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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齐两大势力的碰撞终于以韩信全线撤退而告终,虽然双方皆付出惨痛的代价,但秦胜齐败的结局无疑向世人表明,当今群雄割据之势头已经得到遏制,未来,将会有两大巨头,刘邦与桓楚争夺天下的时代已经在项羽离世之后悄然来临。
晋阳。
桓楚没有大张旗鼓举办庆功宴来犒赏三军将士,因为他明白现在还远远未到庆功之时,相反,却与尉寮、陈平、李左车、娄敬等重臣商议之后,他举行了一次重要的朝会,宣布了重大的人事任命!
首先,他采纳了南宫腾的建议,十分及时免去魏忧上将军职务,将这一重要职务一分为五,设立前、后、左、右、中五名将军,共同行使军事职权,让蒲坚、夏侯韬、栾布、傅宽、朱轸五人分领,并确立以蒲坚为首的格局,使其相互之间既能有一定的协调,也能做到相互牵制。
对于此役魏忧所作出的贡献,桓楚也只得效仿当年刘邦实封韩信之故事,他知道凭借魏忧之能力,加上田横之威望,火速进兵,趁热打铁收复齐地不是问题,于是就在魏忧、田横在齐地捷报频传之时,顺势加封魏忧为济北王,划出齐地一部分作为魏忧领地,同时让田横实领齐王,将原本从韩信手中失去的一切又重新拿了回来。
其次,鉴于北方达奚、赫哲部族一贯以来在军事斗争中的优秀表现,在北方代郡、恒山郡、云中郡,桓楚特意划出一部分县邑,正式确立达奚国与赫哲国,通过此举,进一步拉拢更北边鲜卑、乌丸部族,好形成合力,形成良好的效应,来联合游牧部族共同抵御北方的匈奴。
最后,桓楚拟定进攻赵国的计划,目前看,北方诸郡已基本上被桓楚掌控。除了齐地离晋阳较远,设立济北国、齐国为屏障外,燕国属盟国,能共同进退,唯独赵国,成为秦军南下最后一块绊脚石。
桓楚明白韩信此役失败后,鉴于局势已逐步明朗化,刘邦很快会做出反应,他不想在和刘邦进行决战之时,还有邯郸这么一小撮地方不属于自己!所以拿下邯郸刻不容缓,张敖的问题要在最快时间内解决!
尉寮等重臣对桓楚进攻赵国想法也十分赞同,韩信失败,张敖已成惊弓之鸟,为了继续高枕无忧,享受荣华,张敖或许会抛弃一切全力倒向刘邦,到时邯郸会成为插向秦国的一枚钉子,芒刺在背,怎能不拔!
同时,尉寮也表达出了自己的顾虑,“邯郸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咱们大军压境,万一拖延久了,引来刘邦援军,事情就不好办了!”
桓楚道,“此事我也想过,可是妄图依靠坚城固守而延续生命的国度终究是一场徒劳,还记得咱们怎么对付韩信的吗?咱们依靠马镫,依靠技术的力量!所以此次拿下邯郸,咱们同样也这么干,邯郸不是城高池深吗?咱们就狠狠砸开他们的城池!”
尉寮不解,问道,“砸开?”
桓楚道,“对,砸开!而且是狠狠地砸开!长时间以来,我们以为依靠仁义、霸道就能治理天下,统治万民,须不知这也只是收服、震慑他们的心。说到底干实事,如何去一步步去夺取天下,试问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这人心又何足恃!唯有不断拥有推陈出新的军事科技、生产科技才是强大自身的根本,大家可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在学子眼中所谓的奇技淫巧,只要能善加利用,它会令我们秦国的发展快速迅猛,会令我们的秦军无坚不摧!”
尉寮笑道,“看来秦王又发明创造了什么好东西?”
桓楚嘿嘿一笑,“额,这回真不是我,是公输墨慢慢琢磨出来的,他有感于每场攻坚战,往往会付出很多无谓的伤亡,所以潜心研造了一件攻城拔寨的利器!”
尉寮道,“既然秦王胸有成竹,老夫也没什么好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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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
刚刚送走了韩信,张敖正暗自庆幸,可惜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秦国军队又携大胜之威开到了城下。
这一次,张敖真切地感受到形势不妙,秦国玩真的,邯郸各地县邑望风归降,放出去的探哨有去无回,仅仅一周不到,邯郸仿佛成了一座孤城。
国相贯高同样一筹莫展,愁眉苦脸,面对各地降者如云,才明白书上写得什么叫人心所向、什么叫大势所趋!张敖采取卑劣的手段继承父业,不思进取,反而骄奢淫逸,已经被赵国臣民彻底抛弃,指望能守住邯郸基本上也就是个念想。
人心是贪婪的,没有多少人会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即使到了万不得已时相信也会拼死一搏,作最后的挣扎,张敖就是这样的人,今天,他似乎在每日酒色昏沉中苏醒过来,放下高傲的架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贯高、赵午身上。
张敖面色黯淡恳求着,低声下气地说道,“相国,城外秦国大军云集,关键时刻,您要为本王分忧呀,本王答应你,事事都听您的!”
