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盘问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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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的院子里,百里温伟和红鼎在一起喝茶。
“这徒弟跟你几年了,为什么我从未听闻过?看她样子没有半点内力,难道已经练到我都看不透的境界?”
百里温伟放下手里的茶杯,“五年了,当初不过是路边随手救起,还未教武艺便分离。”
“没有教武艺,那就是教别的了。小子不错呀,居然是经商的一块料子。这丫头几年间混的风生水起,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红鼎一直觉得是百里温伟的手段,钱多多不过是个障眼法。但即便如此,红鼎都起了拉拢的心思。
“嗯,与我无关,都是她自己的本事。”百里温伟说的坦然,伸手又给红鼎倒了一杯茶,“这是多儿托吴帮主运来最新的茶,其他地方可吃不到。”
“怎么可能!”红鼎张大眼睛,“老弟,你莫不是逗趣我!如果不是你的主意,五年前她才多大?莫不是妖怪变的!”
“信也好,不信也罢,那是事实。你不信可问问吴正豪,他也很早认识多儿。”
红鼎愣了半晌,将知道的一切重新梳理,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这丫头若是这样厉害,倒是老红家有些配不上……”
百里温伟拿着茶杯的手颤了颤,“哦,你家二小子看上她了?”
“哈哈,那小子的确有这个心思。不过七小子更直白,这次让我帮他娶媳妇。”红鼎想到那日一向内敛的夜魅红着脸在他面前说,感觉很是有趣。
“七小子?你说夜魅吗?”
“是呀!那小子一直恨我前几年忽视他们娘俩,导致他母亲早早病逝,对我怀恨在心。唉,这也怪我……”红鼎忍不住摇头。
“哦,多儿手下有好几家青楼,还有一家南风馆,你们红家不介意?”
这股风潮已经在中州城吹开,除了眼里只有钱的人,已经没人去姹紫嫣红楼提亲。
“你别说,知道时我真的吓了一跳!”红鼎对此心有余悸,“可越到后面,我越是觉得这丫头神奇。刚刚你还说一切都是她拿的主意,我那敢小看她,实在是小子们高攀了!”
百里温伟点头,毕竟是江湖人,实力决定一切,门第身份倒不在意。
“而且我那七小子,居然说这辈子只要她,要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呢!”说到这里红鼎哈哈的笑了一会,然后笑声戛然而止,“老子我就是做不到,真希望这小子能做到。”
百里温伟只是眼神闪了闪。
“你既然说了,作为师父的我不得不提醒你,多儿的爱慕者不少,万晋钱庄的孟白飞,医谷吴弟子叶慕白,她身边的两个管事,就连皇都城那位也……”
红鼎跟着一愣,“皇都城那位?不是吧,两个人怎么会碰到?”
百里温伟对此也皱皱眉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唉,这真是好女百家求呀!这事情你可要帮着老哥我呀!”
百里温伟轻笑一下,“这事我帮不了,多儿自己决定。”
“那你这师父有何用?”
“用来怼你。”
“……”
几日的午后,钱多多和红三娘在院子下围棋。
两人十分投缘,很快便亲近在一起。红三娘第一次抛开喜欢的骑马齐射打架斗殴,陪着钱多多安安静静在院子里下棋。
钱多多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手掌位置还贴着纱布,手指已经可以触物。
“三娘,我又赢了!哈哈,你说好的,那匹红色小马驹可就归我了!”钱多多笑了起来。
“我不服,我们再来!”
“哈哈,好呀!那你还有什么彩头?”
红三娘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你给我老实点!”
笑声间,夜魅出现在眼前,一把将扛着麻袋人推倒地上,滚圆的身子差点就在地上滚两圈,发出哎呀呀的叫唤声。
小桃红上前将麻袋解开,便看到垂柳被人塞了帕子。
正在惊恐的垂柳猛然看到钱多多,吓得跌坐在地上,连嗯嗯啊啊的声音都没了。
“小桃红,将她的口里帕子取了,我要问话。”钱多多放下手里的棋子,又对着红三娘道,“三娘,等我处理一下公事。”
红三娘一只脚架在凳子上,一把丢开手里的棋子,好奇的打量地上胖妇人,“多多,这胖子你弄来干嘛?夜魅好身手,这家伙怕是比你重一倍呢!”
夜魅哼了一声,眨眼又隐匿在暗处。
“难得难得,这里又有好戏吗?钱姑娘,在下可观摩吗?”
不知道哪一阵风将红天逸吹进来,钱多多只是点头,任他在红三娘身边落座。
“二哥,你替爹爹办好事情了?”红三娘抓一把瓜子磕着,俨然是看戏的场景。
“三妹,你这样架着腿算什么!看看钱姑娘的样子,才是你该学的!”红天逸又扶额说着,“当初就不该让你跟着大哥四处撒丫子,你这个样子谁还要娶!”
“不娶就不娶呗,本姑娘还看不上那些男人呢,哼!”红三娘说着,还将嗑好的瓜子壳吐向垂柳。
这准头很好,一下子就吐到对方额头上,垂柳一副吃瘪的样子,惹得红三娘哈哈大笑,“我看这人肯定欺负你,我这样给你报仇可好?”
红天逸继续扶额,对于亲妹妹的粗鲁行径觉得很是丢人。
“多娘,我……我……”垂柳嘴里的帕子被取走,连忙出口求饶。她虽然已经易主,却还是畏惧这少女。
突然意识到现在不靠对方活着,身板便直了直,惶恐渐渐收起。
“垂柳妈妈,看你最近过的不错嘛。身子比半年前胖了一圈,看样子之前让你管理姹紫嫣红楼的确辛苦。不过你就这样火急火燎将楼搬空,也做的不地道呀!”钱多多见她从惊慌变得镇定,心有疑惑,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新的高枝可好?”
