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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悄悄地吹到了山里,收获的粮食让老百姓高兴。吴维民带着队伍在进行训练,这时于子贤兄妹来了,吴维民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到你们的信,真的担心你们在城里的工作。现在鬼子汉奸被我们打怕了,他们虽然不敢出城,但是在城里却更疯狂了。于子贤笑着说,吴队长,真佩服你们的能力,虽然在山里,却对城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张来运给小梅拿来一簸箩的花生、大枣、栗子、核桃,说,妹子,快吃,看你现在瘦的。小梅笑着说,张大哥,我还瘦?我哥都说我快成小胖猪了。咦,这次来咋还感觉冷清了许多?上次来的时候,想着你们好多的人。张来运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小梅问,张大哥,咋了?张来运叹了一口气,说,这一年,抗日的形势严峻,我们好多的战友都离我们而去了。于子贤兄妹看着张来运和吴维民沉痛的表情,动情地说,为了民族解放,我们失去了那么多的好儿女。吴队长,让我们参加队伍吧,我们要替这些烈士报仇。吴维民看着这对兄妹,说,我们现在队伍里急需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你们可以为我们输送一部分过来。于子贤说,我们来这里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城里有接近二十个男女青年,都是高小和中学毕业,现在想投奔游击队。但是,城里的日伪军查的太严,很难出城。我们想请求队伍帮一下我们。吴维民点点头,说,没问题,今天你们在这里吃了饭,下午我派一部分人随你们进城,然后再有部队在城外接应,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吃过午饭,吴维民派上张来运和刘得财带上二十个战士进城,自己带领其他的战士埋伏在城西。因为现在鬼子实行了“良民证”的制度,要想进城已经很难,只能从城西进城。一百多人的队伍下山了,于子贤兄妹抑制不住高兴的心情,一直说说笑笑。张来运对小梅说,你从城门口进去吧,我们得爬城墙,你上不去。于子贤笑了,说,没问题。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像个男孩子,爬墙上树的啥都干,就是不爱学习。为了这样,没少挨了我父母的打。大家都笑了,战士们都挺喜欢这个性格活泼的姑娘,一路上说笑着来到了常县城的西边。
城墙边上的那棵大树依然茂盛,茂密的枝叶甚至搭在了城墙上。张来运看了看那棵大树,拿起一捆绳子背在肩上,蹭蹭蹭的就爬到了树上。于子贤佩服的说,吴队长,你们队里的能人太多了,你看看张队长的动作多麻利。刘得财嘟囔着说,没进化好的猴子都是这样。说得大家都笑了。张来运在树上听见了也没屑理他,悄悄的上了城墙。没想到这时几个皇协军过来了,喊道,给我站住,不然就开枪了。张来运站起身,一看,是孙财的部下,骂道,妈的,我以为是哪些东西呢?原来是你们。喊什么喊?没看见是我?皇协军一看是张来运,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人,要想活命,还是别惹他。于是笑着说,以为谁呢?原来是张营长。你咋还从这里进城?城门口也都是咱们那些老兄弟,谁还敢拦着你?张来运笑笑,说,你们现在查“良民证”,我又没有,还不得给你们添麻烦?说着话,把绳子拴好放了下去。
皇协军往城下一看,妈呀,幸亏刚才没敢惹他,下面还有这么多人啊。一个皇协军献殷勤的说,张营长,你与我们团长那么好的关系,让他给你弄一批“良民证”,贴上你们的照片不就行了。张来运笑笑,说,我才懒得找他。过几天我就弄上一批,一人一张。你们要是没有良民证了,可以找我来领。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张来运和那些战士,还有于子贤兄妹也上来了。那几个皇协军一看这些战士,手里的武器比自己的还好,怯怯地说,张营长,你们去忙,我们去那边溜达溜达,要是有鬼子兵过来,我们给你们拦住他们。于子贤笑着说,张队长真是神通广大,连皇协军都给你站岗放哨了。张来运带着大家一边往城下走,一边说,他们敢不听话?我让他们三更死,他们活不到天亮。刘得财看看张来运,说,你不是当年让人家抓了去差点打死?张来运瞅了他一眼,刘得财这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
来到街上,大家分散开,然后跟着于子贤兄妹回到了家中。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张来运让他们兄妹去召集那些年轻人,然后掏出点钱让两个战士出去买饭,今晚要连夜出城,晚饭看来是来不及吃了。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战士把饭买了回来,于子贤兄妹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对张来运说,不好了,同学们在培德中学开会,来了好多的军警,说是要抓共产党,已经把学校包围了。张来运想了想,对刘得财说,咱们带上队伍,见机行事,把学生们救出来。如果救出学生,你掩护,我带着学生们趁机出城。此时事情紧急,刘得财也顾不上与张来运斗嘴,拿着二十响一挥手,说,走。
培德中学是德国人建的,在常县城的中间,边上还有一座教堂,是一所教会学校。张来运带着战士们来到了这里一看,只见好多的军警正围住了学校,还有一些学生被塞上了警车。张来运带着战士们大摇大摆的过来了,一把拦住那些军警,说,这个地方你们也敢来抓人?不知道这个学校有我们孙团长的股份?这时一个警察队长过来了,以为这是谁这么大胆啊,竟敢妨碍警察抓人。过来一看,头一下大了,他认识张来运。还没说话,张来运已经把枪顶在了他的肚子上,悄悄的说,刘警长,还认识我吗?识相的按我的名单放人。说完一把搂住了这个刘警长的脖子,好像很亲热的样子。其实,枪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体。这位刘警长是警察局的老人了,跟了几任局长,对张来运是再熟不过了。知道张来运啥事都能做出来,于是对部下说,按着皇协军的名单,把他们要的人交给他们,他们要回去亲自审问。一个警察嘟囔着说,审问犯人是我们警察的事,与皇协军有什么关系?这位刘警长骂道,就你小子事多,快点放人。
