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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自然明白,你这几万年着实不易,可是,可是……”青诀也急了,但她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搪塞了。瑥鸠看过来的眼神,是那般的灼眼。
“可是什么?”忽然间,瑥鸠觉得到不太对劲,他把目光快速的移到腾蛇那边,见灼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腾蛇此时也发话了,
“瑥鸠,有些事情,本不想这么快让你知道的,但我们也的确低估了你对族地的情感。青诀,告诉他吧。”
“告,告诉什么?你…你们想说什么?为何你们都一副哀伤的样子?”瑥鸠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就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前,那晦涩阴沉的天空,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青诀看着变得有些木讷的瑥鸠,知道事情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也就只好全然交待了,但她还是怕瑥鸠一时受不了,就说:“你且安静的听,那些事,都是曾经的,都过去了的。”
“都过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且把话说清楚。”瑥鸠显得有些激动。
“瑥鸠,想知道实情,你且好好听着。”腾蛇在一旁奉劝道。
青诀见瑥鸠暂时安定了些,便缓缓道来:“你对毕方一族最后的记忆,就是停留在那一日的宴会吧?而毕方一族的命运,也在那一日迎来了终结。在你被封进三生镜后,毕方一族受到了严苛的惩罚,毕方一族,早就在几万年前不复存在了,文献上对毕方的记载,也截然停止。时过境迁,除了活了几万年的神仙妖魔,谁还会记得曾经存在过毕方一族……”
青诀说完后,静静的看着瑥鸠。瑥鸠先是从不可置信,转而到震惊万分,他不住的摇着头,最后泪水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他嘴中不断喃语:“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啊……父亲,我害了父亲,我害了族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灼灼在一边看着,也忍不住擦了擦滑落脸庞的泪水,这样的情景,她最不愿见到。试想如果自己被关了很久很久,终于可以出来了,却骤然得知家人都不在了,天地间再大,也再也没有自己可以回去的地方了。那种感觉,是如何的痛苦和悲伤啊。
青诀也是看得心疼,瑥鸠哭得伤心欲绝,哭得泣不成声,一个男子都能哭成这样,可见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崩溃。在瑥鸠的哭声里,青诀的一颗心柔软得快要碎了,她忍不住将哭成孩子心的瑥鸠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瑥鸠的背,温柔的安慰着他。
几声叹息,几声无奈,万分凄凉。瑥鸠哭了许久,方从青诀怀里抬起头,然后迅速转过身去,擦着自己的眼泪鼻涕,缓和了一下后,才转过脸,盯着红通通又疲惫不堪的双眼,说:
“谢谢你们告诉我实情,否则,当我顺着记忆找回去的时候,看着那早已变迁的一草一木,恐怕,我会比现在更加难受吧……”
“那你以后可有何打算?”青诀见瑥鸠神态平缓了许多,也放下心来,不禁问道。
瑥鸠茫然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
“那便跟着我们走便是了!”灼灼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腾蛇倒不介意,反正跟瑥鸠本就相识,带着个小侄而已,他也不亏。瑥鸠扁着嘴,尴尬的看着灼灼和腾蛇,想着自己也没其他熟悉的人了,好像也只能如此了,不过看着灼灼那副虚虚渺渺的“身子”,瑥鸠忍不住道:“你还是先着急着急自己的事吧。”
瑥鸠的话点醒了青诀和腾蛇,是啊,这灼灼现在还是个可怜的灵魂呢。青诀立即说道:“事不宜迟,赶紧回文始派吧!”
