“不去的话,你会后悔是吗?”
“没错。”
蒋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再继续江原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自顾自地说道:“在我没有来明华之前,我曾在一家没有丝毫知名度的公司实习。那时候,带我师傅和你一样,是一个刚刚毕业两年的学长,只不过我和他学的是销售,而在明华从事的是设计。”
“所以你的销售技巧都是从他那里学的?”
“不,恰恰相反,我没有从他那里学到任何有关销售的东西。”蒋俊给出的答案略有些出乎江原的意料。
从他的角度来看,现在蒋俊的销售水平相比较一些资深的销售员都相差不多,如果没有足够的实践和练习,很难有人可以达到他这样的程度。
当然,江原自己除外。
“为什么?”
说到这里,蒋俊停了下来,习惯性地从手里拿出一根烟,刚要点燃时被贺洁一把拦下,看到贺洁那大大眼睛下略带胆怯的双眼,这才想起来这是医院,转而收了起来,继续说道:“他一开始的确是教了我很多,但是都是一些在大学时通过兼职就掌握了的基本技巧。而后他就一直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派给我的任务他做,派给他的任务还是他做,派给其他不愿做事的同事的任务还是他做。”
“我那时候就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傻的人,一个人巴不得做完所有销售部的任务。”蒋俊轻笑着,眼角却噙着泪。
江原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一点言论。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快要离开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悠闲的晃荡在公司里,本来闲的无聊想去喝杯奶茶,可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蒋俊说着说着,身子渐渐地颤抖了起来,如同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我看到了他嘴角带着血,手里还拿着一个个的单子,一双早已被劳累磨灭了神采的双眼无神地看着白纸,脸色比他手上纸还白。”
蒋俊声音在说到这里时突然一止,时间仿佛静止了。
“所以他死了?”江原平淡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蒋俊点了点头,双眼似乎和他说到的那个人一样的无神。 同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