长期以来声色犬马如剔骨钢刀逐渐掏空了张敖身体,才刚刚二十几岁的他面容极为憔悴,连走路都有些漂浮、踉跄!
贯高望着张敖一脸倦容,又是懊恼又是惋惜,痛心疾首地回道,“事事都听臣的?赵王若能早些如此,何来今日之祸呀!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法子,我们无非做好两手准备,一是继续派人突围出去和汉王刘邦取得联系,向他保证我赵国的臣服之心,将邯郸城献给他,借此来换取汉国援军;二是请赵王立即登上邯郸城楼,号召三军将士、城中千万百姓死守此城,以洗当年秦、赵之战的耻辱!”
张敖旋即回道,“相国,派人联系刘邦献城没有问题,北方已无立足之地,本王早就打算投靠了。但是让本王号召全体将士和臣民死守,本王恐怕,恐怕没这个号召力呀!”
贯高白了一眼张敖,“本相知道您没有这个号召力,臣民们若是尽皆拥戴您,那秦军还能一路畅通无阻,从北边竟然连五天时间都没到,就开到邯郸城下吗?”
张敖苦笑,“相国,您直说吧,我该怎么做?”
贯高道,“看来到关键时刻,赵王还是不能拿个主意呀,古有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今之计,咱们也只能靠利来打动人心了,所以本相请赵王散尽府中家私,以利结其心,下令犒赏三军,凡杀敌有功者均有赏赐,如此邯郸城或可保全!”
张敖张大着嘴巴,不知怎么回答,散尽家财,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和那终日奔波劳累的穷人还有什么两样!
看着张敖一脸不舍、痛惜的神情,连身旁的赵午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以前张敖还是有些魄力的,怎么现蠢的连头猪不如!“赵王,不要怪赵午说话带刺,您的那些家私是怎么来的,您难道不清楚?您的家丁仆人们个个如狼似虎,您的生活奢靡之程度连我们这些作臣子都瞧不下去了,邯郸的百姓们被您剥削的难道还不够吗?您现在散尽家财,正是挽回人心,邀买人心之举呀!说句不好听的,您此举也不过是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有什么好痛惜与懊恼呢!”
事到临头,贯高、赵午的一番痛斥,张敖似乎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这些年来是多么自私、贪婪,令旁人所不耻,片刻后,他缓缓道,“好,事到如今,本王还能说些什么?一切就按你们说得办吧!”
张敖试图振作起来,令贯高、赵午等臣子看到了邯郸可守的希望,其散尽家私之举更令邯郸军民军心、民心为之一振,他们见到了一位悔过改之的赵王,看到了一位愿意与军民同进退、共荣辱的赵王,邯郸城上下快速运作起来,一时间士气高昂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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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苍茫,暮色渐渐退去,朝阳从远方喷薄而出,矛戈森森令人刺眼,大秦的黑水旗帜在旭日映衬下格外令人心境澎湃,热血沸腾!
邯郸城外,秦军数大军阵,整齐划一,桓楚亲自指挥下准备发起首轮进攻!此次随行大将唯有栾布一人,或许桓楚认为对付赵国已经足够了!
桓楚身后,数十辆巨大的重型投石车一字排开,在空旷的原野上格外令人侧目。栾布嘿嘿直笑,“秦王,快下令吧,末将等不及了,到现在,重型投石车就只有您和公输先生吹嘘那是有多么厉害,众人都想一睹为快,瞧瞧这一大杀器究竟效果如何呀!”
桓楚微微一笑、抬手,传令校官奔跑如飞,号角声旋即缓缓响起,直冲云霄,进攻开始了······
巨大的投石车在二百多军士合力下缓缓拉出,在邯郸城外数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便有重要操作人员测量了双方距离,并及时予以校正,此时,无论秦军、还是远在邯郸城墙上的赵军都被眼前的庞然大物惊呆了!
很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此物,巨大的四轮底盘,长长粗实的杠杆,长端是木筐装载的石块,数十根粗大的绳索,他们尚不明白,他们很快就要面对上千年经久不衰的攻城利器,有战争之神美誉的投石车! 逆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