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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皮，晨光露了出来，山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目光落在对面趴在石头上还未醒的小太监身上，佟凌萱起身推了推他：“喂？该醒了。”
小太监揉揉眼，迷糊的“啊”了声，模样竟然让佟凌萱觉得可爱。
她打消这荒唐的想法，吩咐小太监：“小李子，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野物，抓来几只我们作为早饭填饱肚子。”
小李子一怔，犯愁的说道：“阿萱姑娘，我不会用箭。”
佟凌萱在落下山崖的时候，背上还背着箭袋挽着长弓，所以他们吃顿早饭不成问题。
由于身体不好，她并不想浪费过多的力气，没想到这小太监除了能伺候人之外，其他方面就是个废物。
得，她自己去弄吧。
佟凌萱咬牙站起来，背上弓箭，去了前面的树林。
沐昇快步跑进营帐。
“人找到了吗？”东方寻一夜未合眼，面色苍白如纸。
沐昇摇摇头，随后说道：“人未找到，但属下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小太监的尸体。”
“小太监？”想起那晚笨手笨脚的瘦高太监，东方寻把王全叫过来：“小李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昨天晌午时分吧，奴才嫌他笨手笨脚，就叫他提前回宫了。”王全虽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但能感觉到这偌大小帐篷里逼仄的气氛，整个人吓得哆哆嗦嗦。
沐昇面色更沉：“那太监被割了脸皮，应该是死于两天前。”
两天前？
不正是他们刚来锦屏山的时候么？
东方寻忽然意识到不对，忙叫人把小太监的尸体搬过来，让王全确认一下这小太监是不是他手底下当差的小李子。
王全扒开尸体的衣领，看见那红色胎记，立刻点头说道：“皇上，这尸体的确是小李子，但但但……”
小李子怎会在两天前就死了？
如果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昨天和前天见到的那个小李子是谁？
东方寻眯了眯眼睛，眉眼隐见不安。
难道是有人故意伪装成小李子的模样，要害阿萱不成？
他正在猜测，就见一道银芒闪过，但被眼疾手快的沐昇挡住。
沐昇两指夹着一个飞镖，上面有一个白色纸条，他展开，随后递给自己的主子。
东方寻看见纸面上的内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阿萱有行踪了。”
山林寂静，云霞雾霭间，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阵凄厉的鸟鸣，呼啦啦的拍翅声从树上响起，声音逐渐远去，仿似已消失在凄冷的晨雾中。
白色雾气中，逐渐走出一道黑影，露在黑布外的双目眯起来，望着跳下马背的二人，却是拱了拱手：“开元帝，久仰大名。”
来人认识他，东方寻并不意外，因为皇帝出行来南苑猎场秋狝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
只是他没想到，来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劫走他的人。
这着实让他心里不痛快。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疏离的笑，清冷的声音从唇间溢出来：“她呢？”
黑衣人嘶哑一笑，雾气成为他的掩护，他并未上前，目光精准的落在东方寻后面的沐昇身上：“若是开元帝真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就让你的手下离远点儿。”
沐昇面色一急，见东方寻在犹豫，立刻说道：“公子，万万不可。”
东方寻不会武功，若是和这黑衣人单独在一起，怕是性命不保。
东方寻却是摆摆手：“沐昇，退下。”
“公子……”
“退下！”冷呵一声，沐昇只得躬身退下。
“这样总可以说了吧。”东方寻淡淡开口，冷漠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黑影上。
雾气弥漫，太阳未出，周围朦朦胧胧的，只隐约的看见那道黑影。
东方寻正瞧得仔细，却见那黑衣人缓缓踱步而来，手上并未见兵器，他眸光一沉，哼笑道：“阁下是有求于朕么？”
黑影脚步稍顿，又拱手道：“开元帝真是好睿智，就这么一眼看穿了在下的企图。”
“你要求什么，朕都会答应你。快把她的下落说出来？”东方寻负手而立，那人继续走过来，他仅是冷淡的望着。
黑衣人来至眼前，手往面上一抚，却是摘下了黑布，“我是来谈合作的。”
英俊的五官，随着主人的笑声，而挤在一起。
瞧着那与纳兰丽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东方寻挑眉说道：“原来是纳兰将军啊。”
“重阳见过开元帝。”纳兰重阳客气的说道，见东方寻依旧板着脸，他又说道：“您的阿萱姑娘活的好好的呢，开元帝不必担心。您只要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就能见到她。”
见东方寻神色一动，纳兰重阳哼唧一笑：“这阿萱姑娘是您跟前的御用修仪，听着身份挺普通的。但谁能想到她就是大玥后宫里的萱妃呢？若是我把这消息透露出去，您猜会怎样？”
东方寻双目眯了眯，闪过一丝犀利，他淡淡一笑：“你心中怕不是这样打算的。纳兰将军，你私下里与朕见面，就不怕背上叛国通敌的骂名么？”
纳兰重阳一下子噎住，摇头一笑：“陛下的笑还真是笑里藏针呢，重阳说不过您，不若我们谁都不说好不好？言归正传，我是来找您谈合作的。”
“合作？”东方寻冷笑，“先兵后礼，可是纳兰将军找寻盟友的风格？”
纳兰重阳摸摸鼻子，“这萱妃和我们纳兰家有些瓜葛，我想对付她是早晚的事。不过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可以暂且不和她计较。”
“你妹纳兰丽是被朕所救，虽然她和萱妃有些嫌隙，但朕希望你们能一笑免恩仇，勿要再徒生事端。”
“开元帝的面子还是会给的。如今那裴光霁来了开元的地界，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打算？”纳兰重阳问，却听到了东方寻的笑声。
“你是打算帮助你的妹夫么？纳兰丽一心想辅佐裴光元登基，难道你们纳兰家族也想参与进去？不过朕倒是有些疑问，不知纳兰将军能不能解惑？”东方寻挑眉问。
“请讲。”
“为什么一开始纳兰德不辅佐裴光元，而是辅佐裴光霁登基？” 奸妃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