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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楚与凝思告别老者,带上众人回到宿营地。
恰时,陈平遣人从晋阳着急来报,“将军,七日前,秦王已从九原出发,并命人先行告知,三五日内就会来到晋阳,军师请将军回城早做准备。”
桓楚无奈地朝凝思一笑,“你看,才出来两天功夫,事情就来了。”
凝思回道,“秦王?是秦王要来晋阳了?”
桓楚应道,“是的,凝思,我与军师等人商议后,决定将秦国都城定在晋阳。九原太靠近北方的胡人,如今,快要到秋季了,若是北方草原遇上天灾,匈奴诸部恐怕又会南下,在边境大肆劫掠,九原郡实在太不安全。”
凝思若有所思,缓缓问道,“虽然此举甚好,但毕竟是秦王来了,所谓主臣有序,尊卑有别,到时,夫君与秦王之间如何相处到要颇费一番思量。”
凝思一说完,桓楚有些痴痴地看着她,想不到自己的女人如此秀外慧中,很快就明白了秦王到来可能会引发的问题,娶到这样的女人真是福气。
桓楚回道,“你的思量我心中自然有数,况且,夫君身边还有陈平、李左车两个牛人,相信秦王会明白分寸。”
凝思点了点头,回道,“夫君说得是,听说秦王年纪还小,应该好相处。不过,世事无常,秦王身边肯定还聚集着一批人,这帮人是什么心思可就不好说了。”
桓楚回道,“嗯,夫人说的是,秦王身边的几个老臣很早就在秦国当官,历经数朝,都是官场老油条,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和他们相处,夫君自然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凝思笑道,“夫君,你这是打的什么比方,老油条是什么东西?”
秦末好像还没有出现吃油条、喝豆浆。桓楚也笑道,“嗯,这个油条嘛,是北方胡人吃的一种东西,放在油锅里油炸的,捞出来油乎乎的,滑手,我是想用油条形容人圆滑世故而已,没别的意思。”
凝思亦回道,“夫君,这个就有意思了,咱们身在南方,田里水中有好多泥鳅,我们小时候,用手去抓特别难抓,你为什么不用泥鳅去形容那些老奸巨猾的人呢?”
桓楚拉着凝思的手,笑道,“好,好,这个形容好,不如咱们以后觉得某个人圆滑狡诈,就说他是老泥鳅!”
两人相视大笑,一句不经意间的戏言就这样慢慢地传开了,世间多了一条骂人不带脏字的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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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晋阳侯府,众人安顿下来,桓楚急忙召见陈平、李左车、夏说、娄敬等商议,毕竟秦王来了,不能太寒酸,面子上的事情该做还是要做的。
陈平率先说道,“主公,平已经命人在城中购置一处高门府邸作为秦王的起居寝宫。议政之处,依平看来,就放在晋阳衙门吧,北方地薄人稀,财力有限,能节约点就节约点,至于晋阳令办公之处可以择址在建。”
桓楚回道,“嗯,军师安排的妥当,最近一段时日,真是有劳军师了。”
陈平拱手,“这是平该做的,定当全力以赴。”
李左车说道,“主公,卑职已经抽调兵马北上迎接秦王,相信今天应该可以两军汇合。”
桓楚问道,“李军师安排的极好,过两天,我们也要一同出城迎接的,不知此次抽调哪一部去的?”
李左车回道,“卑职和陈军师商议,最后决定让车师、秦东胡率军前往,车师本是秦人,若是让其他将领去,心中怕有隔阂,恐出了差池就不好了。”
桓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言道,“对,你们考虑的很周全。”
倒是娄敬,面色有些担忧,上前说道,“将军,秦王很快就要来了,其他的恐怕都好说,关键是涉及到权力重组。将军的职位现在不过是右将军,我怕朝议时,我们这些晋阳系官员若不先行准备,朝中重要职位会被九原系官吏占据。”
桓楚笑道,“娄敬,当初力荐迁都可是您的大手笔,既然事情是你先提出来的,这样吧,你想想,我们先该怎么做。”
娄敬不假思索,旋即回道,“前些时日,卑职就考虑到此事,将军必须牢牢掌握军权,九原有蒙汜这股新生力量,我们不得不防。至于政务,卑职认为倒是可以做出一些妥协,九原官僚很早就从政,有丰富的从政经验,双方携手,对于定襄、雁门、太原、代郡、上郡等地经济恢复将大有帮助。”
娄敬说完,桓楚望向陈平,问道,“军师怎么看?”
