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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邯郸的路上,张耳得到快马来报,韩信率军直上巨鹿之北奔秦国而去,他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许多,甚是有一种坦然和庆幸,送走一尊大神,赵国总算可以安生一段时日了!
他唤来贯高嘱咐道,“齐军北上之后,还是按照事先约定,请国相安排一些粮草、马匹送去,多少总要出些力,免得给人落下口舌!”
贯高道,“大王请放心,臣会安排妥当,齐军一路北上,需经我赵国十余县,不给予一定的支持,保不准韩信会就地筹粮!”
张耳愤愤道,“哼,谅他也没那么大胆子,就地筹粮,就说明抢得了,他就不怕我军反戈一击,弄得他灰头土脸!”
贯高道,“虽说如此,可韩信虎狼之师,还是把稳一点好!”
张耳叹息一声,“说得也是,此事就由国相操劳吧!”
贯高旋即拱手领命。
片刻,张耳问道,“赵午,不知太子监国后,将邯郸事务处理的怎么样?多日不见,孤王到也有些挂念!”
赵午上前回道,“太子仁厚聪慧,相信定不会令大王失望!”
一提到张敖,张耳的脸上泛起父亲一般的慈祥,“嗯,敖儿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他母亲去世的早,孤有时会过于溺爱,疏于管教,但从现在的表现看来,孤的担心有些多余!虽说我也有其他子嗣,但嫡庶有分,长幼有序,将来太子也需要诸位鼎力支持!”
众人一听,急忙拱手,“臣等定会竭力辅助太子!”
赵午接着问道,“大王,要不要臣事先通知一下,让邯郸派人前来接应,大王一路风尘仆仆,回去也好早做安排,先行休息!”
张耳摆手,“不必如此,孤王本来此次是随韩信北上伐秦,多则一年,少则半载,现在一月就回,就不必事先通报了,孤也想看看敖儿究竟有没有能力,将邯郸城政务处理的如何?”
见张耳定了下来,赵午也不在言,退到一旁。
邯郸,赵王府。
府中后花园中,亭台楼阁,水榭花轩,花正香,脂正浓,在一处鱼池旁,如烟正斜座着给放养的数十条锦鲤喂着食儿,张敖悄悄地来到身后,轻轻地环抱着如烟纤细的腰肢,将自己与如烟紧紧地贴在一起,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如烟身上那特有的韵味与诱惑。
如烟娇羞地依偎在张敖怀中,耳鬓厮磨,脸上流露着一丝少女的腼腆,问道,“殿下,昨夜一夜风流,还不够吗?”
张敖回道,“怎么会够!能如烟厮守一生才是幸事!”
如烟心念一转,淡淡地回道,“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大王虽然外出征战,却终究要回来!”
张敖急忙宽慰道,“如烟不必担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父王年事已高,能有多少时日!况且我最近拉拢一批邯郸城世家豪门,将军赵午又是我的心腹,深得大王信任,我相信,一年之后,等父王回来,局势已经完全被我掌控!”
如烟噗哧一笑,“原来如此,那太好了,臣妾的后半生就交由殿下了!”
张敖笑道,“那是自然,跟着本太子,妳就得到了未来!”
二人正卿卿我我,下人们都识趣地躲远远的,如今太子监国,谁敢弗了太子殿下的怒鳞,这不是没事找死吗?听说有几个鬼鬼祟祟不知好歹偷看的仆人,都被太子殿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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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正急匆匆地往府中赶去,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在政事堂没遇上太子,官员们个个静声敛气不发一言,去了太子府还没有看见,下人们更是讳莫如深,问不出一星半点,他大步走入府邸,直奔后园而去。
张敖的一名心腹仆人匆忙奔到,“太子,不好了,赵王回来了!”
张敖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什么?什么?父王回来了?这怎么可能?这才一个月呀!”
仆人道,“是呀,小的也不知道!大王估摸着已经到后园门口了!”
张敖、如烟旋即起身,分开距离,抬眼望去,张耳已经走了进来!
张耳的脸已经变了色,暴跳如雷,大骂道,“混账东西!居然做出无耻之事来!枉孤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
张敖看见父亲狂怒的神色,吓得后退数步,连忙辩解,“不!父王,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张耳狂叫道,“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到现在,你还在想诓骗为父吗?瞧瞧你们衣衫不整的样子,难道你们都当孤是瞎子吗?”