果然,有几个学生已经被抓到了警车里。学生们出来了,张来运看看人都齐了,说,把这些小东西都抓回军营,好好的审问,我看你们以后还敢参加共产党?然后又看看刘警长,说,警长大人夜晚抓人,可是够辛苦的。这样吧,让弟兄们在这里忙着,我请你去喝两杯。刘警长还想推辞,感觉张来运的枪顶了一下自己,知道这是要拿自己当人质啊。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往西走,学校门口只剩下了一些不知所措的警察。
快到西城的时候,张来运松开刘警长,说,刘老兄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为了我是两肋插刀。我这个人也是个注重情义的人,这一辈子是忘不了你。刘警长心想,你还是忘了我最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了。只听张来运接着说,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不能坑了你。要是这样把你放了,回到警察局你咋交差?这样吧,我还是把你绑起来,你就说是让我绑架了,这样你也就没有罪了。也不等刘警长说话,一挥手,上来两个战士就把刘警长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上一块破布。被扔在墙角上的刘警长心想,这个张来运还真不错,挺为兄弟们着想的。他也不想想,就是你不同意,张来运为了安全,也得把你绑起来。
张来运带着学生们上城了,让学生们顺着绳子下去。男学生还倒好,女学生们就不行了,叽叽喳喳的,吓得连声尖叫。张来运着急地说,你们这是干啥?引来了鬼子兵怎么办?张来运没说错,远处巡逻的一队鬼子兵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喊着往这边开始跑。张来运对战士们说,准备战斗。女孩子谁要不下城,直接扔下去。女孩子们一听,还不如自己下去呢。
三个鬼子兵端着枪跑了过来,黑夜里看不清楚这边是些什么人,于是朝天打了一枪,只见女孩子们开始尖叫,鬼子兵听到还有女人的声音,以为是老百姓偷着出城,还有花姑娘,高兴地跑过来了。趴在地上的战士们一看鬼子兵离着还有四五十米了,一排子弹就打了过去。受到了突然袭击的鬼子,胸前冒出了盛开的樱花,仰面倒了下去。张来运一看学生们都下城了,让战士们捡起鬼子的三八大盖,赶紧出城。就在这时,远处的皇协军和鬼子听到枪声,也都向这边跑来。常县城本来就是个不大的县城,要是过来的话时间还能长了?
城下的吴维民听到上面响起了枪声,让几个战士跑到北边去打上几枪,吸引鬼子汉奸。果然,鬼子汉奸听到北门有枪声,又向那边跑去。城下的战士向城上打了几枪,引来了鬼子汉奸密集的火力,打得旁边的大树噗噗直响。战士们一看把鬼子汉奸都吸引过来了,就悄悄的在夜幕中消失了。鬼子汉奸打了半天枪,听到城外连还击的声音都没有,于是向外面张望,哪里还有人影?一个鬼子官带着士兵挨着城墙的查看,最后到了西城,看到了城墙垛上拴着一个绳子,骂道,混蛋,这才是土八路出城的地方。
咱们说说来到了山中的青年人,看到大山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由于城中的那段插曲,大家都没有吃饭,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小李家庄的乡亲们早就摊好了煎饼,还拿出了藏在坛子里的鸡蛋,家家户户都像是欢迎久未回家的孩子。吴维民让人在队部里摆上了两张大桌子,上面还摆上了缴获的鬼子罐头,张来运又找出来两瓶鬼子的清酒。吴维民站在那里,高兴地对大家说,同学们,我代表云霄山抗日纵队欢迎你们,也代表云霄山里的乡亲们欢迎你们。你们的到来,为咱们的队伍输入了新鲜的血液,给咱们的队伍带来了朝气。学生们看着眼前这位传奇人物,说,吴队长,给我们讲讲你打鬼子的故事。吴维民笑了一笑,说,别喊我吴队长,喊我吴大哥就行了,因为你都是我的学弟学妹,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大家今天累了,赶紧吃饭休息,打鬼子的事情改天我给你们讲。
第二天,年轻人们早早的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显然,刚来到山里的新鲜感还没有过去。吴维民和张来运来到了大家中间,问大家休息好了没有。一个年轻人高兴地说,昨晚兴奋得一宿都没睡。哈哈,大家都笑了,可不是,都是一个样。吴维民让大家排好队,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云霄山抗日纵队学生队成立了。于子贤担任队长,军事训练由刘得财和张来运负责。一个叫香莲的姑娘说,吴大哥,还是你给我们训练吧。吴维民笑笑,说,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张副队长可是战斗英雄,而且说话幽默,大家还不愿意?另一个叫秀玲的姑娘说,张副队长啥都好,就是长得太丑了。大家都笑了。
张来运站到大家面前,说,同学们,英雄不分丑俊,女婿别管胖瘦。当然了,咱这不是找女婿,而是让我怎么把你们培养成英雄。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胎毛未退,就开始挑肥拣瘦,小心我打你们屁股。张来运的一席话说得女生们都脸红了。只听刘得财高喊一声,立正。开始训练。咱们要知道张来运和刘得财把学生们训练成什么样,下一章里接着说。 云霄山下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