陈平回道,“娄敬说得有理,我们肯定要释放出一定的诚意,不过有些事情,绝不能退让。平和李军师商议过,先拟一份官员的名单交给主公,请主公过目。秦国再肇,肯定复立三公九卿各级官员,平将我方所需官员名单交于杨弘,只要我方没有过分要求,相信杨弘适当修改后就不会有异议。”
桓楚回道,“好,军师考虑周全,从全局考量,这份名单要尽快拿出来,从中央朝廷到地方郡守、县令,尤其是一些重要位置,必须要牢牢掌控,说到底,在朝庭上,我们必须要有充分的话语权和把握大局的能力。”
桓楚说完,大手一挥,言道,“你们都下去吧,陈军师留下,我有话要说。”
众人告退,陈平上前,“不知主公单独留下平,有何要事?”
桓楚笑着回道,“怎么?单独留下军师就必须有要事商议吗?我与你虽为主臣,实乃良师益友,来到晋阳以后,看你消瘦了不少,军师,你吃了不少苦啊!”
陈平感慨地回道,“得遇主公,一展所学,人生幸事,何苦之有!”
桓楚缓缓说道,“刚才军师提到那份名单时,我心中便想,复立三公,丞相一职最为重要,九原官吏以杨弘、百里贤为首,此二人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我怕他们会牢牢抓住相权。”
陈平思索半刻,言道,“主公的意思是让平······”
桓楚旋即回道,“对,我的意思是将相权一分为二,设左、右丞相,九原那边是杨弘、还是百里贤我不管,但你必须占有一个位置。”
陈平一阵感激,回道,“主公厚爱,平压力倍增,怕难以胜任啊!”
桓楚笑着回道,“军师太谦虚了,什么都是学来的,就像我本是一介武夫,一路走来,不也成了统兵一方的大将。你一定行了,傅说奴隶出身举于田亩之中,百里奚只值五张羊皮前往秦国,依我看,你可比他们强多了。”
陈平拱手,连连说道,“惭愧,惭愧!”
桓楚说道,“此事就这么说定,我还有件事要拜托军师。”
陈平急忙回道,“请主公吩咐,平全力而为。”
桓楚将最近两天出游在蒙山遇到老者一事告诉了陈平。
听完之后,陈平惊讶地回道,“照主公所言,看来,那老者定是尉缭无疑。主公莫不是想请他出山?”
桓楚回道,“我是有此意,但他根本不承认自己是秦国太尉尉缭,所以想问问军师有什么良策?”
陈平想了想,回道,“尉缭此人恐怕不是用功名富贵可以打动得了的,平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主公想到没有,尉缭入秦时,深受始皇帝信任,一心施行着法家理念,据平所看,他对秦国应该有很深的感情,此时,万一来朝倒向了九原那边,我们可就平白无故多了一位大敌了啊。”
桓楚回道,“军师的顾虑我也考虑过,从目前看,尉缭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承认,又怎么会来晋阳呢?或许他自视甚高,唯有像始皇帝雄才伟略的人,他才会去辅佐。可是尉缭毕竟乃一代奇才,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尊重他,时常去拜见,能够得到他的指点对我们治国治军都是大有帮助的。”
陈平旋即回道,“平算是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尉缭侵淫秦国官场多年,曾任秦国太尉,胸中自然有一番大格局、大手笔、大谋略,陈平若能时常拜见得其指点,必能对将来大有裨益。主公一番苦心,平感激不尽!”
桓楚微微一笑,上前回道,“军师明白就好!”
陈平说道,“这几日,平一定会去蒙山拜见尉缭。”
桓楚回道,“去时,请军师转达我的问候,尉缭已是七十岁的老者,一个人生活恐多有不便,要多备上一些生活所需的礼物。”
陈平回道,“好的,平回去就命人准备。还有件事情,平要告诉主公,昨日收到消息,魏国发生内乱,韩信已全面掌握魏国内政,上党郡也控制在手。”
魏国毗邻太原,桓楚一直都十分关心局势,问道,“韩信是魏国相,又是刘邦帐下大将军,怎么?他和魏王发生冲突呢?”
陈平回道,“主公一语中的,确实如此,据线报,魏王企图全面夺权,罢免曹参,夺取相印,但韩信拿下上党郡后迅速回师,出奇兵一举拿下安邑,现在韩信上表刘邦,请求封假魏王。魏无涯在城破之后和王妃赵妍二人不知所踪,据外界传言是韩信放走了他们,让他们退隐山林了。”
桓楚想了想,回道,“看来,韩信所谋甚大,刘邦似乎压不住他了,我们要做好和韩信对阵的准备。”
陈平感慨地回道,“是啊!天下纷纷,群雄逐鹿。主公,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知还要面临多少困难与坎坷。”
桓楚回道,“天下分裂,百姓苦不堪言,唯有一统四海,方能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军师请放心,此志桓楚自死不渝!”
陈平甚为感动,身为人主,最需要的就是雄心壮志,若被风花雪月、危机险阻所困,消磨了斗志,磨灭了意志,那是人主的不幸,更是身为人臣的大不幸。
陈平拱手回道,“主公豪情壮志,平今生得遇主公,幸矣!”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