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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离倒不是为了别的,一来是因为这外面人多耳杂 的,指不定会说错一些什么,二来也是因为顾笙箫走了一天了,他担心顾笙箫会觉得疲惫。
陈老汉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大人,夫人,你们跟我来吧。”
陈老汉住的地方是个小破屋子,摇摇欲坠的,看着几乎是很快就要倒塌了。家中也是什么都没有,看着十分的寒酸。家中更是没有人在,有的只有一些简单的东西。
陈老汉进屋了给两人勉强找出来了两个凳子,然后才道,“不好意思,小老儿家里也不好,只能委屈大人和夫人了。不知道,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么寒酸,估计不是因为收了银子。顾笙箫在心里琢磨着,要是收了银子的话,不可能收的太少,可是现在陈老汉的日子过的这么不好,肯定是没钱。
既然不是因为收了银子,那八成就是因为被威胁了。
在安离目光的肯定之下,顾笙箫直接就开口问道,“老人家,我看您女儿陈丫可是嫁给了地主?您还去告了衙门,不过后来却说不愿意继续告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要是真的是的话,就可以说李东方算是考察不严了。却不想,陈老汉居然摇摇头道,“并没有,没有人威胁我,也没有人给我钱,我是自愿让丫嫁过去的。”
这话说的顾笙箫和安离都有些惊讶,忍不住看着陈老汉的表情,像是要从陈老汉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端倪来。然而,陈老汉说的应该是实话,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陈老汉看着安离和顾笙箫惊讶的表情,苦笑了一下道,“小老儿的确是自己愿意让丫嫁过去的,也不是为了抵债什么的,就是希望丫能好好活着。当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孩子他娘突然得了痨病,听说这病是会传染的,我也没有办法,就只能让丫嫁人了。”
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叹气道,“我就想着,既然一定是要嫁人,那还不如嫁个好的人。既然当时王家这么喜欢丫,还不如就让王家把丫给带回去。所以,我就不告了。大人,我不知道您是要查什么,但是我这件事情,我没收钱。”
安离和顾笙箫都有些发愣,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按照他们的想法,可能不是敲诈,但怎么也不应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陈老汉就自己愿意把事情给撤了。
一听见是痨病,再看看如今陈老汉家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他们两人也就知道这陈老汉得了病的老伴去什么地方了。
两人都是有些愧疚,不过,顾笙箫却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我多嘴问一句,您的妻子在生病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去过什么地方?”陈老汉被顾笙箫的这个问法问的有些茫然,努力回忆了一下才叹气道,“之前,我家老婆子因为丫丫的事情去找过王家。不过当时也不知道是和王家的人有什么冲突,受伤了,王家就给送到医馆去了。”
送到医馆去了?顾笙箫觉得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她看着陈老汉道,“老人家,您妻子到医馆去的时候,您跟着一起去了吗?”
“我那几天出门,没跟着一起去啊。怎么了?”陈老汉看着顾笙箫,觉得有些奇怪,同时也觉得有些不满。他没了妻子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了,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惦记着什么时候死了算了,偏偏来了个小姑娘问东问西的,一点儿都不礼貌。
顾笙箫顿时就了然,知道为什么了。她没和陈老汉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小锭银子来,给了他道,“今天麻烦你了,这算是谢礼,请您收下。走吧。”
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着安离说的。
安离虽然很奇怪为什么顾笙箫会给银子,但是,他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点点头,便和顾笙箫一起往外走。陈老汉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当场就懵了,等他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不见了。
等离开了这个村子的时候,顾笙箫才对着安离叹气道,“这老汉的妻子一定不是无意间生病的,肯定是有人算计了的。这个案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让这老汉知道,自己亲手把女儿送进了魔窟。”
安离也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看着顾笙箫问道,“怎么就是把人送进了魔窟?”
顾笙箫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解释才好,毕竟,肺痨就是肺结核,这种病在现代是很常见的,也是很好治愈的。顾笙箫知道,这是一种传染病,如果当时医馆里面有肺结核的病人的话,很有可能,老汉的妻子就是被传染了。
或者说,王家的人可能就是知道了医馆里面有肺痨的病人,才特意送过去的,就是为了这一点。要说李东方关于这件事情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可能,而且,现在是顾笙箫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定罪。
顾笙箫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肺痨是一种传染病,我觉得可能是王家的人知道医馆里面有肺痨的病人,然后才把老汉的妻子送过去的。这样的话,就能装的天衣无缝了。”
安离没问顾笙箫是怎么知道的,也没说顾笙箫猜测的对不对,只是点点头道,“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没有证据。”
顾笙箫也点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刚刚在里面我才没有说。毕竟只是我瞎猜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就让陈老汉觉得是自己把女儿送进王家那种地方的话,也不太好。”
安离对此表示十分赞同。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都是在考虑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好。
最终还是安离叹口气道,“算了,暂时先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我们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以下手的地方吧。” 拐个书生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