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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显脸上的表情淡然，对于周维妮的这些话，他早已经有了预感。
只是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不明白周维妮身上发生的事情。
“跟我说说吧。”
“那天将你带走交给我姐姐，我是打算让姐姐可以得到黑龙雕像的下落。
只要得到其他雕像的秘密，我们身上的暗雀之灵，就可以消除。”
周维妮说道。
方显听着，又看了一眼周若水那一边，此刻后者正站在石柱那边，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
“你们身上有朱雀之灵？”方显问道，“这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运用金瞳，他也看不出来周维妮身上竟然有暗雀之灵的气息。
至于周若水，也只是在眼中满是血丝的时候，方显才能感受到，像之前的在陈家祠的时候，他就没感受到异样。
这也是让方显感到十分奇怪的一点。
如果按照黑龙雕像那样，那方显是绝对能够感受到的。
“你应该知道朱雀雕像吧？”周维妮问道。
“恩，还有黑龙雕像，我也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黑龙雕像能够腐蚀人的理智，这个过程，就叫做附灵。
同样的，暗雀雕像也可以，不过它的难度比较高，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附灵的，比如精神力足够强大。”
“啊？”
方显一怔，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暗雀神，能够让人的精神分裂，其中一半还是自己，不过另外一半，则完全不一样。
这就导致了，那个人的能力会变得极其强大，尤其是在失去理智之后。”
“你说的失去理智，就是他们的眼睛变成红色的时候？”
方显问道。
他想起了周若水红色眼睛的时候，以及刚刚暴涨的实力。
连周暖阳都可以一招解决的方显，遇到周若水之后，却是接连对上了数百招，就这，也还是僵持不下的情况。
由此，方显顿时一阵咂舌，要是遇到暗雀神，恐怕也得要经历一场恶战。
“是啊。”周维妮点头，“暗雀神可以点燃人内心的欲望，可以让人疯狂。”
“这些不算是你骗我。”方显认真说道。
“让我说完。”
周维妮似乎是在积攒勇气，被方显这么一说，她终于说了出口：
“化家受到诅咒之后，去求助周暖阳，这就让周暖阳知道了朱雀庙的事情，也知道了暗雀神被封印在朱雀庙里面。”
方显没有打断，任由周维妮继续往下说。
“后来，周暖阳不知用什么办法，从朱雀庙之中得到了两缕暗雀神的灵魂，并且到五灵山取了两份泥土。”
周维妮顿了顿，“我和姐姐，就分别是那两缕灵魂。”
方显大吃一惊，他刚刚听着周维妮和周暖阳在说着什么五灵山，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还好，后来逃出仙瑶山之后，我去了五灵山一趟，在那边，我遇到一个老爷爷，他带我到了一处泉水旁边。
那时候的我，被另外一种神识折腾着痛不欲生，只想死去，便死马当活马医，喝了几口泉水。
大睡一觉之后醒来，老爷爷不见了，我身上的灵力也消失了。”
“这么说来，你不是从小不能修炼，而是因为消除了暗雀神的神识，才会失去灵力？”
方显忽然明白。
“是的，对不起，方显，这些事情我骗了你。”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方显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打开这个门，你姐姐也会好起来了。”
“不不不。”
周维妮摇头，一脸痛苦，“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
“怎么？”
“打开大门之后，就相当于将暗雀神放出来了，到时候我和姐姐就要回去它体内……”
周维妮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也逐渐哽咽起来。
方显想起刚刚周维妮说什么“你我本来就是一体”，此刻也忽然明白周维妮要做什么。
“你会消失？”
“恩，我会变回最开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记忆还在不在，但我会记得你的，我活了二十多年，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要在一岁就遇到你，亦或者从来不相遇，这样我就可以长久跟你一起，又或者不会伤心。
可是我知道我可能，我以为一切还有很久，分别还有很久的，可谁知道，这么快就得分开。”
周维妮眼睛都是泪水，一滴滴，朝着脸庞划落。
方显嘴巴苦涩，想说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起来，只是轻轻的抱住周维妮，任由后者的眼泪在肩膀上湿润。
“你不会消失的。”方显说道，“我会想办法。”
“我感受到，它在召唤我了。”周维妮说道，“待会进去里面之后，你用你脖子上的项链，将暗雀神收服吧。”
“你……怎么会知道项链的事情？”
“跟你抱在一起的时候，它总在吞噬我的精神力，我哪里会不知道。”
周维妮一笑，却没有丝毫的后悔，反而抱得方显越紧。
“你……”
方显连忙推开周维妮，果然，后者的身体比起刚刚要虚幻了许多。
“你这又是为何……”方显终究没有说下去。
“我只是想在最后多感受到你发肤的温度。”
方显一怔，内心仿佛融化一般。
“好了，待会我和姐姐会帮助你的，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周维妮拿开方显为自己擦着眼泪的手，勉强让自己恢复情绪。
方显看了看朱雀庙里的大堂，又看了看周维妮，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门暂时不打开，我们先出去，去你说的五灵山想想办法。”
“白痴，我们要是走了，外面那些人怎么办？那里面还有你女朋友呢。”周维妮说道。
“什么？！”
方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被暗雀附灵的人，通常都是精神分裂的，平常状态看起来和常人一般无二。
可要是不正常的状态……
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方显的内心顿时一颤。
外面那么多人，杜新浩，洛芳梦两人也都在外边。
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遇上那些实力强横数百倍的被附灵的人，估计就算是方显都没有办法一一抵挡。 我是仙界典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