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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与徐城不同,的确是更加的繁华。陶灼灼既是要在程家待几日,倒也是安下心来,无事的时候就前去外面闲逛。
程老夫人担心陶灼灼刚到这里,什么都不习惯,因此就从自己身边派遣了一个丫头到陶灼灼的身边,照顾她的起居。
丫头名叫绿儿,倒是十分尽心,将陶灼灼当成程家正经的小姐来照顾。这日陶灼灼刚起身,绿儿就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姐今日想要用什么早膳,奴婢让厨房去准备。”
“今日夫人不在吗?平时,她不是都和我一块儿用早膳的吗?”陶灼灼起身,拿过帕子洗了脸,在梳妆台前坐下,梳理自己的头发。
绿儿将帕子放入水盆,走到她身后替她打理头发:“夫人早起已经出去了,吩咐奴婢替小姐准备早膳。夫人每年都有前往城郊寺庙祈福的习惯,此去怕是要五日才能回来。”
“五日。”如此说来,不等程夫人回来,陶灼灼是不能够随意离开的。所幸五日的时间也不算太长,等程夫人回来再离开,也是更加守礼。
吃过早膳,陶灼灼就带着绿儿出了府。此前两人已经出来光逛过几次,京城大小街道倒是已经摸得差不多清楚了一些。
京城有一家最大的首饰店,陶灼灼便让绿儿带路,到了首饰店。京城的首饰比之徐城的样式更加精致一下,其中琳琅满目,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陶灼灼身穿的是程夫人准备的衣服,料子倒是极好的。首饰店的小二看着陶灼灼,便笑着上前迎接:“这位小姐,可是要看看首饰?”
“想买个簪子,你们这又什么好看的簪子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吧。”陶灼灼伸手摸了摸插在发髻间的簪子,笑着看向小二。
小二闻言,点头应下,引她进了殿中,拿出了几个簪子放在陶灼灼的面前:“这些都是我们店里如今最受欢迎的簪子,小姐看看可有喜欢的。”
放在面前的簪子都是极好的,陶灼灼一一看过之后,拿起一个样式比较简单的:“就这个吧,替我包起来吧。”
小二应下,替她将簪子包起来,递给她的时候,看到了她发髻间的簪子:“小姐发间所戴的簪子,好似也是在我们店里买的吧。”
陶灼灼脸色略微一滞,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了这个簪子,却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你又是如何认出来的呢?”
“这簪子是几年前我们这所制,只有单的两个,所以才记得特别清楚。这簪子因着样式简单,但做工极其复杂,所以价格也是极贵的。做这簪子的师父觉得舍不得,卖出一个,就不再卖了。”
小二走进内屋,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陶灼灼的面前:“这便是剩下的那一个,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找,卖出的那一个在哪里。没想到,倒是被姑娘得到了。”
盒子里面放着的,和她头上戴着的都是一模一样的。陶灼灼轻笑一声,伸手抚摸着盒子里面的簪子:“倒是的确是一模一样的,难道你们要从我这买回这个簪子吗?”
“若是姑娘愿意,出多少价都是可以的。”小二倒也是没有什么辩解,开门见山的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陶灼灼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啊,我倒是没想到这簪子竟然能够卖这么多钱。”
簪子是桃夭的,桃夭离开之后,程风云就将这个簪子送给了她。这簪子就意味着桃夭的今生,留下也不过是一个不必要的念想。
将簪子从头上取下来,放到盒子之中。两个一模一样的簪子放在一起,好似双生。便如同桃夭和陶灼灼一般,双生花,相聚在一起。
“这簪子,就留在这里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有一个条件。这个簪子,不能卖。任何人,任何价钱,都不能卖。不然,无论在谁哪里,我都会拿回来。”
陶灼灼只留下这一个条件,就拿着买的簪子,离开了首饰店。将这簪子留在这里,也就是与桃夭做了一个真正的告别。
两人的人生交缠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从前世到今生,好似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无法说得清楚。如今桃夭已经转世投胎,留有所有记忆的陶灼灼也应该放自己一个自由。
离开首饰店,陶灼灼便带着绿儿在街上闲逛。因着方才想到桃夭的事情,陶灼灼的情绪略微有些低落:“绿儿,你是京城人士吗?”
“奴婢并非京城人士,是随家中从别的地方到这儿来的。不过奴婢到京城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对京城已经十分了解了。”绿儿跟在陶灼灼身后,一脸温和的笑意。
陶灼灼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绿儿:“既是如此,你可知道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方才有些不高兴,你可能找点能让我高兴的玩意儿?”
“以前二小姐在的时候,最喜欢吃一品居的桂花糕,不知道灼灼小姐可喜欢吃?”绿儿想了半天,也只相处了这一点。
虽然到了京城十年,但绿儿一直在程家做奴婢,跟在程夫人的身边,实在也不知晓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这一品居的桂花糕,也是因着程欣喜欢,程夫人总是让她去买,她才会知晓的。
“好啊,程欣喜欢的桂花糕,我当然要去尝试一下的。走吧,你带我去。”陶灼灼抿唇轻笑,伸手拉上绿儿的手,“你不必如此拘束,我也不是什么程家的小姐,不过是个借住的罢了。”
绿儿如何敢和陶灼灼牵手走路,忙退后一步:“不管如何,在夫人心中,小姐和二小姐是一样的。只要夫人如此想,那么在绿儿心里,小姐便是绿儿要尊敬的人。”
当了十年的奴婢,奴性已经在绿儿的心中根深蒂固。陶灼灼没有想着改变她,便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便跟在我身后,随时告诉我该往哪里走。我刚到京城,可是不认识的。” 神邸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