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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损失情况！！”

　　我从后勤连的约翰那里找了一架高倍数炮队镜，然后架在了我的坦克旁边，一点一点的转动着上面的旋钮。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马德里至少还有四十到五十公里，而在我的正前方大约10公里左右的位置上，我看见了那座横在河流交通要道上的‘奔流要塞’

　　之所以称为是‘奔流要塞’，其实是我们德国人自己管它这么叫，因为历史上的原因这座要塞被赋予了一系列代表着西班牙皇室头衔的名字，用西班牙语写出来可以写两行！！索性我们就直接自己起了个名字。

　　据说，当火枪和火炮出现在欧洲战场上的时候，传统的重甲骑兵和大块巨石垒成的城堡和堡垒就已经不再管用了。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帝国攻陷代表着巨石堡垒，长矛和重甲骑兵的没落。奔流要塞的存在时间甚至还在君士坦丁堡之前！

　　这是一座非常明显的欧洲拿破仑时期外形的堡垒，整个要塞的外围不同于其他要塞那样四四方方的，在角落上都分别探出去了一个角，四条边的中间位置都探出去了一座与主要塞连接的塔楼，三角形的底面，正好是其中的一个夹角正对着我们进攻的方向，使得它具有相当好的防弹性。整个要塞大约五层楼那么高，在个别位置，特别是国民军进攻的位置他们都进行了改装，不仅仅糊上了一层水泥，而且我还看见就在要塞下面大约30米远的位置，护城河的前面，有三座钢筋混凝土的机枪堡垒以及相应的战壕。

　　由于距离实在太远，所以我就只看见了这么多。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到埃维尔城，而是留在了原地。静谧的夜晚过后，第二天，姗姗来迟的国民军第七步兵团开到。

　　“我们计划在三天后对奔流要塞发起进攻！！”托马中校在清晨的例行会议中对我们讲到“一同进攻的包括三个步兵团，第7步兵团位于中间的位置，另外两个步兵团分别是第5步兵团和第六步兵团，一个现在还位于河流的北边上游，一个早距离我们还有一天的路程。”

　　我们都点点头，这是一场很正常的围城战嘛，攻守双方的比例大概是3比1，正好！！

　　“Herr oberstleutnant！！”莱因哈特却举起了手“但是在奔流要塞前面的地区太窄了，最多只能容纳一个营的步兵发起冲击。”

　　莱因哈特的意思很明显，这样做是多余的！三个步兵团，将近七千多人不可能同时发起进攻的，必须有所安排才行。况且，由于地势低洼，而且处于河流三角洲区域，这里不适合坦克进攻。现在是九月份，也是西班牙最多雨的时间之一，湿润的泥土会让一辆保养完好的坦克陷在泥地里不能自拔。

　　“我知道，所以我们明天就会发起一次试探性的进攻，看看那座小小的堡垒究竟有多强悍。”托马中校说道“尽管从目前来看，我们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攻占它。”

　　事实证明这也是托马中校和西蒙上校犯得第一个错误，明知道那里坚固异常而且有相当多的共和军正规军在那里，但是却又派出去了一个营进行试探性攻击。由于第一坦克连和第二坦克连在之前的进攻中都有损失，所以第三坦克连和第七步兵团第12步兵营担任了主攻任务。当天晚上卢卡斯和希恩很是郁闷，因为他们的坦克被击毁了所以只能看着我们这些人保养坦克，自己却坐在一边无所事事。

　　“可怜的娃……”赫尔穆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卢卡斯和希恩“他们的家都没了。”

　　“两个小时前他们就开始端着餐碟坐在那等着吃饭。”我说道“现在还在那里，而且距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们说着说着天空中传来轻微的引擎声，我抬起头看见一架双引擎轰炸机盘旋在我们上面，距离大概500米，看不清楚到底是哪一边的飞机。

　　“共和军的SB2轰炸机！！！Alarm！！！！”

　　呜呜呜呜呜……当防空警报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冲着掩体跑去！！我们在头一天晚上就已经挖掘了非常良好的防空掩体，并且用木材进行了必要的加固。后勤连的马克I号防空炮也把它们的20MML115倍防空炮竖了起来，500米的距离差不多是这种防空炮发挥优势的最佳距离的上限了。

　　咚咚咚咚咚……三门20毫米高射炮开始射击，一发发白色的曳光弹升上天空，和我们的坦克一样这些炮弹也都是把曳光高爆弹和穿甲弹混合在一起的，在那架SB2轰炸机旁边炸开了一些灰黑色的小黑点，那是20毫米高爆弹爆炸的结果。