“很好,多谢多娘教导。”
垂柳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小桃红非常生气,“你个老贼妇,背信弃义还敢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瞧桃红姑娘说的,眼下一切都是我靠努力得来。如果我真的没用,多娘还能让我上位吗?”
小桃红被说的涨红脸,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垂柳妈妈,潇湘馆如今如何?”
“托多娘的福,算混口饭吧。”垂柳脸上很是得意的神情,“这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多娘身上又添了那么多伤口,要好好保重才是。”
红三娘听不懂她们的弯弯绕绕,但是她觉得钱多多气势不足,弯着身子与边上的红天逸咬耳朵。
“二哥,她没你说的厉害呀!”
“她还没发威呢!”红天逸手里的折扇遮在面前,同时又将之前逼问千山崖杀手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听的红三娘睁大眼睛张大嘴。
眼看钱多多的脸色从微笑变得阴冷,垂柳也有些害怕起来。
“那……那你能奈我何!”垂柳再次挺直腰板冷笑道,“我晚上若是不回去,他们便会知道我出事,明日就会报官,你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钱多多一阵冷笑,“你真以为新东家会罩着你?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呀!”
垂柳被她说的有些心慌,“我知道姑娘很擅长挑拨人心,但是我与他们不会。”
“哦,你怎么知道我擅长挑拨人心?”
钱多多可以肯定,垂柳背后有个高手,那人对她很是了解。
垂柳开口想要辩解,突然记起那人警告,硬生生又将话憋回去。
见她不肯说,钱多多继续给予心里打压。
“其实呢,他们挖人时候就没想过,方法都是我教的,我还治不了吗?”钱多多笑容又爬了上来,但让人看得有些诡异,“你把我的方法教给他们,虽然能让潇湘馆红火一时,但产生的亏空你可补得上?”
垂柳突然冷汗直冒,“你怎么知道有……呸!谁亏空了,老娘现在赚大发了!”
小桃红都看出端疑,啐了一口,“打肿脸充胖子!”
“呵呵,你毕竟只是分店的老鸨,我的产业你又知道多少?”
垂柳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都有些急促,“你……你休要诓我!”
钱多多转向小桃红,“吴大哥送的新茶可送到各个负责人手中?”
“多娘放心,都送了!”小桃红回答道,转眼对着垂柳露出嘲笑的神色。
“垂柳妈妈,你喝到今年的新茶了吗?”
垂柳脸色又白了白,但是不答话。
红三娘依旧一头雾水,红天逸听明白一些,在边上给她低声解释。
“那我给你说说。所有姹紫嫣红楼的布料、伙食、香草料和古董字画都用我其他铺子内部价格供应,一般比市场价低三四层。被我发现之后,我便将这渠道给你断了,你虽然还是可以向店铺进货,可价格却比以往贵,就算是找新的商户购买,价格也只高不低,是不是?”
这也是一开始没有发现分店被掏空的原因,因为所有需求采购都正常,收入也正常,实在看不出问题。
垂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已经脸色煞白,下面不用钱多多说她也能想明白。
做生意嘛,无非就是一进一出,有的多就是赚;不够用就是赔!
显然姹紫嫣红楼在钱多多其他产业的支持下,所有物资采购成本都比别人家便宜三四层,利润自然更多。
“姹紫嫣红楼看着热闹,各项支出和服务成本也比其他青楼高许多。如果不在成本上控制,想收支平衡都很难,基本要亏本。这亏的量不多,但是只要时间长了,问题也会暴露出来。”
红三娘继续发愣,压着声音说:“二哥,我还是不懂……”
红天逸恼羞成怒,拿着扇子在她脑壳上重重一拍,“平日让你多读书,此时就见傻了!”
钱多多见两人互动笑眯眯的看过来,然后又转过来看垂柳,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冷,看的妇人哆嗦。
“你……你早有算计……搭个陷阱让我往里跳!”她边颤抖边说。
小桃红又啐了一口,“你怎么说话那么不要脸!难道是多娘让你去攀高枝吗?”
钱多多的几个产业相互关联,很多是上下游合作关系,成本和供给问题也比其他店铺容易解决,因而整体优势便显露出来。
“呵呵,随你怎么说。我不知道你与那些人的约定是什么,但是白花花的银子看不到,你必定不好过。我猜,他们会觉得你中饱私囊!以前能赚那么多,如今怎么就不赚呢?”
“他……他不会的,他很聪明。我说清楚就好了……”这句话她说的有些黯然,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哦,聪明,是谁呀?”钱多多故意接着话茬。
“那公子可……”垂柳说到一半捂住嘴巴,又气又恼,“你休要套我的话!”
钱多多又是一个笑容,看的垂柳更是心惊肉跳。她此时很怕见到钱多多笑,每一次笑都让她觉得很是惊恐。
“那再和你说一件事。晴姨出于姐妹情谊,即便在我的劝阻下也肯定给你递消息,对吗?”
听到此处,垂柳低着头咬嘴唇。
钱多多之前吩咐人盯着,晴姨做什么她自然会知道,却也无法苛责她。既然做了,她便要好好利用这件事。
“我让人在信封中撒了特殊的药粉,只要粘上一点点,就再也洗不掉特殊味道。而且只要和沾染的人有过近身,对方也会有这个气息,那特殊气息能够保留三日。下次近身又会粘上。你既然看了那封信,我要追查你接触过的人非常简单。”
“你……你……”垂柳已经十分惊恐,此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所以你也不用藏,不要逼我找上去。在商言商,到时候我们自行沟通,可真没你什么事。”
钱多多看垂柳滚胖的身子再无反抗的迹象,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多娘,公孙公子总说不能小瞧你,看样子他说对了……” 穿越之娘子钱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