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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宫。
桓楚与凝思一起漫无目的地边走边聊着,这些年,凝思早已从亭亭玉立转变成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成熟女性的美!
“凝思,过几天,吴臣要来了,我已经遣人去边境迎接了!”桓楚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吴臣要来?我弟弟要来!发生什么事呢?”凝思惊讶又疑惑地问道。
桓楚淡淡一笑,他这个妻子居于内宫,身为王后,有时候太甘于平淡了,很少过问是非,事情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她居然还一无所知,有时候,桓楚扪心自问,真不知道凝思这样性格究竟好不好?
“衡山国被西楚项庄攻打,你弟弟吴臣抵挡不住,已经率领一些部众来到秦国!事情发生有些日子了,我以为妳恐怕知道了,怕妳担心都没和妳说!”桓楚慌忙解释一番。
得知弟弟没事,凝思心平静了下来,想到和弟弟很快要见面,心情反而好了不少,回道,“好多年没有见到弟弟了,衡山国本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爹爹在世时尚好些,现在没了也罢,弟弟的性格我多少也是只晓的,让他专注某一事或许尚可,可治理一国确实勉为其难!如今国破,对他而言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桓楚笑道,“凝思,你呀你,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与世无争看得极开吗?”
凝思亦笑道,“别人怎么想我可不管,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就高兴、满足,我为何要想那么多呢?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放弃现在的位置,一起周游天下,哪怕寻一座世外小岛安安静静过完一生,我心里都极为愿意!”
桓楚有些怔怔地凝望着凝思,她的超然与洒脱令自己都感到吃惊,可惜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来了!
桓楚道,“别胡思乱想了,我且问你,吴臣来了,你打算让我怎么安排?他可是你的弟弟,我也想听听你心里怎么想!”
瞧着桓楚的神色,凝思垫垫地笑道,“你呀,现在也慢慢学会试探别人啦,我哪有什么想法,只盼弟弟一生平安就好!若真要问我有什么要求,我也只是希望能将弟弟留在晋阳,我们姐弟俩也时时见上一面,这样挺好!”
桓楚回道,“吴臣既然来了,我自然会将他留在晋阳,否则你心里肯定埋怨我,那我怎么吃得消!我现在考虑的是,你弟弟本是一国之主,我若安排的不好,怕旁人有所非议,对你恐怕也会有影响!”
凝思笑道,“你呀到底想说什么?你该不会是为了我,又要划出一块封地给弟弟吧?”
桓楚嘿嘿一笑,“还真别说,前几天我真考虑过,可一想到此举估计会召来非议,说我用人为亲,滥用权力,大加赏赐,到时,朝臣们还不拿唾沫星子淹死我!”
凝思抿嘴笑道,“既然知道你还做!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安排好,保证他今后衣食无忧就行了!其实我也想过,我身为你的王后,对自己的家人更要做出表率,否则薄颖、飞燕那边如果遇上相同或者类似的事情,你又该如何呢?总之,身为你的王后,定要为你着想,怎能让你左右为难呢?”
桓楚叹道,“凝思,说到通情达理,估计天下没有女人能超过你!”
凝思笑道,“好了,莫要贫嘴,比如薄颖就比我好,我觉得她要远胜与我!”
桓楚回道,“薄颖却有长处,你们该是平分秋色,好了!我心里有了主意,你弟弟来了,我怎么也不能亏待他!薄昭现在的官职是中大夫,我看我就再设一个新的官职,就叫光禄勋吧!专门负责内廷的警卫等事务,一来你们可以时常见面,二来由吴臣负责内廷警卫,我也比较放心!”
“怎么?”凝思有些惊讶,疑惑地问道,“以前内廷禁卫这一块大部分都是你的老部下,您怎么?”凝思很聪明,她不知究竟该不该询问了!
桓楚倒是很坦然,回道,“吴臣是你的亲弟弟嘛,相信他也一定会更加尽心尽职,我也会更放心!”
凝思淡淡地笑了笑,她已经感受到了桓楚现在多疑的性格,只是对她而言,她不会去在乎这些,只要心爱的男人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对她好就行了!其他的,她真的无所谓!
没多久,吴臣来到晋阳,在桓楚运作下得到陈平等朝臣认可,担任新设职务光禄勋,负责内廷安全等一些事务,明眼人都明白这个职务官阶不高,却极为权重,秦王已经有了开始任用勋贵,对大臣持怀疑态度的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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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桓楚仍一直思考怎么对付刘邦,军事上采取手段显然不行,不过击败一个国家,军事上斗争也仅仅是一个方面,桓楚思前想后,既然军事不能用,就学着后世采取经济侵略的手段,最好发动一场金融之类的战争,让汉国在经济上彻底崩溃!
他旋即又召来郑亮祖、曼丘臣,告诉他们自己的想法!
