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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试图跟着稳婆的节奏调整呼吸,刚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疼的不行,又开始拽着采薇的手,想要分散注意力。
“夫人,没事的,采薇一直在这里陪着夫人。”感受到张氏手上的力度加重,采薇忍着痛安慰道。
张氏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听不到采薇的声音,只知道咬着牙极力克制自己不能喊出声来。却不知她的声音从紧要的牙关中飘出,听得屋外的人更是心疼着急。
“怎么还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葛云峰一脸的着急,丫鬟端着带血的水盆进进出出,看着甚是吓人。
葛玉婉也曾在太子府见过人生孩子,并不是那么容易轻松的事情。耐着性子安慰着焦急的三人。
“长兄,这生孩子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况嫂嫂腹中怀有两胎,哪里是那么快就能结束的事。”
“可这从昨晚一直疼痛,现在声音又听着如此痛苦,叫人怎么能不急啊!”葛云峰远没有妹妹这般淡定,想着这还一个都没有出来,两个孩子岂不是要了张氏的命。
二姨娘和三姨娘也不过小憩了一会,因为担心醒了过来。可能张氏在屋内的声音,也没有办法让两人安心休息吧。
张氏还在屋内用力,终于调整好了呼吸,跟着稳婆的方式,放松了一些。稳婆已经渐渐看见了孩子的头,让张氏开始用力。
张氏一边憋气努力,采薇一只手被张氏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忙着擦拭张氏不断流淌的汗水,心中也不由得为张氏默默担忧。
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外的四人终于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二姨娘和三姨娘心情十分激动高兴,葛玉婉一脸淡然,而葛云峰却仍旧焦急的望着屋内。
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才生出了一个俩来,他知道张氏还需要忍受着痛苦,将另一个孩子也生出来才行。
屋内一名丫鬟将擦拭干净的孩子裹好抱了出来,想要交给葛云峰看一眼,却见一人就要往里冲,吓得丫鬟闪身回到了屋内,关好了房门。
“长兄,莫要着急。”葛玉婉走上前,将门打开接过了丫鬟手中已经停止啼哭的婴儿。葛云峰顺着门缝想要看看张氏的情况,却也只能看见丫鬟们都围在床边。
葛玉婉看着怀中的孩子,问那丫鬟,“这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回小姐,这是个女孩儿。”丫鬟说完话,就将门又关紧。张氏还在屋内,不能进了风受凉。
葛玉婉听见是个女孩,心中觉得有些遗憾,“真可怜,你是姐姐要照顾弟弟呢!”
二姨娘和三姨娘也凑了过来,想要瞧瞧这个新出生的小家伙。三姨娘凑上来,却有些失望的说道:“这孩子刚生出来,也看不出模样呢。”
“我倒是瞧着这鼻子和嘴都有几份夫人的神韵呢!”二姨娘小声对两人说着,孩子已经睡着了,两个人都不敢上前抱一抱。
葛玉婉一直抱着,几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三姨娘倒是有些跃跃欲试,问道:“玉婉,我能抱抱她么?”
虽是伸出了双手,却又收了回去,觉得这么小个人儿,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摔了出去。葛玉婉点点头,将怀中的孩子递给了三姨娘。
三姨娘学着葛玉婉的样子,将孩子抱在怀中,“竟然就这么轻呢,真的是好小啊!”
她轻手轻脚,接过孩子后,身体僵直生怕自己一个不稳,让孩子有什么闪失。葛玉婉瞧着好笑,竟然要她来教二姨娘和三姨娘如何抱孩子。
二姨娘也学着样子,让三姨娘将孩子放到她的怀中,抱了一会因为不敢动,胳膊都有些酸麻,又交到了葛玉婉的手中。
襁褓中的婴儿被几人折腾,却仍旧睡得安稳,不哭不闹。让葛玉婉看着十分喜欢,轻轻摇动这胳膊,坐到了石桌上。
屋内却一片慌乱,张氏刚才将孩子一股气生出来后就昏厥了过去,稳婆看得着急,却又一时不敢对丞相夫人动粗,喊着采薇将张氏弄醒。
采薇也着急,一只手还被夫人抓着,另一只手拼命摇晃着张氏的肩膀,想要将她唤醒,张氏却像是沉睡了过去,没有转醒的迹象。
“这种时候她不能睡,你快想办法叫醒夫人!”稳婆见张氏迟迟未醒,着急的对采薇喊道。
采薇也知晓形势急迫,顾不得许多,被张氏握着的手,用力掐握了回去,张氏一个激灵转醒,又被要求着按照规律呼吸用力。
张氏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胎儿尚在腹中,想着刚才的样子用力呼吸,但这一个明显是还不想出来,张氏用力半天,稳婆也不见头出来半点。
眼见时间已经到了午时,下人将饭菜都已经端了上来。葛玉婉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请好的奶妈手中,招呼着葛云峰过来吃些东西。
二姨娘和三姨娘虽是担心,却被葛玉婉的情绪所感染,知道这事急不得。坐在旁边同葛玉婉吃起来东西,葛云峰却一直担心的守在门口,不肯过来。
“长兄,你若是不吃些东西,一会嫂嫂生完,你连照顾她的力气都没有。”
“是啊,丞相,玉婉已经命人将吃的送来了这里,还是多少吃一些吧,夫人若是生了,也不耽误你进去的。”
葛云峰想了想,也坐下一同吃起了东西,却也还是心不在焉,手中虽拿着筷子,眼睛仍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
筷子时不时只夹了空气就送进嘴中,像是没有发现一样,还不停地咀嚼着口中的空气。几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太多,象征性的将食物都吃了些,便放下了碗筷。
葛云峰虽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却也不过在木讷的咀嚼着空气,葛玉婉看不下去,将他手中的筷子抽出放下。
筷子被拿走,葛云峰又站起身开始在房门口踱步。三人无奈却也没有办法阻拦,葛玉婉命下人将东西都收拾走,又吩咐熬一些滋补的汤热着,一会好给张氏喝。 天命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