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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劲风呼啸,迎着劲风,冒顿率军快速挺进已一个多时辰!空气中慢慢传来一丝别样的气味,冒顿旋即勒停住了马,深深地吸上一口,这是一股血的味道,甚至还夹杂着硝烟、石灰的气味!而更令他感到担忧的是前方休屠部落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仿佛已经消失了无影无踪!
冒顿面如冰霜!
身旁须卜居云等人也深感形势不妙!
大草原上,空气仿佛都开始凝固起来!
冒顿轻轻地俯下身子,脸几乎贴在了草地上,他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马蹄声,抬起头远远凝神望去,慢慢地前方出现一个小黑点,一骑绝尘,一名匈奴健儿正骑着骏马朝己方飞奔而来!
“报!大单于,前方青石峡谷发现秦人主力!”
“又是青石谷!”冒顿喃喃自语了一声。
“那好呀!青石谷是我们大匈奴幸运之地。上次,大单于巧用计谋就歼灭秦人一万多精锐!这帮秦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还敢驻扎在青石谷,就不怕我大匈奴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举困死他们!”立于一旁的亲卫头子呼延承烈听完哨骑回报,大大咧咧地回道。
冒顿冰冷的眼神狠狠瞪了呼延承烈一眼,呼延吓得赶紧闭上了嘴退到身后不敢吱声了!
此刻,综合来分析,冒顿心底已经大致判断了出前方的战况,休屠部落应该凶多吉少,他们出征有数个时辰,按理说早该过了青石谷与秦人撞个照面,但是现在不见休屠勇士们返回,却见秦人开来,那么或许发生了两种可能,要么休屠王偏离了方向,至现在还未遇上秦人,还在草原上瞎转悠,要么就是与秦人发生遭遇战,猝不及防一战之下全军覆亡!
细细思来,前者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因为双方直线距离都不算太远,难寻到对方主力有可能,要说一个秦军都碰不到,这种情况简直不可能!
回想手下数大部落皆丧秦人之手,冒顿心中恨死恨透了秦人,如果没有秦人,现在的大草原应该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而他也将会凭借着刚刚统一的匈奴进一步东西扩张,鲜卑、乌桓一定会臣服于他的脚下,西域各国同样会以他马首是瞻,他的势力会如日中天!
可是偏偏这些秦人就像瘟神一样缠着他不放,成为他的死敌,成为他实现终极梦想的拦路虎、绊脚石,让他两度失去王庭,让他如何在匈奴勇士们心中立足!即使匈奴勇士依旧爱戴着自己,可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眼前失地受辱的结局!
如果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心爱妻儿,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如果大单于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他还配成为身为万王之王的大单于吗?
冒顿飞身上马,抽中悬挂腰间的那柄象征着绝对权力的弯刀,大声疾呼道,“勇士们,秦人就在前方,为了我们逝去的兄弟,逝去的妻儿,为了大匈奴,包围他们,让他们血债血还!”
劲风嘶吼;
马儿咆哮;
匈奴弯刀散发着清冷的寒光;
匈奴人发出复仇的怒吼,那怒吼仿佛直冲云霄,刺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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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峡谷。
秦人严阵以待!
魏忧知道冒顿一定会来,经过多场生死较量,魏忧已开始慢慢了解眼前这个对手!大凡世间只要是个人都会有缺点,有的人会优柔寡断,有的人则十让人觉得软弱可欺,有的人又太过刚直而易折!
冒顿似乎少有这些缺点,他凶狠残忍、毒辣机警又富有谋略,但他也是人,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看重自己权力、权势,这或许来自他从小就战战兢兢地生活在他父亲头曼单于废长立幼的阴影下,或许来自他青年时在月氏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所以,冒顿一生都在为自己攫取权力,他不愿意让自己的权力有一丁点地丧失!
如今,秦人一口气消灭了左贤王、休屠王、娄烦、林胡、白羊数大部落,令冒顿元气大伤,冒顿除了还能召唤匈奴本部之外几乎已经无人可用,这样的情形如何不令冒顿痛恨与愤怒!
在别人眼里,他失去的是人口、女人、勇士、牛羊,可在冒顿眼里,他失去的就是绝对至高无上权力,没有了这些,他拿什么去呼风唤雨,拿什么去东征西讨!
他实力大损,不久的将来,月氏王或许会重新力邀西域各国卷土重来,鲜卑、乌桓这样的小部落都会有可能联合起来对抗他!试问像冒顿这样的人,他如何会接受眼前的现实!所以,拿下秦人,夺回草原、夺回河套、夺回云中、上郡肥美的牧场,让自己再次拥有绝对的实力与权力,才是冒顿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孜孜不倦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也不可惜的追求!
此刻,相比较冒顿,魏忧却显得极为自信,他下令全军在青石谷全面布防,沿着周边数十里方圆之内,魏忧将兵形势、地形势发挥到了极致,在魏忧排兵布阵之下,数座低矮的小山丘似乎成为了一座座坚固的堡垒,一座座巨大的投石车被魏忧极尽可能利用起来,将其分布各处要路,与武钢车形成一个防御加进攻组合,远远望去,就像一头头噬人巨兽矗立于荒原上!
