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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一场没有胜利者的胜利

逆天行 乌丸校尉 4976 2021-04-06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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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卜居云带着残兵败卒奔到前营,发现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独石口镇上的秦军开始了首轮反扑。整个前营的防线岌岌可危,更令人沮丧的是,后方败卒正源源不断像潮水一般奔来,将原本就不太稳固的后方线冲击的七零八落。

  须卜居云满脸悲呛,大势已去!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本来好好的大赢局面怎么会旦夕之间变成这样!难道这就是宿命,是大匈奴命中躲不掉的劫数吗?他好不甘心,真得好不甘心!

  须卜居云奋力挥舞着手中弯刀,呵斥着晕头转向的匈奴人回到各自的领地展开防御,但是败局已定,根本无法挽回,他的命令已经难以传达,每一位匈奴人只想尽快上马匆匆逃离这个地方。

  万骑长素利大声疾呼,“贤王,快走吧!军心乱了,再不走,可真是后果难测了啊!”

  听着四面八方想起的厮杀声,望着源源不断的秦军挥舞的长刀冲杀过来,须卜居云跃上战马,仰天长叹,“召集勇士们,我们走,前往九原、云中和大单于汇合。”

  匈奴人大溃退让秦人几近疯狂,他们一洗数日之颓废,开始对匈奴人展开追袭战、清缴战,为了扩大胜利战果,桓楚让达奚军团、赫哲军团也参与的追击,胡人应该更了解胡人的战法,以胡制胡更是桓楚一贯坚持的策略,当然这里也并不排除桓楚的私心,毕竟达奚、赫哲这帮胡人才刚刚归顺,让他们参与战斗,一者可以让他们彻底和匈奴人划清界限,堵死再一次和匈奴人勾肩搭背的可能,再者也可以让他们参与分享此次战争胜利的果实,毕竟也是出工又出力了嘛!

  所以,随后几天,全军士气如虹,大、小规模的追击与清剿开始了,在各方通力协作下,犹如在代郡之北撒下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溃逃的匈奴人不断分割包围,逐一清缴,直至须卜居云带上残兵彻底逃离代郡。

  此役,秦军斩获极大,得优良战马一万七千余匹,牛羊牲畜近九万头,甚至在匈奴万骑长、骨都候各营中,累计缴获黄金千斤、白银万两,桓楚没有食言,他只是从中挑选万匹最为优良的战马用于将士骑乘,组建一支规模达万人的铁骑,其余的物资,经和军师李左车商议后,按照战场上功劳大小,统统分给参与此役的秦军以及达奚、赫哲军团。

  代郡城内,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晚宴,全城军民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桓楚目光深邃,凝望北方,代郡之役、漠北之战,两场战事取得空前大胜,但是迄今为止,他还没有真真正正同冒顿交上手。换句话说,匈奴只是伤了元气,并没有被击垮,只要他们修养几年,就可以很快卷土重来。

  况且,对于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冒顿,桓楚可以试想,若是让他得知了两场大胜后,不知还会对秦国带来什么样的报复。

  路漫漫其修远兮,世道多艰!

  有时候,桓楚彷佛被压着喘不过气来,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多,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坚持下去,路是自己选择的,现在去想着怎样和心爱人塞外放马牧羊、泛舟五湖已经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桓楚忍不住一声叹息,他现在才深深感受到身为一名上位者,内心是需要多么地强大,甚是不需要太多的情感,只需要自己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永远不停地旋转、运作,勇往直前,直至生命最后的终结。

  ***************

  在代郡,胜利带来的幸福何其短暂!

  仅仅数天之后,桓楚就收到晋阳传来的塘报,冒顿咆哮着挥舞手中的圆月弯刀,对整个秦国边境开始疯狂的报复行动,除了边郡郡治以及一些重要的防御坚实的县城外,广大的乡村、集镇都遭到匈奴游骑的残酷掠夺与血腥杀戮,尤其是云中、定襄、雁门一带,放眼望去一片狼烟,百姓呼号之声声闻于野,令人惨不忍闻,可是由于各地郡兵有限,防御城池已是捉襟见肘,哪有能力去百姓乡野的村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到处肆掠。

  桓楚悲从心生,战争是热血的,也是残酷的,更是悲壮的!华夏族与匈奴人的战争说得好听点是一场争夺生存空间的大战,说得难听点就是一场当权者的博弈,这场旷日持久的博弈中,究竟有多少人能够成为真正的赢家,恐怕只有天晓得,反正最为普通的黎民百姓、贩夫走卒只能是受害者,成为他人成功的垫脚石。

  哎,其实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

  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即使再怎么显赫一时,名噪天下!秦皇、汉武、冒顿、成吉思汗,最后留给世人的,不过是那高高的黄冢土丘,让后人追抚今昔,独自凭吊而已。

  凝望着眼前蜿蜒盘旋的长城巨龙,始皇帝的功绩历历在目,千百年来,功过是非又有谁能道得清、说得明呢?“万里长城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桓楚有感而发,痴迷地望向远方······

  “主公!”李左车一声呼唤拉回了桓楚无尽的思绪。

  “哦,军师来啦!”桓楚用手轻轻抹了下眼角,他察觉到自己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李左车神情黯然地说道,“主公,晋阳那边又来消息了,情况不是很好!”

