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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徐娘如玉

锦绣河图 一言 6862 2021-04-0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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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掌事去皇宫时气势汹汹,可是,她的马车行至途中时,她却忽然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短暂沉思后,段掌事重回了茶园。

  当段掌事来到茶园,把宁邡的尸体挪到马车上时,一批又一批身着暗青色女道士服饰的女人,匆匆涌进了茶园,把茶园包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女子,女子身材修长,束着一个道士发髻,以一枚褐色发钗簪着,给人以严肃恭谨的样子。

  若是走近些,会惊艳于这女子的容貌,恍若碧玉,不染一丝瑕疵。就算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却也有种动人心魄的美。

  当那女道士走到段掌事的跟前时,段掌事决绝地道了句:“不准任何人出入,消息也不能散出去。”

  “是,小的遵命。”

  段掌事让车夫赶着马车回了锦绣坊,锦绣坊也同样被女道士围得水泄不通。

  樊老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有站在高楼上发愁。

  “眼看着孩子就要出生了,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樊老板急得焦头烂额。

  这时,一婢女走上前来,一脸慌乱当即询问樊老板:“樊老板,夫人又在问外面发生了什么,她都快在床上躺不住了。”

  樊老板着急道:“先别急,你先稳住夫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夫人得好,万一影响了她的心情,动了胎气,我到时候只有拿你们算账!”

  婢女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樊老板本以为段掌事对锦绣坊有所动作,却没想到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女道士们把宁邡的尸首抬进锦绣坊时,站在高楼上的樊老板身体一软,索性他扶着栏杆才不至于摔倒。

  “这……”

  待回过神来后,樊老板单手狠狠拍打在栏杆上,“晦气!晦气啊!”

  然而,他却不敢下楼来和段掌事理论。

  段掌事回了自家院子后,便由女道士们封锁了各个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

  半个时辰后,段掌事房间的门才慢悠悠地打开了。

  房门半露的时候,段掌事的身影也浮现了出来。

  段掌事虽然年岁不小了,却身段婀娜,不输豆蔻娇春的少女。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虽只看到半张脸,却已足够颠倒众生。

  一袭藤色暗绣云纹裙衫,将女人的风情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但是,她眼眸中含着恨意和狠辣,让她的风情想毒药一样烈。

  段掌事来到安顿宁邡的大厅里,她收拢了裙摆,蹲在宁邡的身旁,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宁邡那张清秀的脸。

  “邡儿,平时娘亲看你唱了那么多出戏,你唱得真好。今天,娘亲去唱一出戏给你看,你看看娘亲唱得好不好。”

  “邡儿,你在这里等着娘亲。”

  热泪滴在宁邡的手臂上,顺势滑落……

  段掌事在樊老板疑惑的目光中离开了锦绣坊,当段掌事从锦绣坊出来时,锦绣坊的门口停着一辆布幔华贵的马车。

  段掌事上了马车后,匆匆入了宫。

  段掌事以为整个绣坊街都被她给控制了下来,至少在她入宫以前,不会有任何人出入。

  段掌事的行动不仅迅速,而且十分隐秘。这些女道士各个身怀绝技,在控制好局面后就找好了藏身地,在暗中观察着局势。

  他们甚至已经盯上了童舒荼,索性童舒荼很快就和李继隆会和,李继隆胜在武功更好,人手更多,配合起来更容易。所以李继隆成功把童舒荼和千城两个人带到了他们潜伏的地方,远离了那些女道士的目光。

  段掌事入宫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没有人会擅自猜测她入宫的目的。

  当内侍总管杨公公听闻段掌事入宫后,急忙派了最亲信的覃公公去迎接。

  覃公公看到段掌事时,暗暗在心中将段掌事惊为天人。也深知段掌事打扮得如此精巧入宫,想必是来见皇上的。

  覃公公将身边最有眼力见的小公公派去了御花园,此时,皇上正配着惠妃娘娘散心。

  段掌事也不是第一次和覃公公打交道了,她对覃公公浅浅一笑,温婉柔和。

  覃公公看着惊艳涟涟的段掌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刚死了骨肉至亲。

  “段掌事,这边请。”覃公公打算先把段掌事迎到皇帝寝殿候着。

  段掌事并未多言,含着温润笑意,跟着覃公公步步前行。

  走到途中,覃公公先前派去御花园的小公公又折返回来,在覃公公的耳边低语了一阵。

  覃公公脸色大变,跟段掌事寒暄了两句后,便让其他公公先带段掌事去寝殿。而他,则跟着那小公公离开了。

  段掌事刚到皇帝寝宫,覃公公又跑来了。

  段掌事淡淡瞥了一眼覃公公,见他额头上有一层淡淡的汗珠,便问:“覃公公是遇到何事了?莫非皇上今日有要事,不方便见我?”