而针对最为重要的数万精骑,魏忧绝不会考虑将他们与匈奴人蛮打蛮拼,方圆数十里的控制区域内,他将这些精骑分为数组,平均每组约万人,交给了李左车、傅宽、朱轸等亲信分别统领,让他们可以往来穿梭于各大军阵之间,与步卒打造成步骑联合作战的模式,进可以攻匈奴薄弱之处,退可以相互往来策应,发挥最大的效能!
最后,留在魏忧身边的自是如钢铁长城般的陌刀军,这是魏忧对付匈奴的最大杀器,迄今为止,陌刀是魏忧所能见识到天下最为锋利的长刀,它可以轻松将人马斩成两断,那血肉横飞的场景会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撼,会让人感到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会让所有人流露出恐惧望而却步!
况且,魏忧根本不会担心秦人拥有了这件巨大的杀器而使得冒顿停止进攻脚步,因为见识到陌刀军的匈奴人还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到匈奴族群中!在杀入龙城的那一瞬间,魏忧已意识到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斗争,匈奴人、秦人已经别无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
**************
战斗的号角声响起,匈奴人进攻了!
草原上,隐隐出现了无数个小黑点,渐渐地越来越清晰,震耳欲聋的声音也随即传来,无数战马在匈奴人驾驭下排成了数排,如涛涛大浪般绵绵不绝地向秦军冲了过来!
秦人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们竖起武钢车,握紧长矛,拿起长弓、军弩,只要匈奴人进入到射击位置,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反击!
1000米;
800米;
600米,
领头的一名匈奴人扬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枝狼牙重箭划出45度的完美弧线飞进秦军阵中,但见他一箭射完,却放弃了直线向前,猛地倾斜着身体,那身体几乎与地面开始平行,用手向右侧开始勒紧了缰绳,那胯下的骏马仿佛也通了灵性,似乎知道主人的下一步动作,依据着主人的指示,奔跑出了优美的扇形弧线,开始与秦军阵平行的方位疾驰起来!
紧接着,无数枝狼牙重箭飞进军阵中,匈奴沿着领头人的路线开始向军阵外围进行袭扰与包抄,以巨大的扇形想将秦人一举吞噬!
“试探!冒顿还真有耐性!”魏忧淡淡地回道,“传令下去,投石车攻击,他们自诩骑术无双,我却要让这些奔驰的骏马摔断腿!”
“预备!发射!”
军阵中,一个个碗口大的碎石呼啸着砸了出来,不少倒霉的匈奴人被砸中纷纷滚落马下,数轮打击,匈奴人骑射的路径上散落着很多碎石,即使这些匈奴人骑术确实精湛,由于人数太多,仍有一部分人被石头绊倒跌下马来,运气好的跨上别人送来的战马继续战斗,运气背的就被后来者踩在地上一命呜呼!
试探性进攻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冒顿明白该尝试进攻了,否则勇士们的箭枝耗尽,这仗就不好打了!
呜······
匈奴人吹响了全面进攻的号角!
冒顿不愧着真正的强者,他明白匈奴骑兵的优势是什么,在于机动性与远程打击,所以围绕在军阵之外的数万骑兵也只是一半开始发起攻击,余下作为接应。
相反,匈奴军中却出现了一批死士,他们只穿着粗布麻衣,手持着简易的铁剑与盾牌,他们当中有更多人则是抬着长梯与巨大的圆木,很明显,冒顿已经知道秦人武钢车的妙用,武钢车就是阻挡匈奴骑兵的盾墙,要想匈奴骑兵冲进阵中大杀四方,就必须利用死士摧毁武钢车!
冒着密集的箭雨,在匈奴骑兵冲击干扰下,数千匈奴死士冲到了武钢车阵前,他们接受冒顿的指令只攻其一处,顿时,双人才能合抱下圆木巨大冲击,剑砍、盾撞,甚至数十名匈奴死士试图死命地推搡掀翻武钢车,这一招果然奏效,秦军虽然各部有协调,但要想弥补一处的漏洞与缺失还是需要时间,很快匈奴人打破一个缺口,上千死士与数千骑兵蜂拥而去,在秦军中厮杀起来!
匈奴人表现十分勇敢,绝不畏死,能冲进秦人大营看似初战占了上风,其实短兵相接他们永远处于劣势,因为秦人更加装备精良,更能奋战到底,也仅仅只是小半个时辰,匈奴人的优势就化为乌有!冲进去的匈奴人很快被围歼,只有极少部分人逃了出来!
冒顿嘴角微微抽动,手上青筋暴起,“继续上死士!攻其一点!”
身旁须卜居云刚要建言,冒顿眼都未瞧抬手便打断了他!
“呼延承烈!”冒顿大声呼唤着。
呼延承烈飞身上前,“大单于!”
冒顿太高嗓门,高声说道,“你留在此处,听候本单于传来的命令,准备率本单于的精锐出击!这一次一定能打开秦军阵缺口!”
冒顿转身对须卜居云道,“右贤王,我们从侧翼出击,一定要吸引秦人主力!”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