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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怕明天，城里又要多了许多关于烟雨的流言。

　　所有文臣都不太敢靠近水云绝，原来这平日里看似对政事低调、又嘴不饶人的盘水族，也有行事张扬的一天。

　　正应了那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乌木长门从大殿出去，步伐快速追上了水云绝。

　　臣子们这一看，两个家主以往没话说，乌木族和盘水族之间也没有什么人情往来，这次为了一个女人，恐怕少不了口舌之争。甚至，还会撕破脸皮。

　　毕竟经过那次王宫宴会之后，人人都知道了，烟雨和乌木家主曾经的未婚妻长相极为相似，乌木家主在宴会又有惊人之举，看来是对烟雨姑娘有不一样的感情。

　　如今这个年长乌木长门将近十岁的水云绝，突然提出要收了烟雨，岂不是火药味儿很严重吗。

　　恐怕圣君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没有答应水云绝的请婚。

　　在同吴国打仗的节骨眼上，这三族要是出了乱子，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解决的。

　　“水云绝！你给我站住！”

　　乌木长门在后头叫住他，水云绝才停住脚步，回身一看，乌木长门脸色极为的气愤。

　　“长门，有事吗？我还急着回去操办聘礼呢。”水云绝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

　　“你为什么要娶烟雨？”乌木长门捏住水云绝的肩膀，直接质问。

　　水云绝低眉看了看他用力过分的手，冷笑道：“怎么了，上次你不是也劝我该早些成婚了吗？我想着，这次和烟雨并肩作战，默契不错，就早点把这事儿办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在乌木长门听起来就更加生气了。

　　只是周围过往臣子许多，注意力都在这两人的身上。

　　乌木长门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问道：“你喜欢她？”

　　水云绝撇撇嘴，点头道：“喜欢，特别的喜欢。”

　　“那你觉得她对你呢？”

　　“我想，她漂泊一生，如果有人肯照顾她，她应该也不会拒绝吧。白梨死了之后，也就没人陪她了。”

　　“什么？白梨死了？”

　　乌木长门被他后一句话给抨击，胸口瞬间沉重。

　　并且不知为何，涌上一股子莫名的伤感……确切来说，应该是伤痛。

　　他明明只见过几次而已，包括那次白梨前去乌木府拜访，还有犹如幻觉一般的告别，都让乌木长门潸然泪下，情不自禁有种和故人离别的伤感。

　　实在太奇怪了。

　　水云绝看透了乌木长门此刻眼底的犹豫，那是一种，不知道自己的心境该偏向哪一边的纠结，不知道此刻他最应该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一看到这种眼神，水云绝心底有些烦躁。

　　他正色道：“长门，你此番前来以这样的语气质问我，到底是因为谁？是因为我要迎娶一个和水鸢有相同面容的女人，你不快活？还是因为烟雨这个人本身？或是……因为九歌呢？”

　　乌木长门的步伐向后退了一小步，他吃惊地看向水云绝深不可测的那张脸，“你……原来你早就知道！”

　　他突然才发现竟然有些不认识水云绝，平时散漫惯了，秘密却比谁都多。

　　水云绝的目光转为阴沉如沼泽的气息，“我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不想说的也很多。我更加知道，烟雨她受了很多苦，心里承担了很多东西，我想去照顾她、护住她。曾经也好，现在也罢，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要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这和她拥有什么面容无关。但是你呢，你真的清楚你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吗？对谁，什么感情，你真的分清楚过吗？”

　　他这一番番话，让乌木长门本就乱七八糟的心境，变得如同爆炸了一般。

　　很多的回忆纠缠在了一起，有水鸢的，有烟雨的……也夹杂着很多莫名的情绪。在牵扯着他的头皮，逼着他认清一些东西。

　　看到乌木长门露出这样一幅有些呆滞的表情，水云绝失望地摇了摇头，甩袖离开。

　　而乌木长门站在原地，手中的笏板落地，清脆响亮。

　　水云绝希望自己今日的话没有白说，希望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么接下来，要面临抉择的，就是乌木长门自己了。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