  覃公公赔笑道:“那倒也不是,皇上已经回话了,说马上就来见段掌事。奴婢刚才匆匆离开,是因为后宫之事。”

  对于后宫那些明里暗里的事情,段掌事早就有所耳闻,她也不愿意知道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所以也不再细问。

  兴许是段掌事察觉到覃公公偶尔在看她,所以她越发笑得温润。

  就连品茶的时候,都笑着夸赞覃公公为她亲自泡的这杯茶芳香宜人。

  实际上,段掌事却只觉得痛心和绝望,尤其是低头凝视着泛红的茶水时,仿佛摆在她面前的不是茶,而是她儿子宁邡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覃公公,你这些年在别的宫伺候,还习惯吗?”段掌事关切地询问着覃公公。

  覃公公脸上带着笑,恭敬又不失亲切地道:“多谢段掌事关心,自皇后娘娘离宫之后,奴婢就被调来了皇上寝宫当差。承蒙杨公公的关照,奴婢事事顺心。”

  段掌事笑道:“皇上宅心仁厚,想必是不会亏了你。我瞧着,你现在的气色也丝毫不逊于当年跟着皇后娘娘的时候。若是皇后娘娘见了你现在的样子,也会甚感欣慰的。”

  段掌事一再提及覃公公的主子皇后娘娘,覃公公的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是啊,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过得如何。”

  覃公公越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段掌事叹息一声,甚是感叹:“你可千万别再难过了,皇后娘娘是天下之母,吉人自有天相。”

  恰逢此时,皇帝从殿外走了进来。

  覃公公的余光率先瞥见皇上,他略微有些慌神,跪下身去叩礼。

  段掌事也方才回过神来,跟着跪地叩礼。

  皇帝孟昶站定在原地,凝望着跪在地上的段掌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覃公公在宫里当差多年,明白自己不该继续待下去,急忙弯身退出了宫殿,在宫殿门口静候着。

  “你回来了。”半晌,孟昶含泪说出了这句话。

  段掌事抬眼看着孟昶,眼中同样有泪光点点。

  “是的,我回来了,回来见你。”段掌事的声音柔软温润,仿佛一团团白棉花。

  孟昶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段掌事神情地凝望着孟昶。

  “让你一个人在宫外,受苦了。”孟昶的手轻轻抚摸着段掌事的脸颊。

  此时的段掌事美得倾国倾城,让孟昶有一种回到初见她时的感觉。

  段掌事摇摇头,用修长的手指擦拭了眼角的泪痕,“一个人在宫外,有时候确实很思念皇上。但我知道,我们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就算我对皇上思之成狂,也必须按着皇上当初吩咐我的事情去做。如此,方能不辜负皇上与臣妾的一片情深。”

  段掌事的话,对孟昶而言,每一个字都是致命的情蛊。

  孟昶不顾一切地把段掌事抱在怀里,那么紧,仿佛要把段掌事融入他的生命里。

  “自你住在绣坊街后,就端庄娴雅得让我陌生。刚才,就在刚才,我看到你穿着朕特地送你的衣裙,美得恍若天宫妃子……”

  孟昶激动得语无伦次,段掌事的眼眸中却只有仇恨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在段掌事面前,他这一代帝王也卸去了皇帝的外壳,只剩下一个“你”和一个“我”。

  段掌事抬眼看着孟昶,眼含温柔,“夫妻没有隔夜仇,这么久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还放着那些陈年旧事不忘?”

  段掌事主动把脸贴在了皇帝孟昶的胸口,低语:“我其实早就想明白了,当初皇上您也是逼不得已才不让邡儿入宫。而且邡儿很喜欢唱戏,每次他站在戏台上专注唱戏时,我都甚是欣慰。”

  孟昶拍拍段掌事的弱肩,“邡儿是朕的孩子,让他去宫外唱戏,好做我们之间的传信人,对他来说确实太残忍了些。”

  孟昶低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你放心,主要等《锦绣河图》的事情解决后,朕就让他回宫,恢复他皇子的身份。”

  段掌事的眼眶里有两滴热泪落下,她笑了笑。

  最初,她的笑有些苦涩,可是,在面对孟昶时,笑里已毫无苦涩之意,而尽是欣喜。

  “臣妾代邡儿谢过皇上。”

  孟昶把段掌事搂得更紧了,“你谢我做什么?我们是夫妻啊。”

  “朕还担心你一辈子都不想看到朕了,所以朕每次都只有派人把书信送到那江中的孤峰上去。”

  段掌事脸上浮起讽刺淡笑。

  是啊,即便他觉得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但他不还是把她拖入了《锦绣河图》这个局里来了吗?

  就算他觉得她不会见他,他不还是让人把信送到孤峰去了吗?

  她曾想过不理这一切,可是,每当看到邡儿站在戏台上,唱那一出出悲凉的戏文时,她的内心就备受煎熬。

  对成都府的很多人来说,宁邡唱的戏不容错过。可是,对段掌事这个亲娘来说,她却不忍心看着宁邡在戏台上诉说他心里的苦和愁。

  多少次,宁邡在戏文里问她该怎么办。

  多少次,她用暗语告诉宁邡——等。

  等,等一个乌云散退,等一个锦绣乾坤。

  可是,最终他们等来的确实宁邡的死! 锦绣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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