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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倒也是。”叶尘心中暗道。
不过，几番交谈下来，叶尘却是依然没弄明白这老皇帝叫自己来的意思。
先是吓唬恐吓，眼下又询问起两位皇子之争，自己站在哪边的问题？
老皇帝既然身为华夏的天子，连洛河刚刚说过的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他定然也是了如指掌。
只是，他询问自己，到底是几个意思？应该怎么说，才算是标准答案呢？
一时间，叶尘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本想对老皇帝察言观色，以此来猜测出他心中所想，可这老皇帝却是神色平静，古井无波，完全看不出什么。
是啊，常言道：帝王之心，最是难测。
若是一眼就叫别人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那这帝王也就不是帝王了。
“怎么？要想这么久吗？”老皇帝语气平淡道。
叶尘脑筋急速旋转，讪讪一笑道：“呃……，陛下这个问题，有些犀利啊，不瞒陛下说，我还在考虑中。”
在不知道对方意思之前，叶尘可不敢轻易说站在哪边，只好搪塞道。
然而，老皇帝却是冷声一笑，看也不看叶尘一眼，不屑道：“朕本以为，你这个绝世天才，会和那些文武官员不一样，看来我想错了，你叶尘，也只是一个俗人罢了。”
“哈哈哈哈。”
老皇帝说完，叶尘顿时大笑几声道：“陛下所言极是，我这个人，不但俗，而且很俗，陛下您用文武官员来比我，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一个教书的文士，哪能和堂堂华夏国的文武大臣相比呢？您说是吧，陛下？”
叶尘说完，心中不屑道：“嘁，激我？老子就是俗，你弄死我？”
一时间，二人倒是陷入了沉寂，气氛不禁有些尴尬。
叶尘见已经聊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由得轻笑一声问道：“那陛下站哪一边呢？”
老皇帝的神色明显一怔，苍白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说道：“你这小子。”
两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华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对于他们二人到底谁能成为太子储君，一直都是众说纷纭。
大皇子洛云礼贤下士，门客众多，朝中更有以大将军为首的一众武将支持，而且还是长子，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华夏国的太子储君的。
至于二皇子洛河，性情温和，平易近人，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而且大力支持文道，这些年，在他的努力之下，华夏国的文道发展得相当不错，在朝上，也有以宰相为首的文官们的支持，虽是次子，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
很多人不看好洛河的最大原因，便是文道衰败，武道昌盛，相较于大皇子洛云的势力，他的势力明显不如。
然而，这一次，因为叶尘的横空出世，带领十万文士大胜东海四国，这个话题便又起了争议。
从方才的谈话来看，叶尘觉得，这老皇帝叫自己来，有可能就是为了两位皇子之争的事，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先问问，你这当老子的，支持哪个儿子？
老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仿佛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不少，声音喑哑而又透着厚重，沉声道：“朕都站，也都不站。”
靠！
两边的话都让你说了，这模棱两可的，说了等于没说啊！
叶尘正暗自腹诽着，却听老皇帝悠悠说道：“云儿和河儿，都是朕的孩子，朕不能偏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偏心，而将这偌大的华夏交到一个没有能力令其发展壮大的人之手，他们两个，各有各的优点，但也各有各的缺点，究竟是谁，朕也不好说，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叶尘闻声，点了点头道：“不错，大皇子仁德，爱惜人才，二皇子性格温和，平易近人，两位皇子都有帝王之才，陛下这选择题，还真是难做。”
“呵，仁德？温和？这就是你对他们的认识？”
老皇帝冷眼看着叶尘，犀利的眼神里透着一抹蔑视之色。
叶尘皱了皱眉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哈哈哈哈。”
老皇帝忽而大笑，直笑得剧烈咳嗽了几声，方才说道：“叶尘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所谓的仁德、礼贤下士、爱惜人才、性格温和、平易近人，不过都只是表象而已。”
“表象？什么意思？”叶尘眉头皱得更紧，疑惑道。
旋即，只听老皇帝说道：“罢了，今日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朕便再和你说说。先说云儿吧，你只看到他门客众多，朝中一众武将皆是对其鼎力支持，却不知，他曾为了招揽一位不愿意为他效力的谋士，不惜暗中派人杀了那人的全家，最终，那人被逼得走投无路，自尽而亡。”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总而言之，他表面上是礼贤下士，可私下里，却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你显然不会想到这些。”
老皇帝的话，不禁听得叶尘暗自心惊，他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自己，这洛云招揽自己，若是自己拒绝他，他岂不是也要暗中杀了自己的全家？他是大皇子，手下的力量之强根本不用想，叶尘自问若是此事发生，他难以阻止。
正当他心惊之时，只听老皇帝笑呵呵的，继续说道：“至于河儿嘛，他的性格，的确温和，无论对谁，都是以礼相待，只不过，这些都是他为了积蓄力量的手段罢了，他平易近人的表面下，还藏着另外一张令你意想不到的脸呢。”
说着，老皇帝举目遥望天边，嘴角噙着笑，负手道：“当然，说起他们二人的城府，还是河儿更为出众，这也是朕欣赏河儿的地方，因为这一点，像朕。”
…… 万古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