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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乌木溪风最后提醒九歌的话，是有一定的警醒作用。

　　她和洛九歌素未谋面，仅仅纸上的几句话，九歌并不能完全的信任这个女人的心思。

　　若洛九歌心狠毒辣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那她也要做好长期耗在这里的准备。如果再观察一段时间，洛九歌所说的一年后施展摄魂术是确有其事，那么她再交出来也不迟。

　　总归，要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你！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檀羽对她的态度感到十分怀疑。

　　“能有什么花招，去，给我弄点洗脚的热水来，本姑娘要就寝了！”

　　正说完，琉火突然推开门进来了。

　　她打来一盆热水，“主子要用水吗？”

　　琉火还是如平常一般，礼数周全。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有关于刚刚发生事情的痕迹。

　　九歌收起了玩笑脸，对还在生气的檀羽道：“檀羽，你去把明天要研磨的药材准备好。”

　　“为什么是我去？”

　　“要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九歌低声吼道。

　　她今天的心情不甚好，就像个刺猬，谁惹扎谁。

　　檀羽鼓着个腮帮子一脚踢开了门，她气呼呼地冲到院子里，对那些堆起来的药材和药罐噼里啪啦一通乱砸。

　　“如果你不是在小姐的身体里，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檀羽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这让是搁在以前，有小姐撑腰，谁能让她受辱？

　　她的鼻孔似乎都在喷火，一种不泄愤不罢休的感觉。

　　这时，檀羽突然察觉到了自己脚下的草药。

　　她嘴角现出一抹笑意，“想给乌木捷岳治病是吗？好，那我成全你。”

　　屋内。

　　九歌和琉火可以清除的听见外头在砸东西的声音。

　　“檀羽她……”

　　“无妨，她撒了气就好。”

　　一个小丫头而已，平时跟九歌叫嚣惯了，日后可不能时常给她好脸子。

　　九歌把脚丫泡在热水里面，温度正好。

　　“琉火，你现在不应该在我这里了。难道是乌木溪风还让你跟着我，打探些什么吗？”

　　琉火站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垂下的眼睫微微颤抖。

　　“主子，你可是怨怪我骗了你？”

　　“没有，也说不上怨怪。”九歌当着脚丫子，语句缓慢道：“其实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黑和白我都分不清。只不过我来到这里，要算起来，没人对我好过。除了你。”

　　除了你。这三个字，抨击了琉火的内心。

　　“我见你时常受欺负，也很心疼，在这个年代，多了去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还有尊卑之分，没点权力的就要任人鱼肉。这些我也都懂。我与你也算不上掏心掏肺的交心，不过也把你这个丫头当成了朋友……只是没想到，是个戴着面具的朋友。”

　　琉火听了这话，突然扑通跪地。

　　险些吓得九歌打翻了洗脚水。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有什么最贵身份的人，不值得你行大礼。”

　　“我知道。可琉火想要在乌木府生存，也是身不由己，二少爷是主子，二夫人是主子，你这里，也是主子。琉火向来身份卑贱，惹人嫌弃，二夫人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还有二少爷……我从不奢望可以有名分，能伺候他，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除了他们二位，便是你了。不嫌弃我这般卑微，肯亲自替我上药……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同二夫人一样善良的人！”

　　算起来，九歌也活了快三十年。

　　有很多人对她的性格有所描述，可善良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见。

　　九歌自认为，担当不起这个词语。

　　对持有现代思想的九歌来说，这个形容实在是太过于奢侈。

　　“琉火，我跟你说过，你生不逢时。你身上背着太多的负担，否则，我们一定可以是朋友。只不过，不是现在。所以你还是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吧，也免得我心里有所顾忌，再对你用些什么手段，或是忍不住利用你。”

　　九歌将脚丫子的水擦干，躺进了床榻上，用被褥蒙上脸，再不说话了。

　　琉火的眼睛里泛出泪光，又无奈不能再多说什么。

　　只好端起脚盆，离开了屋子。

　　九歌将头露出来一点，确认琉火已经离开，才坐了起来。

　　“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