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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华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钟渭的相国府,自然也是一座豪宅,虽然不如洛河的宅邸看起来奢华气派,但却是幽静淡雅,很有文人的韵味。
三人来到一座亭中,相对而坐,不一会儿,便有下人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二殿下,叶先生,请。”
钟渭端起茶,朝二人道。
“钟大人,您不用叫我叶先生,叫我叶尘就行了。”叶尘端起茶,笑道。
“呃,那老朽还是称呼您叶大人吧?”
钟渭仔细斟酌了一下,说道。
毕竟,现如今的叶尘,身份可不是平民了,而是有官职的,虽说这文华殿侍郎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但叶尘岂能和那些人同日而语?
故而,钟渭觉得,在称呼上,还是不能太随意的。
对于钟渭的谨慎,叶尘还是能够理解的,笑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叶尘轻抿了一小口茶,顿时觉得一股幽香自口中而入,瞬间散发至喉咙和鼻腔之内,仿佛整个人都清新脱俗了似的。
“钟大人,这茶……”
还不等叶尘开口发问,便听洛河轻笑着说道:“叶兄,这可是上好的雀舌,整个华夏国一年都产不了多少的,钟大人这些,应该是两个月前父皇赏的吧?”
钟渭抚须轻笑道:“二殿下明鉴,正是陛下赏的那二两,老朽一直都留着,就怕有贵客上门,没什么招待的。”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有口服。”
叶尘笑着打趣了一句,便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顿时觉得浑身清爽,不过瘾,便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叶尘并不懂得茶道,哪里知道怎么品茶,这连续牛饮了三杯,他是舒爽了,可却是心疼坏了钟渭和洛河,照这么个喝法,这二两雀舌,怕是转眼间就没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禁暗自苦笑。
叶尘丝毫没有觉悟,正要倒第四杯,却听钟渭轻咳道:“叶大人。”
叶尘的手悬在半空,一脸疑惑地看着钟渭。
“那个,叶大人,其实老朽今日请你来,是有些事,想和叶大人说说的。”
“哦?钟大人但说无妨啊。”
叶尘说着,又自斟了一杯茶,端起来,一口喝尽。
钟渭一咧嘴,急忙说道:“叶大人,你……觉得大殿下如何?”
“大殿下?”
叶尘怔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喝着茶,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模样的洛河,心里顿时了然。
原来,这一老一少明着是叫自己来喝茶,暗着却是想试探自己的立场。
自从昨日洛云离开洛河府邸的时候,叶尘就已经察觉到了洛河的担心。
再加上今日,洛云在朝上极力推荐他为文华殿侍郎。
这其中的笼络之意,不言而喻,叶尘又不傻,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叶尘没想到,这小洛竟然如此心急,这才撺掇着宰相钟渭来试探。
叶尘虽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但却依旧表现出一脸莫名道:“大殿下?嗯,还不错啊。”
这倒是真的,虽然洛云比洛河有心机,但叶尘和他也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哪里能看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单就冲他又给自己送礼,又举荐自己做官的,倒是的确还不错。
讲真,叶尘是不太想过早卷入朝中争斗的,尤其是这种站队式的权力争斗,因为这其中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一个不小心,便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然了,叶尘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不卷入争斗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要从洛云和洛河二人之中选择一个的话,叶尘还是倾向于二皇子的。
毕竟,二人相识的时间比较长,一见如故,叶尘更是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而且小洛很信任自己。
有句古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
叶尘虽然还没到为洛河而死的地步,但是心里已经当他是知己了,只不过,他并不想立刻就站队,而是想再观察观察,最终再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然而,叶尘模棱两可的回答却是弄得洛河和钟渭更加捉摸不定起来。
二人相视一眼,只听钟渭说道:“叶大人,二殿下虽然没有大殿下那般出手阔绰,但是,二殿下是十分欣赏你的,而且,叶大人是文士,二殿下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发展文道,若是有叶大人这等绝世之才相助,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华夏的文道,一定会发展得更好,叶大人说,是吗?”
“嗯,没错,钟大人所言极是。”
叶尘连连点头,然后又自斟自饮了一杯雀舌,那滋味,怎一个舒爽了得?
所言极是!
这叫哪门子回答,你到底是助二皇子,还是不助啊?
钟渭气得够呛,这个叶尘,年纪轻轻,这和稀泥的技巧却是老练得很,都快赶上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了,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别一个劲儿光喝茶呀!
一时间,钟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当叶尘抬起手去拿茶壶,准备再来一杯的时候,洛河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二人相视一眼,动作仿佛凝固了一般,谁都不动。
二人的目光对视着,洛河的面色严肃而凝重,叶尘则是轻松惬意。
良久,方才听洛河沉声道:“叶尘,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我不能像洛云那样,送给你三品尊器,在朝上,也不如他有话语权,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加入我的阵营,共同振兴华夏文道,倘若,有朝一日,我洛河真的掌了权,天下,必定有你一半!”
“二殿下慎言!”
洛河话音未落,钟渭却是大惊失色,掌权,将天下分给叶尘一半,这些话,现在可不能乱说啊,万一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这还得了?
然而,洛河却是一脸坚定,表现得无所畏惧,站起身,朝叶尘拱手一拜道:“叶兄,王图霸业,洛河恳请你相助,同生死,共患难,不离不弃!”
…… 万古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