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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关,九原以北毗邻长城的一座关隘,从这里极目望去,远方就是茫茫草原、绵延险峻的阴山山脉。别看眼前的榆关是座不起眼的小隘口,在后世,它有个著名的名字鸡鹿塞,经过历代帝王的修葺与完善,成为整个华夏民族抗击匈奴的前沿。
桓楚快马加鞭,天刚微微亮,便来到榆关下。
守关将士远远就一眼就认出来,“是上将军,上将军来了!”很快,关上沸腾起来,一支军队需要灵魂、需要神祗,当桓楚真正成为眼前这支军队核心的时候,他会给这支军队注入巨大的精神力量。
蒲坚闻讯后,匆忙来到关前,“上将军,你可来啦!定难军将士们孤军作战,又得不到您的音讯,在这榆关苦守多日,个个心中实在是焦急万分啦!”
桓楚赞道,“蒲坚,你和将士们是好样的,独自抵抗着冒顿单于的大军,你们才是我大秦真正脊梁!”
蒲坚叹道,“末将惭愧,此中幸苦难及将军万一!”
桓楚拍了拍蒲坚的肩头,说道,“好了,不说这些,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说!”
蒲坚察觉桓楚神情严峻,估计事情事态紧急,连忙回道,“好!请上将军到卑职营中训示,此外,是否叫上其他军中将校!”
桓楚边走边回道,“不用!此事紧急,需机密行事,目前就你一个人,到行动时,可以将计划告诉大家,以防事先情况有变,消息走漏!”
军帐内,桓楚仔细地告诉蒲坚昨夜呼延头领与骆甲的谈话。
待桓楚说完,连一贯来脾气还算温和的蒲坚都忍不住大骂,“骆甲那个狗日的,老子要操他祖宗!他妈的忒狠毒啦!上将军,若不是您提前告知,我定会上当,一条小命就这样玩完!”
旋即,蒲坚躬身拜道,“上将军,蒲坚这条小命您是又救了一次啊!请受蒲坚一拜!”
桓楚连忙扶起蒲坚,说道,“唉!咱们之间说这些干什么?现在的问题是应该好好商议下,怎样将骆甲除去,别看骆甲平时一脸憨厚憨笑的样子,其实是个典型的笑面虎,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甚至以夺回九原的指挥权为目标最好。”
蒲坚思索片刻,“将军,骆甲受命镇守九原的时间不长,在将士心中,远远没有达到西岂烈、蒙汜的号召力,如果我们能够将骆甲一击必中,将他手下的几个死忠一一分化瓦解,我看夺回九原军权是可行的。”
桓楚回道,“嗯,你说得在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样一举将骆甲拿下,骆甲整日呆在九原,身边前呼后拥,咱们急切不能下手!若是强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即使赢了,整个河套也就完了,冒顿正好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利!”
蒲坚叹道,“民族大义面前,这帮人是非不分,无耻至极,咱们想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啊!”
二人陷入沉思,桓楚边喝水边想,咱怎么算,也是有二千年认识的人,怎么会想不到一点办法呢?干脆迅速地将什么《孙子三十六计》、《三国演义》里的计谋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灵感来了,灵机一动,让蒲坚扮成重伤的样子,迷惑前来送讯的使者,言明蒲坚已经无法守住榆关,请骆甲速速前来办理交接事宜,骆甲会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时得意忘形来到关上呢?
桓楚将想法告诉蒲坚,蒲坚一听,办法很值得一试,便说道,“不如告诉即将到来的使者,我愿意留下一员副将率一部分军队继续留在关上,听从骆甲将军指挥,继续抗敌,而我则率亲兵准备返回九原城中疗伤!这样说不定对骆甲更具有隐蔽性和疑惑力。”
桓楚一想,凡事总要尝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好!我看这么着了,赶紧准备!”
很快,蒲坚召来军中大夫,让大夫为自己伪造伤口进行包扎,地上散落着因为包扎而遗弃的带血的棉布,同时生火熬药,药罐子咕咕冒着热气,到处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让人进来一看,蒲将军是身先士卒,遇敌激战,身中数刀的样子,若不是福大命大,估计早没了。现在这个样子,若以后不好好调养,估计也就是个废人!
待一切就绪,桓楚说道,“蒲坚,我先下去避一避,毕竟九原骆甲那边可不知道我来了,你即刻传令下去,我来到九原、榆关,将士们绝不能私下再提或者外传,否则以通敌论处!“
蒲坚从病榻上起来,拱手回道,“好,我这就去传令,另外,为主公安置了大帐,请主公稍作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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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军中小校来报,“九原城骆将军帐下军侯赵累有要事前来求见。”
蒲坚故意来几声十分痛苦的咳嗽,呻吟地说道,“快,快传进来!”