“什么庞氏骗局?什么拆东墙补西墙?什么空手套白狼?”曼丘臣等对桓楚提出想法感到震惊和匪夷所思!
桓楚无奈,只得反复地向他们解释这种所谓的骗局,许久,他俩才回过神来!
郑亮祖咂了咂嘴,回道,“秦王,你这是准备将关中的富人骗得倾家荡产,一个大子都不剩为止呀!”
桓楚嘿嘿笑道,“不止是关中,只要是刘邦的地盘都可以尝试起来!齐国、梁国,咱们都可以去做!最好能然他们陷入疯狂,让他们在经济上彻底不能翻身!”
曼丘臣理解了桓楚的做法,回道,“秦王,您此举可真是亘古未有!但是我们所针对的对象也仅仅是汉国的高门望族,对于一般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本来处在贫困边缘,家中也没什么闲钱,我们的做法对他们似乎没什么影响!”
桓楚回道,“曼丘臣,这个你就不懂了,骗完了富人,我们可以在用这些钱去高价收购穷人种下收获的粮食,粮价一高,穷人必然不知所以,大肆对外卖出,他们只想到能保证自己一些口粮即可,可是他们却很难想到,一旦出现天灾人祸,或者新的战争,国家又必须开始大量储备或征收粮食,你试想一下,到时他们该怎么办?”
曼丘臣回道,“秦王我明白了,这是一种连锁反应,一环套这一环,到时整个汉国就会民不聊生、民怨沸腾,那是我们在趁机南下可谓易如反掌!”
桓楚笑道,“既然你们都明白了,那还等什么?抓紧办去吧!”
没多久,关中、颍川、临淄、定陶等地,渐渐悄然兴起一种叫做钱庄的商行,钱庄对外声称因经营各类生意而吸纳钱财,并通过协议答应对投资者给予丰厚回报。
一开始,很多人都对此抱着怀疑的态度,自古以来,钱财只有揣在自己的口袋里才最稳当,哪有交给别人打理的!但是仍有一些人抵制不住诱惑,一些民间有闲钱的富户渐渐加入钱庄,并且他们迅速从中获得了第一桶金,很多人简直不敢相信,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坐地生财的好事!慢慢地,这种快速将财富倍增的方法在一些高门府邸、在一些汉国的政府官员口中也传开了。
汉国政府官员眼光是敏锐的,有好事怎么能少了他们!
钱庄负责人员得知政府即将会介入的消息后,他们很识趣,纷纷前来拜会当地的望族与主政官员,一方面希望他们能够对钱庄进行投资,并借机许以重利,另一方面更加委婉地表达楚自己的想法,言明钱庄想在此地长久经营,自然不愿得罪当地的官员、当地有实力的头头脑脑,表示愿意将获利的一部分以上交保护费的方式返给政府,作为政府税收的一部分!
什么事没干就能轻轻松松获得税收,天下有这样的好事,汉国各地各级官员们怎么会拒绝,在为自己获得私利之后,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这些钱庄的存在,于是在汉国的大地上,一场非法攫取钱财的金融风暴开始了!
可是要说汉国的官员都没有眼光和警觉性那是不可能的,比如萧何,他就对这种无须劳动,钱能生钱的方法产生极大的怀疑,他唤来儿子萧延,询问道,“延儿,最近,长安城兴起了两家钱庄,到处吸纳钱财,为父听说很多人都从中获利,甚至听说有很多人疯狂的借债投入到这两家钱庄,以借机博取利益!可为父认为,天下哪有不劳而获之事!为父想提醒你,他们去做为父管不着,可是你千万不要去做!你现在是治粟内史,手中握有权力,更掌握国家的钱粮调度,你可不能将国家的财富私自运作,否则一旦出了事,那就是大事,足以惊动陛下的大事,到时就连为父都难保住你呀!”
萧延旋即回道,“父亲太担心了,一开始很多人都对钱庄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是时间长了,人们发现这两家钱庄十分守信用,从不拖欠利息,任何人投入的钱财都能得到回报,这么好的事情,不干不是傻子吗?”
萧何黑着脸道,“总之,我想说的是,你不能拿着国家的钱财干!”
萧延回道,“放心,我动的是私财,和府库没一点关系!爹,依我看,你也可以投点,你瞧你自己洁身自好,家里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如今,长安城1000石以上的官员大都投了一部分钱财,谁要是说不知道这两家钱庄的,都不好意思出门!”
萧何问道,“这么说来,像王陵、周勃、靳吸他们府中都投了部分钱财进了钱庄?”
萧延回道,“对呀,都投了,听说这几个月,就周勃一家就赚了上万钱!我还听说连吕家也投进去不少,你想啊,吕家吕产、吕禄那帮人,那个不是人精,算筹都顶在头上算的,要是不赚钱,他们愿意?”
见萧延如此说,萧何越发觉得钱庄或有问题,可问题究竟会出在哪里呢?他慢慢陷入沉思中······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