　　“他根本不是来轰炸的，而是来侦查的。”我盯着天上的飞机说道“很可能那里面一发炸弹也没有！！”

　　“但愿如此吧。”莱因哈特在我身边说道“但是我们的飞机呢？”

　　我们说话间不知道是哪一发炮弹打中了SB2轰炸机的尾巴上，冒出来轻微的黑烟。对于20毫米高射炮来说它们可以把装甲十分结实的SB2轰炸机打冒烟了也算可以了。其实20毫米高射炮真正应该对付的是单引擎战斗机或者轰炸机。

　　警报解除了，我们纷纷从掩体中走了出来，虚惊一场而已。

　　晚餐是牛肉罐头，蔬菜汤，烤土豆和每人一个鸡蛋，还有一块大麦面包。战争年代能吃到这些食物已经很不错了，尽管有些腻了，但是我们没有人抱怨。那些西班牙国民军的摩洛哥士兵们似乎吃的是另外一种食物，他们那边的营地里散发出来一股子香喷喷的清真羊肉的味道弄得我们都很好奇。

　　“那是羊肉丸子！！”赫尔穆特举着望远镜说道“还有大饼什么的，额，他们的特制酱汁！！”

　　“据说摩洛哥人还有吃马肉的习惯？”路德维希说道。

　　“嗯……”赫尔穆特放下了望远镜“我看不像是……”

　　安静的一夜，没有任何人发动进攻或者进行试探性的火力侦察。这在我今后的战争生涯中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瓜达哈拉哈战役结束之后我问过几名被俘虏的共和军士兵，他们告诉我说经常看见一些从外国来的，说着五花八门的语言人来到他们的阵地上‘协助’防守，甚至在停战时间他们坚持要求这边的共和军机枪手打两枪让他们开开眼，而且还拿着照相机要拍照。而在他们的西班牙共产党人的强烈要求下共和军士兵一边开了几枪，一边祈祷着千万别打着对面的人。

　　诸如海明威之流的‘国际纵队’在最一开始就是这么支援‘西班牙人民的解放战争’。

　　清晨，十二门法国造75毫米火炮开始了射击，一个国民军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天色很暗，炮击的火光把周围二十米之内照的十分清楚。在火光消逝的一瞬间甚至我的眼睛都出现了黑斑，75毫米火炮的炮声不是很响。很快我们的迫击炮和88炮也都加入了进来，到了最后连后勤连的马克I号防空车都把防空炮压低了瞄准几公里外深蓝色外形轮廓的奔流要塞。一时间炮声隆隆，十分热闹，大量的光点就像是流星一样穿梭在黑暗当中，看起来十分美丽，但是却是带来毁灭的美丽。

　　整个炮击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一千多发炮弹就这么全都打干净了，我们仅仅只留下来应急的炮弹数量。此时东方已经开始出现了鱼肚白，一丝橘红色出现在地平线上。而就在此时，坦克的轰鸣声传来，进攻开始了。

　　由于地面湿滑，所以我们不得不挂了一档缓慢前进，否则的话坦克履带就会打滑，如果坦克履带打滑了，泥浆就会顺着履带板到上面来，黏住负重轮，最后影响到传动系统的正常运作……发动机就熄火了。

　　我从望远镜里看见第三坦克连的坦克排成了标准的楔形，但是那种战术适用于野战，到了攻防战似乎不太管用。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奔流要塞至少有2公里远，这个位置是国民军的法国造75毫米步兵炮发挥远程优势最好的距离。在进入的过程中我们的迫击炮始终保持着压制射击，但是我们的88炮——尽管已经架设好了——却被烟雾阻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

　　“不可能会有人，”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我看见了被浓浓的黑烟所笼罩的奔流要塞“在这样的炮击中幸存下来。”

　　一千多发炮弹啊，就算是有三分之二打中了奔流要塞也是毁灭性的啊！！突然我感觉头顶上吹过一阵风，清晨的微风总是最惬意的，但是今天的闻起来却有一股子浓浓的硝酸炸药的味道。

　　“要塞完好！！”我惊声叫道“要塞完好！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但是当我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打头阵的两辆马克II号坦克和一辆马克I号坦克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机枪声响起！！无数光点从奔流要塞的上面喷射而出！！一发发加农炮的炮弹从要塞前面的战壕中发射了出来…… 铁十字之芯：装甲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