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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东宫书房,只剩下太子孟玄喆和秦漠二人。
“她今日生辰。”秦漠说得直接,眉头微蹙,似乎这是一件让他非常焦心的事情。
孟玄喆见他眉头不展,也跟着蹙眉,“苏大人去了?”
秦漠点头:“苏大人和转运司锦院的掌事大人都去了,君大人本打算和苏大人一同代替童姑娘双亲为其操持及笄礼。可后来君大人身体不舒服,暂时缺席了。”
秦漠把锦绣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地告知给了孟玄喆。
孟玄喆听完后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君非花的耳朵倒是好使,本以为可以拉拢本宫的红人,却不料反被苏渐离摆了一道。拉拢红人没得逞,反而失了一尊好珊瑚。”
是啊,丹书铁劵一出现,谁还记得君非花送了一尊价值连城的玉珊瑚。
孟玄喆走到一幅画卷旁,那画卷便是顾长康真迹《画云台山记》。
“既然苏大人断案神速,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的才智才是。秦漠,多选一些案子送到廷尉衙门。”
“至于那小绣娘,就让她绣一幅《画云台山记》送到东宫来。”
秦漠知道,孟玄喆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困住这二人,不让二人贸然插手《锦绣河图》,更不想他们插手最近刚发生的诡异案件——“地狱新娘案”。
“可是……”秦漠颔首,“太子殿下,我们几乎把所有命案都呈递给苏大人了。”
“不一定要命案,难道没闹出人命的就不会有冤假错案的情况发生吗?”孟玄喆眉目散发着寒光。
孟玄喆迟疑良久后叹息一声:“看来得让人多送些冰来,这个夏天酷热难耐。”
秦漠眉头一动,他分明没感到闷热,反而觉得书房中有几分阴寒瘆人。
没想到太子已忧思如此之深,秦漠的眼眸深处流转着一缕缕不安。
秦漠即将告退时,孟玄喆忽然唤住秦漠,“既然今天是她的生辰,又是她及笄的日子,本宫也不能亏了她。”
秦漠回身,静静等着孟玄喆的吩咐。
“你把千城给她送去吧。”孟玄喆说完,重新坐回了书案后。
秦漠迟疑了刹那,继而称赞道:“太子殿下英明,把影卫千城送去,既可以保全童姑娘的安危,也可以便于我们掌握童姑娘的动静。”
孟玄喆听了秦漠这话,抬起头来,问他:“你的意思是,她已经在查‘地狱新娘案’了?”
秦漠道:“据来报的人说,今天一早,童姑娘确实去过城西沟渠。也正是因为童姑娘去城西沟渠,才会耽搁了时辰,让苏大人和君大人在锦绣坊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太子殿下,刚才末将还有一个细小处忘了说。”秦漠忽然想到了什么。
孟玄喆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秦漠道:“今日苏大人和童姑娘在锦绣坊的时候,好像单独说了几句话。”
“好像?”孟玄喆瞳孔微缩了下。
秦漠急忙解释:“回来禀报的人说,当时锦绣坊院中人多,又有苏大人在,斥候不敢太过靠近,只看到童姑娘和苏大人独处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孟玄喆陷入了沉默。
秦漠试探地问道:“太子殿下,苏大人会不会在锦绣坊的时候,把查探‘地狱新娘案’的事情交给童姑娘了?”
孟玄喆抬手道:“不可能,以本宫对苏渐离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
“那……”秦漠实在想不到童绣娘把苏渐离叫到一旁是为何事。
孟玄喆道:“你先前不是说她今天一早去了城西沟渠吗?看来她是发现了什么,想和苏渐离商量商量。断案这种事情,绝不是一刻两刻钟就能说清楚的,既然他们只在一起说了不到一刻钟,就说明童姑娘对苏渐离所说的这些,苏渐离并不敢兴趣。”
秦漠面露欣喜:“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起作用了?”
孟玄喆点头:“苏渐离自知无法利用这一丁点零碎的时间断案,索性放下了。”
孟玄喆说完忍不住面露笑意:“倒是这个小绣娘,放着绣品不做,专往这些瘆人的地方跑,着实让本宫吃惊。”
秦漠知道孟玄喆脸上的笑是苦涩的,他恭敬道:“只要我们让这小绣娘刺绣《画云台山记》,她就没时间接近这件案子了。”
孟玄喆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孟玄喆不语,秦漠便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不动,默默等待着孟玄喆的话。
良久之后,孟玄喆沉甸甸地说了一句话:“秦漠,你说本宫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秦漠拱手,“太子殿下,终有一天童姑娘会明白我们是在保护她。”
孟玄喆的嘴角再次溢出苦涩的笑意:“她能看穿这一层吗?”
秦漠道:“会的,童姑娘冰雪聪明,若是男儿身,定然也会像苏大人那般成为一代神断。”
“而今诡案频出,先后死去的三个女人都是绣娘身份,而且都会苏绣。想来,童姑娘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这一点。童姑娘自己最擅长的不正是苏绣吗?要真说起苏绣,整个成都府,童姑娘的绣法应该能排在前三。”
“所以,童姑娘如果继续接近这诡案,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孟玄喆忽然看定秦漠:“秦漠,你说,如果她执意接近这件诡案,甚至要破了这诡案,天道会责罚她吗?”
秦漠抬眼,谨慎地看了一眼太子孟玄喆,继而埋头:“逆天而行者,亡。”
孟玄喆忽然大笑,“好一个逆天而行者亡!”
秦漠对孟玄喆行了一礼,悄然退下。
秦漠刚离开东宫不久,就有一形色匆忙的人赶来,在秦漠跟前跪下。
秦漠看了一眼四周,见四下宫人距离他们都比较远,根本不可能听见他们的话,这才对那斥候道:“起身说话。”
那斥候起身,往前又走了两步,对秦漠道:“回大将军的话,我们去通州查了,去年隆冬确实有人屠杀了童绣女全家。”
“谁干的?”秦漠眉心深刻了下。
斥候前倾了身体,在秦漠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秦漠的眉头一直紧拧着,直到斥候重新回到躬身行礼的姿态时,秦漠也依旧没有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这件事情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是,大将军。” 锦绣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