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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凌萱瞟了眼忍不住往她这儿探身的人,淡淡说道:“至于我去哪儿,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裴光霁捏紧了拳头,望着月夜下那娇嫩的小脸,又强压下去这股无名火,沉声说道:“你不愿跟着我,但也不要去他身边。东方寻那个人,藏得太深了!”
佟凌萱冷笑着挑挑眉,双手环胸的审视着后面的男人,望着他月夜下几乎要拧在一起的眉毛,只觉好笑:“藏得有你深么?你一次次的伤害我,欺骗我,我确实应该离你远点。不管东方寻是什么样的人,但最起码他没有伤害过我。而且在凉州城的刑台上,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了!”
说到此处,女子的声音骤然沉下来,双目露出杀意。
裴光霁噎了下,他很想解释其实他根本就没想杀她,而是在刑台下藏了个替换她的人,只要她老实的待在那儿,他就有能力救下她。他怎么可能让她在他的眼皮底下死去呢?
想想都觉得可怕。
可是看见她嘴角愈来愈深的嗤笑,还有满眼的杀意,心如坠冰窟。
拳头捏紧又松开,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儿,哑声说道:“萱儿,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求你不要和我对立。”
“对立?”佟凌萱冷笑一声,转眼望着他,水眸在月夜下雪亮的逼人:“在我出生的那刻起,我早就站在你的对立面了。裴光霁,你现在还奢求什么呢?”这话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他们都没有资格奢求什么,因为都是皇家出身,这种高贵的身份和与生俱来的荣华富贵,让他们在出生的那刻,就背负上了沉重的枷锁。
这既是代价。
夜更深了,偶闻几声凄厉的鸟鸣,在寒冷的秋夜,无端生出无限的凄凉来。
佟凌萱拢拢袖子,靠在干柴上继续小憩。这般冷的夜,想要睡沉怕是不可能了。
迷糊中,有温热的身体靠过来,她想挣开,但终究没有这么去做,而是靠在那宽大舒适的怀中,彻底闭上了眼睛。
如果明日就必须分离,那么请让我在今晚,和他相拥而眠。
天才刚有了些微的白光,裴光霁就已经醒来,他望着怀中的女人,就那么静静的盯着那安静的睡颜,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回想起这几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疲于逃命,但却是她和他最幸福的时光。
但幸福总是很短暂,有时还没开始,就注定要分离。
就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她的睫毛动了动,裴光霁忙松开手臂,整个人坐好,抬目眺望着远方。
城门口已经有等着进城的人了,来来往往的小路上已经满是人们辛苦赶路留下的脚印。
裴光霁压低了帽檐,佟凌萱扬起马鞭把排车赶到离忧城门口,排队等待着进城。
附近有卖早点的小贩,佟凌萱把马鞭递给裴光霁,她则跳下排车去小摊边买早点。
热乎乎的包子被纸袋装着,佟凌萱买了一大袋子,腾腾的白气熏在脸上,让她冻得紧绷的脸皮有了片刻的柔软。
忽然,裙摆被扯住,佟凌萱才要机警的反应把那扯她裙摆的人按倒在地,却发现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后面的老婆子赶过来,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翻来覆去说着这四个字,但目光却和孩子一样,落在了佟凌萱手中热乎乎的肉包子上。
佟凌萱从纸袋里掏出四个包子塞进那老婆子手中,转身就朝排车走去。
老婆子对她千恩万谢,小孩喜滋滋的吃着流油的包子。
裴光霁挑着眉梢,接过佟凌萱递过来的包子,打趣道:“你何时这般有同情心了?”她这般模样可一点也不像离宫的杀手。
佟凌萱微微一怔,是啊,她怎么这么有同情心了?
以前即便是一个婴儿死在她面前,她的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
虽然她杀人有原则,从来不杀孩子,但也从未主动帮过任何人。
但今日的做法,却是让她自己心惊。
也许……那个萱妃根本就没有死。她怎么会死呢?
因为她就是萱妃啊,她们都是她自己。
掩下眼中的波动,佟凌萱默默吃着包子,敛眉没有说话。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见那离忧城的城门缓缓打开,打着哈欠儿的士兵望着城门口排队入城的人,满口抱怨。
排车缓缓的驶入离忧城,排车上的两位女子,让外人一看就是进城卖柴的。
待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口,佟凌萱朝后面的人冷声说道:“还不下车?”
后面的人未答话,也未见行动。
佟凌萱忍不住皱眉又说了一遍,才听见后面传来磨磨蹭蹭的声音。
她头未回,扬起马鞭,就赶着排车走远了,独留那道高大孤寂的身影站在空落落的巷口,远远的望着那车影消失在视线中。
男人往前快速走了几步,又慢了下来,他忽然明白,无论如何他都是追不上她的,因为她带着一颗决绝的心离开,从未愿意在他身边停留。
他踉跄的转身,手掌扶着青苔墙壁,高大的身体在晨风中微微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响起路人的说话声,这条原本安静的小巷,随着人们的起床,越来越热闹了。
眼眸无意间瞥到墙角的记号,微微一亮,裴光霁站起来,顺着那标记的记号,往一家简陋的客栈走去。
沁儿起的早,去楼下打水,隐隐的看见走过来的人,先是一愣,后来不可置信的问道:“皇……黄爷?”
这眼前擦粉涂胭脂的“女人”,真是她的主子?
来人未说话,只是走到水井边,打了盆水用帕子把脸上的粉料抹干净,随后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
终于见得庐山真面目,沁儿赶紧惶恐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黄爷。”
裴光霁淡淡应了声,随后吩咐道:“去把宫匪叫过来。”
“诺。”沁儿立刻站起来上了二楼。
宫匪正在床上会周公,听见那啪啪的敲门声,很想假装没听见,但他这几日来一直担心裴光霁和杨玉兰的下落,便不敢怠慢。快速披衣下床,开门一看是沁儿,忙问有何事? 奸妃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