“来人!来人!快来人!”见数名家丁赶到,张耳大叫道,“去!把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关起来,孤王要亲自审问!”
如烟奔到张耳面前,一把抱住张耳的腿,“不要啊!大王,臣妾是无辜的呀!”
张耳一脚踹开如烟,骂道,“你这个贱人,来历不明,孤倒要看看,妳来到赵王府究竟有什么目的,等查明缘由,孤要将妳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你们这帮废物愣着干什么!将这个贱人拖下去!”家丁们见张耳发话,个个虎狼般一拥而上,将如烟拖下去关了起来!
此时此刻,张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也从慌乱中慢慢回过神来,虽然他深得父王宠爱,但毕竟此事已严重触及父王的底线,一个处理不好,会酿成大问题。
张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说道,“父王,儿臣知错!请父王责罚,都是儿臣糊涂,让那个贱人给迷住了,请父王饶恕儿臣这一回吧!”
张耳怒极攻心,激动地走到张敖跟前,“你糊涂了?你被迷住了?这半年了,难道你天天糊涂,天天被那个贱人迷住了吗?你,你太让为父失望了,你让孤怎么放心将大赵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中!你给我滚回太子府,没有孤的王命,不准你踏出府中半步!”
张敖抬头正欲再辨,却见张耳一巴掌狠狠扇了过来,“你给孤王滚,滚出去!永远不要再来!”
张敖从来没有瞧见过父亲如此暴怒,他再也不敢有一刻停留,连滚带爬逃出了赵王府。
府中出奇般地安静了下来,张耳昂天长叹,他忽然觉得他的人生是多么的失败,一瞬间,他彷佛又苍老了许多,他开始头晕目眩,颤颤巍巍地来到厢房,一个人瘫软地倒在床上,再也不想起身了!
仆人们偷偷地朝里张望,谁也不敢进去,个个也是胆战心惊,他们的运命就好像有根无形的线,和张耳、张敖这对父子紧紧牵连在一起,但愿此事很快就会过去,一切回归平静,否则,自己的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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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张敖垂头丧气,事态严重,究竟有什么样的结局还真不好说!他已经命人将赵午请了过来,一见赵午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赵午的手,“赵将军救我,张敖有事就拜托将军了!”
赵午见到张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暗自心惊,料想一定发生了大事!但他仍稳住心神,“太子莫慌,请说明原委,赵午一定尽全力帮助太子殿下!”
张敖感动地回道,“有将军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于是将事情始末告诉了赵午。
赵午听完,痛惜地回道,“哎!殿下,你好糊涂呀!赵王年事已高,你只要再等上数年登上王位,赵府的一切不都是您的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好收场啊!”
张敖道,“正因如此,才请将军为我想想办法!拜托将军啦!”
望着张敖哀求的神色,赵午沉思良久,“太子,依赵午愚见,目前你只有采取非常之策,提前登上王位!”
张敖瞬间明白了赵午的意思,心有余悸地问道,“这!这!可行吗?”
赵午道,“目前能有什么好法子!一旦赵王废了您太子之位!那一切都会成为泡影!”
张敖慢慢地陷入沉思,一想到多年疼爱自己的父亲,他面有愧色!一想到江山、权力、美人!他满脸透露了激动与兴奋!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渐渐地,后者占了上风!
此刻,张敖又恢复了往昔阴沉富有心机的神色,“说吧!赵将军决定怎么做?”
见张敖拿定主意,赵午急忙道,“请太子召集府中家将,与我将军府家将合二为一,我们今夜包围赵王府!逼迫赵王让位于殿下,赵午将誓死拥戴您!”
张敖旋即想到,“将军,国中还有贯高相国,如果他不同意,或者有什么其他图谋,事情就不好办了!”
赵午道,“这一点赵午也曾想过,贯高此人我很了解,此人志大才疏,虽为人比较正直,但却极为贪念权势!太子登上王位后只要保证他的相国之位,他定会假装糊涂,不过问此事!试想一下,以他的能力,他去别国还会有相国之高位吗?”
张敖道,“好,就依将军之意,我即刻派人去说!”
赵午道,“不!殿下怎么糊涂了,此事怎么委托他人!请太子命人传话,就说有事请贯相国素来太子府商议,一方面可以扣住贯高,一方面也可以表明您的想法,只要赵午带人进了赵王府,逼赵王让位给您,大事可定!”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