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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王后也从侧方入了大殿旁听，看见洛九歌也十分吃惊，与圣君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想来，他们也是不会信任烟雨说的这番话。

　　王后看了眼洛九歌，目光清冷，“见到圣君，来到大殿上，为何不跪？”

　　洛九歌亦看向她，“既然我在你们眼中已经是罪无可恕的人，那跪和不跪，又有什么区别？我若是跪了，你们就能放我一条生路？亦或是我不跪，你们还能再屠杀些我的什么亲人？”

　　她这一无所有之人，本就没什么可怕的。更何况面对眼前这个王后。

　　二人以前见过几回，但都是冷言冷语。

　　那个时候王后还非正宫娘娘，洛九歌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几年过去了，却是她高高在上，另一人成了阶下囚。

　　洛九歌觉着，这个王后和圣君一样虚假，当年后宫内斗，估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上位，还装得一副为天下苍生考虑的母仪之姿态，着实可笑。

　　王后捏着自己的衣袖，尽量端正自己的坐姿，不被洛九歌的猖狂给动摇。

　　圣君扶了扶膝盖，突然起身，于是臣子们的腰身又低了些。

　　“鬼洛族四年前通敌叛国，被诛杀九族，唯独你有和乌木族的婚约才能免你一死，本君以为你在乌木府上能闭门思过，用下半生替苍都效力，好好反思家族的罪过。但你却变本加厉，逃离苍都去了吴国，给苍都招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依照国法，你必然要被五马分尸的。”

　　圣君的声音响彻大殿，庄重而严肃。

　　“我！……”

　　在洛九歌差点爆发出来之前，烟雨不动声色地给她后颈处插进了一根银针，银针尖端上涂有药剂，用作镇静。

　　进来之前，烟雨就以苏幕遮的性命，提醒着洛九歌，不管会面对圣君和王后怎样的言论，她都不可以失控。

　　但是只怕再说下去，洛九歌也会忍不住要同归于尽，把圣君栽赃陷害之类的言词都一并说出了。

　　银针起了效果，洛九歌只觉得眼睛疲惫，也没力气激动了，渐渐淡定下来。

　　“洛九歌，你可知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若是再有什么迷惑苍都的言论……”

　　烟雨在一旁终于插嘴道：“王后，如果洛九歌所说的话有恶意虚构，那也是民女带来的，民女理应受罚，毕竟她早就死罪难逃，惩治也不能再重了。”

　　圣君的心思一定始终盘旋在洛九歌到底会说什么内容上，一个几度活下来的女人，谁知她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

　　但他没法直接将洛九歌以疯子的借口打发去大牢，或是就地处决，毕竟洛九歌的身份特殊，而这次押她过来的是前段时间深得人心的烟雨。

　　所以圣君只好依照常规的习惯，问道殿下的臣子们，“你们有何看法？”

　　其中一人举起笏板站了出来，“回君上，臣以为，吴国内斗，洛九歌死里逃生，且听她说些什么是否对苍都有利的话，可不可取，可再论。若万一有价值，也不枉烟雨姑娘大一番苦心。”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圣君嘴角抿紧，他伸了伸脖子环视一周，问道：“盘水家主呢？怎么没来？”

　　有人答道：“水家主说近来身子不爽，今儿个早上突犯头疾，连床榻都下不了。”

　　圣君再看一圈，再道：“难道两位家主都犯头疾了吗？！”

　　见圣君话语中有些恼怒，臣子们都纷纷低下头。其中有人的确是看见过乌木长门一早便进了宫，只是不知为何没来大殿。

　　现在情况不明，所以没人敢明言，只好装傻。

　　圣君是将希望寄托在两个家主身上了，他尚且信赖水云绝，遇到抉择水云绝一般能懂。而且乌木长门和鬼洛族又有世仇，一定不会放过洛九歌。

　　可现在关键的两个人物都不在，圣君当然会被臣子们的态度牵着鼻子走。

　　烟雨暗自一笑。水云绝的头疾是她事先在他喝的酒里下了些药，否则这个男人一定会在大殿上忍不住插些嘴。

　　水云绝的立场无论是倒向哪一边，对他都不好。

　　他如果帮着圣君，那么就会对不起烟雨好不容易部署起来的局，也对不起背负莫须有罪名整整四年的乌木溪风。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