  桓楚背过身去,依旧看着远方茫茫原野,“你说吧,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躲是躲不掉的,唯有勇敢地去面对!”

  李左车黯然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钦佩,确实如此,自古能成大事者不仅会有远大的理想,更会有入世的精神,有一颗实实在在解决现实困难的心,“晋阳那边,陈相来信,希望我们尽快赶回。边境刚刚传来消息,说冒顿已率军返回草原,共掳走咱们青年壮丁和妇人万余口,屠杀老弱一万八千多人,抢夺金银、牛羊根本无法计数。九原、云中、定襄、雁门诸地现已是哀鸿遍野,十不存二三!”

  桓楚转身苦笑,“军师,咱们幸幸苦苦这么多年,百姓们省吃俭用忙忙碌碌这么多年,现在都化为乌有!”

  李左车心中很难过,但仍旧宽慰道,“话虽如此,可是话又说回来,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咱们虽然遭到重创,但是匈奴人也未必好过咱们,主公数场大战皆获完胜,匈奴也是元气大伤,估计没个好几年都缓不过来劲。”

  桓楚点头回道,“军师,你说得对。不过,匈奴的形势可比我们要好。他们在草原称霸,这几年可以一门心思发展,而我们呢?恐怕还要面对刘邦、项羽、韩信等人,长此下去,秦国会陷入战争泥沼,会被彻底拖垮的!”

  李左车安慰道,“主公,天下纷争,正是纵横之术大行其道的时候,有陈相和随何在,我们应该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现在我们急需拟定新的战略,一个普通人家过日子都有个计划,咱们偌大的秦国就更应该有个切实可行的方针战略,否则的话,就像曾经的楚国一样,国策不明,朝令夕改,即使纵横万里,带甲百万,也难逃灭亡之命运。”

  桓楚回道,“军师说的在理,这几日,等军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我们就即刻返回晋阳。不过,有件事情仍旧困扰着我,达奚和赫哲两族虽然归顺了我们,但是毕竟是外族,民风彪悍,如果任其留在代郡、雁门,保不准哪天会惹出什么事端。不知军师有何良策,可以将他们约束起来,防患于未然!”

  李左车沉思半刻,回道,“主公有此想法,左车很理解,毕竟秦国能给予他们得,匈奴冒顿同样可以给他们!但是依左车的判断,暂时他们还不会倒向冒顿,他们两族之间的仇恨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的。”

  桓楚肯定地回道,“军师所言在理,但是就真的没什么法子约束他们,让他们有所顾忌吗?”

  片刻后,李左车缓缓说道,“主公,办法不是没有。自春秋战国以来,各国争霸,为了使国与国之间的同盟更加稳固,往往会采取一定的策略,比如最简单的联姻,简单实用最有效,还比如较为赤裸裸的人质策略,表明态度,无可辩驳,也能取得较好的效果。”

  桓楚沉思一会,说道,“军师之意,我明白了。听说赫哲族长家的次子赫哲黎此次代郡大战,骁勇非常,颇有战功,我想请他入上将军府,为秦国训练大秦铁骑。不知军师以为如何?”

  李左车急忙拱手,“主公,此举甚好,左车会向赫哲族长说明缘由,相信他也不会拒绝。”

  桓楚笑了笑,“嗯,好!此事就有劳军师了。至于达奚一族,现在达奚族长只有一女,且盈盈已经留在晋阳,我看他那边就没有必要采取什么办法了。”

  李左车似乎也明白了桓楚心思,似笑非笑地回道,“听闻盈盈姑娘对主公一见倾心,依左车看来,主公不妨纳之,如此,达奚一族当再无顾虑!”

  桓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个?军师,我明媒正娶凝思才不久,若是现在就······我怕伤了凝思的感情!”

  李左车见桓楚尴尬,于是微笑道,“原来如此,此事这本是主公家事,究竟如何,还是主公自己拿主意吧!若没什么事,左车就先行告退了!”

  桓楚点头示意,其实此时心思早已飘到了晋阳,凝思、芸萝、盈盈、薄颖,桓楚不觉莞尔,具有现代人思维,在处理感情问题上,长此下去,究竟该怎么办呢?不过,先不用去想,先回到晋阳再说吧!

  晋阳,那里有桓楚心灵的归宿,可是晋阳同样危机四伏,等待桓楚的可不是一幕幕感情大戏,而是一场场无情的生死搏杀! 逆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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