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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刘邦何来多少睡意,他依旧有点担心地向张良问道,“子房,你说他们相信朕说的话吗?”
张良苦笑一声,“陛下认为呢?”
刘邦道,“以己推彼,此话连朕都很难说服自己!”
张良意味深长地回道,“这就是了,依良观之,韩信年纪少,没有领会陛下心意,良代韩信为陛下请罪了!”
“诶!”刘邦叹道,“子房说的哪里话,朕怎么可能为此事与韩信斤斤计较呢?况且,他是韩国后裔,子房您的祖辈又六世韩相,爱屋及乌嘛!”
张良拱手,“多谢陛下!”
刘邦急忙摆手,又问道,“就是不知彭越、张耳是怎么想的?”
张良旋即回道,“张耳、彭越是明白人,军中,关键时刻敢扰乱军心者,无论换做谁都是死罪,他们难道不清楚吗?相比较,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之所以死心塌地跟随陛下,还是希望陛下能实现对他们的承诺!”
刘邦道,“朕当然知道,有些人跟随朕,有几个不为了利益!他们比不了子房,是为了天下苍生!”
张良微微一笑,“陛下谬赞了!良愧不敢当!时辰也不早了,良请告退!”
刘邦依依不舍,又向张良询问了一些治国理政之事,后却有困意才回到后室安寝下来。
临近黎明时分,刘邦被巨大的喧闹声吵醒,刚要准备对下人们开骂,但见张良步履匆匆地奔来!
刘邦的心顷刻间跌到谷底,暗道,“不好,定有大事发生!”
张良急匆匆说道,“陛下!请即刻拔寨后移,项羽率军直扑我中军,情况危急!”
“不可能!”
刘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最近一段时日,他已经将项羽打得落花流水,项羽怎么可能还有反扑的能力!
“绝不可能!朕的中营固若金汤,项羽怎么会杀进来?”刘邦高声问道。
张良面色惭愧地回道,“陛下,都怪良思虑不周,黎明时,项羽向我军发动反扑,中军第一道防线根本无法抵御!”
“不会的!”刘邦抢着回道,“张耳身处第一道防线,他的兵马少说也有几万,怎么可能连一个时辰都不能抵挡?”
张良叹道,“这正是良心中惭愧之处,张耳见项羽攻势极猛,知道根本守不住,又不愿意将手下兵马都送进去,竟然擅自率军向北撤离,一路往北,往赵国去了!”
刘邦大呼,“张耳呀!张耳!你罔顾朕对你一片真诚,别人逃了也就罢了,朕万万想不到,你居然第一个弃朕而去!”
刘邦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子房,那彭越呢?”
张良道,“张耳一走,彭越军心已乱,为了保存实力,彭越也往梁国方向而逃!现在唯独韩信还在苦苦支撑,王陵、樊哙的军队已经从南北两个方向赶来,可是遭遇到楚军大将钟离昧、龙且的拼死抵抗,估计一时半会赶不到,为了陛下安全起见,请陛下立即撤离,迟了容易生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良话音一落,刘邦匆匆出了帐门,眼前到处火光冲天,四周喊杀之声一片,刘邦心下甚惧,项羽能百万军中取人首级,那可不是吹出来的!
卢绾早已率军在帐门前等候,见刘邦出来,急忙上前,“陛下快请上车驾,末将率手下将士定护送陛下到安全地方!”
见卢绾身边一票黑压压人马,刘邦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带上张良同座一车,往西疾驰!
眼见渐渐脱离了危险,刘邦拉着张良道,“子房待朕令朕涕下!”旋即有一脸怒气地骂道,“张耳、彭越,一人自诩天下名士,一人自认当世良将,竟然毫无大局观念,弃朕而去,朕一定要废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张良急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当前大局未定,您千万别意气用事,此二人所为,并非真心弃陛下而去,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之举,他们害怕万一失去了军队,也就失去了割据一方的本钱,也同样失去了今后与陛下讨价还价的筹码,只要陛下即刻派人去追,并好言抚慰,赦免其擅自逃离之罪,他们依旧会以陛下马首是瞻!”
刘邦思虑片刻,“对!还是子房说的对!你看朕不也慌慌张张逃了出来,自然也怨不得他们!嗯,此事就按子房说的办!”
张良道,“陛下,刚才,良已经深入思考过,项羽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人将我军排兵布阵之消息偷偷带到楚营,项羽在情急之下,孤注一郑,想毕其功于一役,可惜他忘了,现在形势已经逆转,他无论怎样,都很难改变汉强楚弱的现实,即使今天他暂时赢了,也不过是将我们击溃,只要我们再次集聚力量,依旧能将其击败!”
