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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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看见乌木长门被蛊术所困,继续与这个女人纠缠下去。
那么这条路,是她和长门,都必须要面对的。
“长门哥哥,只有解开蛊术,你才会发现,你最爱的究竟是谁。”
…………
烟雨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鬼洛族的领地,她甩去斗篷,牵着马,发现这里的桃花比上次开得还要旺盛。
原本水云绝是要送她回来,却被她果断拒绝。
烟雨认为,在水云绝恢复正常的举动之前,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说起来刚刚水云绝突然落下的那个吻,也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更何况是在乌木长门的面前,大为丢人。
她知道水云绝的本意根本不是出自什么感情,就是别的目的而已,还跟长门有关。水云绝虽对烟雨来说很特别,但双方的关系论起来……还是很复杂。
复杂到烟雨不愿多想。
把马儿拴好,烟雨第一件事就是寻遍桃林,找寻一个身影。
“白梨,白梨!”
方才从乌木长门的话可以得知,白梨婆婆已经向他告别过了,她临去巡防大营的时候,大约知道她已经时日不多。
白梨婆婆乃是幻化于人之间,可以说,她更像一种思念。
当然,烟雨也有曾待过那个驱壳,后来她离开时,这个驱壳也就成了空壳。是水鸢用剩下的摄魂术填满,让这个驱壳才得以重生。
所以白梨婆婆的生存,更像是一种本能。
她无特殊的感情,这么些年来一直陪在烟雨的身边,这应该也是一种本能,包括见到乌木长门。
这种本能,就是水鸢死前留下来的。
虽然有些一缕残魂,但烟雨并不认为她就是水鸢。
只是白梨婆婆偶尔在路途中遇到梅花树时,她会愣愣地出神,看上好半天,任凭烟雨如何喊都没有反应。
在那时,烟雨就会觉得,她的眼睛的确变成了水鸢。
“烟雨姑娘,我想,我不能陪你去前线了。长门的眼睛要有人看着,而且,我也应该跟她告别了。”
这是白梨婆婆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烟雨发现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且每天都会坐在药草山坡上,看着日出日落,满目苍凉。
有时,潸然泪下。
现如今,桃林里桃花簌簌,夕阳绚烂着整片天空,除了这风声,除了这不变的景色,再没有她的身影。
烟雨去了茅草屋,她看见里面药草罐子徐徐升起着烟雾,里面的药草已经蒸发干。
桌子床褥都成摆放地很整齐。
只是那碗筷,那枕头,那茶杯,都只剩下一件了。
仿佛这里生活的痕迹从来就只有一人。
桌上留了张字条,纸上的墨还很新鲜。
烟雨还记得以前见过洛九歌的笔迹,字迹很是娟秀,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可水鸢的字,倒不那么干净了,反而有几分老成的苍劲感,能看出来,她曾经的心思一定不在书画上。
【谢谢你。我总想着哪天能再见到长门时,会用什么方法说出我的苦衷,求他原谅。遇到你之后,我终于知道自己以前少的那一份东西是什么了。
那便是信任。
我从不信任长门对我的感情,因为蛊术的关系。但你不一样,即便占着洛九歌的身体,乌木溪风和水云绝还是能看到真正的你。既然他们能看到,那么长门也一定能看到。所以,他对我的原谅,变得不再重要了。
我真正希望,有朝一日蛊术可以解除,可以让长门解脱。而当他对我的感情瞬间崩塌时,哪怕他能想起关于我的一点记忆,那就比原谅更能让我安心。
所以后来,我还是什么都没对他说,也许这样的告别最好。并且我却发现了,他眼中出现了另一个人,让他紧张,让他慌张。
九歌……不,烟雨,替我好好活下去,这次我真的走了,苍都纵然情凉,却一定能让你刻骨铭心,不负此生。也许这就是上苍替你选的路,那就走下去。
愿下一世,我们不再见面。】
下一世,不再见面……
烟雨不能明白最后一句话,这是否是水鸢对她自己苍凉一生的极大的讽刺?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