赵累进到蒲坚大帐,眼前的景象他都有点懵了,两名军中小吏正在忙着炖药、煎药,一名军中大夫正在为蒲坚擦拭伤口,地上到处带血的棉布,一个小厮正拿着个篓篓子在地上捡着。
赵累往前走上几步,想在进一步一窥究竟,谁知军中大夫的身体遮挡,加上室内有些昏暗,一时还没太看清楚蒲坚究竟伤到什么程度。
蒲坚低声地问道,“赵累,骆甲将军让你来有何要事?”
由于声音太小,赵累没听清楚,“将军,您说什么?卑职听的不太清楚!”
蒲坚身边一名护卫急忙重复道,“赵军侯,我家将军问你骆甲让你来有何要事?”
赵累低头嘿嘿一笑,瞧这架势,骆将军请蒲坚来九原议事,办理交割事宜不就是个笑话嘛,看在蒲坚的样子,估计就是用八抬大轿子抬到九原都够呛,说不定来的路上就嗝屁了。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话总是要传的,“蒲将军,骆甲将军想请你回一趟九原,办理粮草、军械、部分士卒的交割事宜。”
赵累话一说完,便仔细瞧着蒲坚的动静,但听见蒲坚十分艰难地回道,“九原城本将是要去养伤的,不过现在肯定去不了,我想托军侯传个话给骆将军,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速来榆关,交割关防等事宜,为了秦国,全权指挥这里的战事,我准备留下副将统领士卒划归骆将军麾下,奋勇杀敌,为国立功。”
赵累想山前进一步看看蒲坚的伤势,恰巧蒲坚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修养一下。赵军侯,希望你们把我的话一定要带给骆将军,一定要啊!”
帐内小校、仆人尽皆退下,赵累也不好再询问,也只得躬身退了出来。
来到帐外,赵累连忙喊住军中大夫,说道,“大夫,请留步!”
大夫回道,“敢问军侯,有何事?”
赵累迟疑地问道,“大夫,某想请问,蒲坚将军怎会伤的如此重?”
大夫连连摇头,感叹道,“蒲将军真是忧国忧民啦!匈奴大军来袭,榆关危在旦夕之间,为振奋士气,将军身先士卒与敌激战,虽保住了榆关,但是连续作战,身负重伤。某身为军中大夫,行医二十年,到现在才瞧见如此不要命的将军,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若不然,也定要和将军一样,虽战死沙场,亦无恨矣!”
言罢,大夫朝赵累拱手,转身神情悲呛地离去。
赵累本是军中行伍出身,胸无城府,见此情形,虽和蒲坚不是一路人,听闻前因后果,心中亦是感概不已,喃喃自语,“大丈夫,战死沙场,为国尽忠,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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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城。
听完赵累的回报,骆甲差点没从榻上滚下来,惊讶的都有些合不拢嘴,“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蒲坚身负重伤,要我前往交割榆关战事事宜,替他全权指挥榆关将士,让他回到九原养伤?”
赵累回道,“确实如此,卑职不会听错,卑职说的话都是蒲坚将军的原话。”
骆甲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这也太巧了吧,其中不会有诈吧!“赵军侯,你能确定蒲坚真的身负重伤?”
赵累见骆甲问及,反而颇有感触地回道,“骆将军,起初我也有些怀疑,但是看情形,确实不像是假装。后来,回来的路上,我想到此事定然不会有假!”
哦!骆甲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不会有假?”
赵累肯定地回道,“将军,您可以设想下,蒲坚即使想演一出戏欺骗我们,至少他也要知道九原有使者去找他!但是将军,至今日清早,我才得到您的指令,随后马不停蹄地去了榆关,期间没有任何的耽搁,直到现在,九原城也只有将军您知道我去了榆关,蒲坚他又不是神仙,会掐指神算?怎么会知道呢?”
骆甲也忍不住点头,赵累的分析确实在理,蒲坚都不知道我派人去,又怎么会想到假装身负重伤呢?“嗯,好!赵累,你即刻集合手下五百亲卫,随我去榆关,不得有误!”
赵累急忙回道,“回将军,榆关那边伤亡惨重,我们就带五百人去,怎么守关防啊!”
骆甲没好脸色的看了赵累一下,回道,“关于此事,本将军自有计较,你照做就是!”
赵累见将军脸色不太好,便不在言,“好,那卑职即刻下去准备,在城北门恭候将军!”
骆甲大手一挥,“好,去吧!”旋即望着远方,暗自说道,“榆关,五百人去足矣,河套恐怕不再属于秦国啦,让将士跑来跑去,岂不太麻烦!”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