刘邦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是呀,子房一番话,让朕茅塞顿开!咱们占据了大义,咱们输一次能输得起,可项羽就不一样了,他一次都不能输,输了,就只能等待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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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汉军一举击溃,项羽一改往昔颓废,再次像一位霸者降临世间,全军上下士气开始高涨,又准备磨拳搽掌,将刘邦赶回关中去!
可是楚军中也不乏清醒之人,短暂的胜利并没有给钟离昧、季布带来喜悦,反而是深深地担忧,刘邦主力并未被消灭,手下王陵、樊哙等大将率主力主动退却,张耳、彭越等人也是为了保存实力,刚刚一交手就一溜烟逃离了战场,下一步,只要他们卷土重来,仍是楚军致命的威胁!
当他们再一次看到项羽满脸喜悦,显现一种孤傲的神情时,他们竟然都不知该怎样对项羽开口劝谏,项王的军事才能确实令旁人无法企及,但项王的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也是令任何一个手下都感到忧心匆匆、无能为力!
胜利是短暂的,但是胜利背后隐藏的危机就像无边的黑夜,彷佛正慢慢地吞噬着楚军,让楚军陷入无法摆脱了深渊中!
也仅仅是半天光景,楚营中,一个震惊地消息传来,就像晴天霹雳,整个营中都炸开了锅!
齐王韩信率五万齐国精锐南下,一举兵发彭城,彭城危急!
彭城是西楚国王都,它见证西楚国再次兴盛,倘若王都失陷,那对整个楚军将士心里打击都及其致命!
中军大帐内,项羽孤傲、冰冷地盯着手下众将,“韩信南下,形势危急;此处,刘邦未亡,孤又无暇分身,不知哪位将领愿意领军与韩信一战,壮我楚军声威!”
帐下,龙且旋即出列,“项王,末将随您身经百战,世人说韩信还未尝一败,今天,末将倒想会会他,看他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
项羽哈哈大笑,“好!龙且,你不愧是孤帐下大将,有豪气!此事就依你,孤命你统帅马步军五万,即刻北上,迎战韩信!”
“不可!不可!”季布连忙起身,大声呼道,“项王,龙且虽然勇猛,楚人无人不知,但是龙将军久随项王身边,从未单独领如此庞大的军马作战过,况且韩信用兵老道,不亚与您,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能与韩信一战者,非项王不可!”
项羽哈哈大笑,而龙且却气急败坏,季布如此劝谏项王,这不是摆明着让自己出丑吗?于是高声回道,“季将军,你也太小瞧我龙且了,韩信未尝一败,难道我龙且就尝到败绩了吗?末将敢保证,如果拿不下韩信,龙且自刎以谢项王!”
军令状!
龙且已经向项王请了军令状!
季布不知该怎么劝了,他知道自己守信诺,龙且也是!
项羽已经完全被龙且的豪气感染,龙且太对自己的路子了,“好!孤王答应你,龙且,你即刻点齐军马迎战韩信!不得有误!”
龙且慨然回道,“诺!绝不负项王期望!”
钟离昧向季布传来示意的眼神,季布想了想,黯然地退在一旁!
是夜。
季布略有埋怨地问道,“钟离将军,今日你为何不与我一道劝谏项王,此等大事,怎能亲率地做出决定!”
钟离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季将军,你还不知项王的秉性吗?他拿定了主意,旁人根本无法更改!”
季布道,“不能劝也得劝啦,万一龙且带去的精锐被韩信一举击败,依咱们现在的十万兵马根本无法对抗刘邦,西楚国危矣!”
钟离昧道,“季将军,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是现在咱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说句实在话,我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季布望着钟离昧,旋即略显愤怒地问道,“哼!你该不会是准备投靠刘邦去吧!若真是如此,季布第一个不放过你!”
钟离昧淡淡一笑,“季将军,你想哪去了,我受项氏厚恩,即使退隐山林,也绝不会投靠刘邦!”
“那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什么最坏的打算?”季布疑惑地问道。
钟离昧缓缓问道,“你想过没有,万一项王哪天真地败亡,我们该怎么办?”
“你!”季布很不高兴,但是却眉头深锁,说实话,这个问题前段时间他也想过,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现在钟离昧忽然提及,他一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说,万一有了这一天,咱们该怎么办?”季布问道。
钟离昧略感欣慰地回道,“好,既然你季将军愿意一听,钟离昧便斗胆将想法告诉你!”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