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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她竖起了耳朵,隐隐约约地听到外头的水流声,她站起身来,身子虚弱地往外走去。
月光如花,泄了一地的月光,出了这洞口便见前方的石子小路,紧接着便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河流在水下泛着青光,一闪一闪的,小狐狸撒开了脚往河流跑去,半路却被一颗石子绊倒,好在是皮毛厚的很,没把自己的脸割到,可到底也是磕到了,一时间疼痛难忍,撒开了嗓子直接一嚎,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休息在溪边的蛇自然是听到这声音,他化作人身一步步的来到小狐狸的身边,蹲下身来,手没轻没重地戳着她的脸:“磕着了?”
小狐狸委屈地点点头:“嘤嘤嘤…好痛痛的…”
蛇忍不住挑起了嘴角,见小狐狸看的发呆,才发觉自己这是笑了,他忍不住摸了摸唇角,那美丽的弧度,无不在证明着他的确在笑。
蛇族性子冷清,这是世人皆是知晓的,可和这小狐狸左不过才认识了两天,竟然就能令自己去笑,这当真是…奇怪的很。
“可是想去溪边玩?”瞥了一眼小狐狸变脏的皮毛,不待小狐狸反神直接拎起了她的耳朵,用力一扔直接扔到了水里。
水里被砸了个大坑,小狐狸是不会玩水的,她瞪足眼睛,在心里头哀叹。
出了山没有被吃,却是被活活地淹死了吗?
隔着水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蛇的脸,小狐狸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惹来对方的无奈:“水不深,还快快起来。”
小狐狸试着把小脚扎进水里,身子往上一挺,低头一看,水仅仅是到了下巴那里,根本淹不死她。
这条河不宽,水也浅的很,清澈见底,月光撒在水面之上,有着另一种的美感,这种感觉,她一时间是说不上来了。
“青诀…如果…”小狐狸叫着蛇的名字,却不知怎么的,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她摇摇头:“没什么的…我,我饿了。”
蛇叼起一颗朱果直接扔进了水里:“喏,吃这个。”
深红色的朱果,漂浮在水面上,一下两下的沾着自己柔软的毛,毛已经被淋湿,看似蓬松的身材,却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蛇吐了吐蛇芯子:“你真瘦,连出生不久的肥鸟都比你…胖。”
小狐狸鼓着小嘴,用爪子在空中刨了几下,虚张声势地模样惹得蛇很是愉悦。
说起来,蛇说他有弟弟的。
“你的弟弟…”没在山下吗?
蛇盘在小河边,半个蛇头泡入了水里,他沉思片刻,说道:“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族人似乎已经搬走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小狐狸认真地眨了眨眼睛,明明听起来很心酸,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流不下泪,蛇冒出水面,看到小狐狸如此疑惑:“怎么了?”
小狐狸挪动脚步,只是几步便磨蹭到蛇面前,小爪搭在蛇的头上,利刃早已经收了毛爪之中,只是被水阴湿之后,有些不大好看。
“我也被族人抛弃了,所以,你别怕。”小狐狸一脸认真地说道。
蛇一动不动地趴在这里,无视着他头上那只湿爪爪。
“小家伙,这世上的离别太多,总是上承担住的,即使是你不舍,你痛哭,你所在乎的人也不会回来的。”蛇难得说教,其实,他通过传承记忆看到曾经的故事,祖先本同其他族群一般,只是一场天灾,使族人伴侣全部消失,他才将诅咒扎根到心中,以防止后代会经历同他一般的故事。
小狐狸也难得没有吱声,她觉得,这一刻还是不要出生了。把整颗头都放在了蛇的头上,蛇的头很宽很大,还有一种…意外的柔软。
瞧见小狐狸睡着,蛇化作人身将小狐狸直接抱在了怀里,他感叹了一句:“真是单纯的小狐狸啊…”要知道,也许他会忍不住,直接吃掉对方的。
月色正浓,蛇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困意,他将小狐狸放到腿上,自己则是盘腿坐在河边,开始打坐吐息。
一夜过去,小狐狸睡的极其舒服,她蹬直了两条小腿。两只小爪也向前用力的去伸,伸到远远比她本身还长的时候,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翻过身来蜷缩着身子,继续睡了。
蛇睁眼看到这一幕,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深冬,深冬本应该是蛇的冬眠之日,可是蛇却是觉得…他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
因为小狐狸的来临,蛇难得没有冬眠,而是带着小狐狸出去挖竹笋。
小狐狸的皮毛更加厚实了,咳修为却是没有在上涨一步,这令小狐狸很是发愁,但又想想这才过了几个月,便松了一口气,莫名地不安,莫名地发愁,她这是怎么了?
“挖竹笋?就是藏在地里的东西吗?就是被褐色的皮包裹着的吃的吗!”小狐狸听清蛇的来意,欢快地手舞足蹈,她这一百年的时间,还没吃过竹笋呢!
蛇没有化作人身,人身禁不住这寒风吹,他让小狐狸趴在他的身上,墨色的巨蟒爬行在这白雪皑皑之地。
小河面已经结了冰,蛇可以清晰地在上面滑过去,小狐狸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皮毛会湿了,冬日的风很凉,水很冰,小狐狸用小爪紧紧地勾住蛇,却被把爪尖露出来,即使是蛇的皮非常厚,可而今她的爪子,也非常的利了。
来到一片竹林之中,竹子常青不衰,若不是有些竹子变高了,有些竹子变粗了,便会令小狐狸以为,这里是时辰已经停止了。
竹林的南方比竹林的北方暖,小狐狸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蛇说,这是秘密。
一如往常般的来到竹林北方,新出来的许多竹笋已经钻出了雪面,小狐狸激动得跳下蛇的背,瞧准竹笋便开始用爪子扒拉起来。
蛇趴在后面也不帮忙,他不喜欢吃竹笋,只等着一会去抓野鸟。 神邸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