话说是如此,可灼灼的身子到底还未凝聚,青诀无奈一笑,瞅了一眼腾蛇,明明当初是万分的不想出现,这不,待灼灼出了事,便马不停蹄地出现,果真是心疼灼灼。
要青诀看来,怕是这腾蛇,也是个心软地主。
这一路上平静地很,灼灼时不时谈谈这未来的日子,腾蛇抱着一个毫无重量地灵魂,亦是十分自在的,中途灼灼谈起在隐山地日子,包括腾蛇招惹的那些人,灼灼虽说现在是个魂魄,但魂魄亦是有痛楚的,她哀怨的抬起头,对上那未有一丝波澜地眸子,眸子里倒映着她清晰地面庞,只是未有肉体,看起来倒是略有些模糊。
灼灼眨了眨眼,霎那间反过神来:“你…”她抿了抿苦涩地嘴唇,紧紧地抱住腾蛇地腰身,一时间无话可说。
灼灼半忧半喜,心情可谓是复杂的很。
她到底是不关注腾蛇?为何如今对方地眼睛已经能够看清人,为何她就是迟迟地未发展呢,她做出很狠咬住薄唇地动作,却忘记她本就是一抹魂魄,哪怕是被桃夭地仙力滋养过,也终究是一抹魂魄,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
腾蛇顺着灼灼地后背轻轻地拍了两下:“路途还略有些远,睡吧。”
说完这话,灼灼竟是直接睡了过去,看到瑥鸠直咋舌,他总是感觉…这一世地“桃夭”,早早的被腾蛇搞定了。
他在其他人看不到地情况下,面色古怪的,冲腾蛇地后头吐了两口苦水,细想着前头那两个人是瞎子,聋子,根本看不到瑥鸠所做的事情,却不知对方怜悯他呆在三生镜太过于久,遂不愿意出口伤了人家。
瑥鸠这吐上苦水也是来了劲,一口一口的,不但没有吐到那青衫之上,倒是将自己弄的口干舌燥,随手抓了一片云塞到嘴里咀嚼一番,口齿之间,自有一番仙力在此流动,他咽了一口水,总算是解决了这口干之忧,而他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听腾蛇说道:“文始派仙泉多的是。”
青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扯了扯嘴,在瑥鸠看不到地情况之下,用手遮住笑颜,撇过头去,生怕一个忍不住,便笑出声来。
这腾蛇可真真是厉害的很啊,用这话逼住瑥鸠,想来瑥鸠知愧,也不会有所动作。
第二百零八章 回到文始派后
瑥鸠听到这一句话,想要吐出地口水,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可到底是难受的很,便转头随处一吐,吐完也不忘记施展云雨术,他呆在后头,也不在有所动作,毕竟,在做下去,丢人的便是他了。
终究是到了文始派,仙门山上刻着那几个飘逸地字体,颇有仙风,此时文始派的掌门正在闭关,浩然道人成为了妖族,麟趾成了这文始派地代理掌门,沾元虽说是回到了这文始派,却是日日发愁,毕竟这掌门的工作,着实算不上轻松,再加上张凤成为了妖族,而这苏彻却是彻彻底底地消失,派出去地弟子,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大殿之上,唯有唯有座上两个人,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堆竹简,竹简之上,刻写地皆是文始派的名学,这仙剑大会地日子是越来越近,可这能够代表文始派上擂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光说前些日子在人间出的乱子,这纵横两派,竟是不要脸的送上门来,讨回所谓的尊严。
那一日纵横两派冷嘲热讽,笑文始派怕是完蛋了,麟趾对此毫不生气,随意的翻了翻竹简,悠然说道:“尊严,那是何物,沾元,你可是听说过?”
沾元可是这文始派的人,身为麟趾最好的朋友,两个人的关系,亦友亦兄,眼睛瞎的人都能够知晓,这沾元会帮谁,这沾元一副十分高深莫测地模样,听到麟趾地问话,疑惑地回答道:“我沾元活了这几万年,可真真是未曾听说过?二位可是纵横二派地道士,不如同沾元好好的讲讲?”
这道人,自然是修身养性,哪会什么嘴皮子地功夫,这不,气的两位道人老脸通红无比,说不过人家,便摔袖离开。
而在这几天,偶尔路过文始派地散修,也是万万不敢入了这文始派,毕竟从纵横二派之中流传,这文始派里头…古怪的很,至于是什么古怪,便不是他们所能掌控地,虽说他们亦是散修,道士,可若是碰到自己无法对抗的,岂不是丢了小命?
纵横二派保持在一种微妙地平衡之下,而这文始派,仿佛是被孤立了一般,他人在看笑话的同时,却也是在防着文始派,毕竟传在这三界地留言,可是不大好。
文始派本就有藏书阁,只不过那藏书阁地威压极其之重,那便是所谓的中庸阁,这中庸阁,古往今来进去的人皆是有数的,光是两只手,便可以数出来,可见这中庸阁地威压,是多么地可怕。
这些竹简皆是从中庸阁拿出,当日因沾元在中庸阁之中,吐出几许仙血,滋养了这中庸阁之中的小妖,所谓是进不去。出不来,说的怕就是这一个道理。
许是累了,沾元将眼下的竹简卷了起来,便放在了一旁,这些个竹简,可是先辈们一一流传下来的,若是破坏了,倒真真是他们的错误了,文始派地弟子还不知晓外头的事情,毕竟弟子入了这道门,是不允许轻易下山的,除了那所谓的世俗子弟,这一世并无仙缘之人,才得以下山,只不过这下山,却是万万不能暴露身份的。
此刻的沾元,什么话皆是不想说的,前几日纵横二派地挑衅,皆是狠狠地还了过去,到底是心里头有气,特别是横派这一家,明知晓张凤乃是文始派地子弟,莫名的成为了妖族,伤害了横派弟子,关我这文始派何事?虽说文始派上至掌门,下至世俗子弟,皆是护短的人,不能说全部的子弟,皆是不好之人,可总有一些好的不是?
沾元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未好好的休憩了,整个大殿看上去空旷无比,独独留下沾元麟趾身侧地两堆竹简,却不知,这三天三夜之中,早就将中庸阁里头的竹简,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好在这竹简之上,所刻下地东西并非是简单的东西,而是施展灵力,一个字,一个字的刻上去的,可以说,这些个竹简,乃是无价之宝。
沾元抬起头地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虽说已经成为了仙人许久,不用怕这身子劳累,可到底是看了这般久地玩意,身心疲惫,更别说,这先辈所留下来地东西,大多数是不曾看过的,哪有什么人,皆是世间万物,怕只是说出扣,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师兄,这收拾的竹简已经去了大多半,还请师兄多家休息才是。”这竹简看多了,沾元倒是变得更加的沉稳,稳重,这先辈们所留下的东西,不愧是传下来的东西,不过是看了一会,便令人觉得,道法大增,虽说是有些话看上去太过于难懂,不过,利大于弊,这不禁令沾元想到,若是文始派地子弟,好好的习得这些竹简上的东西,何苦仙剑大会之上,怕并无人选呢?
麟趾闻声抬起头,他本就是性子里残暴的麒麟一族,本性经过灼灼一死,早就是难以压制,毕竟是噬血地性子,自被创造而出便遗留下来的,经过这几天几夜地不要命填补,总算是令性子沉稳了下去,听到沾元这平静的声音,他欣慰一笑,将手中正在看地竹简轻轻地放在了竹桌之上撩起袍子穿过竹桌便准备起身,可到底是跪坐了太长的时间,令双膝变得麻木不已,他用手轻轻地敲了两下,似是感觉不对劲,便手中掐诀,一抹光芒直接打在了腿上,待腿上的光芒散去,麟趾便恢复成当初的那般优雅,他放下袖子,几日未换衣服,到底是有一些难受的,虽说可用云雨术轻轻松松地清洗一遍,可他却总是觉得,今天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才是。
“休息便罢了,沾元,你且放下竹简,一同随我出去便是。”麟趾默默的看向了外头,文始派上,四季如春,还未曾有过冬季,露珠滴在这草叶上,他握紧了手,心里头竟然有一丝不可期盼地激动。 神邸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