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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看她抱头痛哭的样子。

　　可水鸢却说，“你觉得你这副摸样，谁会相信你的话呢？”

　　我捧着自己的脸，“模样是变了，可我还是我啊。”

　　“那你是想以什么身份呢，是洛九歌，还是那都不为人知的九歌呢？在苍都这个地方，你没有你九歌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这两个月，你都只是洛九歌。你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依附于洛九歌的身份不是吗？”

　　我承认她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抨击到了我的内心。

　　在苍都这个世界里，我所有的动作，在别人眼里，都是洛九歌。

　　乌木长门在大火里将我丢下，是因为他讨厌洛九歌。哪怕我再怎么帮助过他，都得不到他的信任。

　　说来也是好笑，我本不是我，别人如何能看透。

　　我若想用洛九歌的身体活下去，就要接受她以前的人生，就要接受别人用看待她的眼光看待我。

　　可我不是她，也接受不了别人对我的作为。

　　所以当水鸢提出那个赌约的时候，我反而起了兴趣，想着这漫漫人生，在这个老太婆的身体里面，也活不了几载时光。

　　之后我有听说乌木长门做了惊世之举——他杀光了所有的鬼洛族的俘虏。

　　因而彻底激怒了逃亡吴国的洛九歌。

　　洛九歌和乌木长门定下三年盟约的那日，我去了，和水鸢一起去的。

　　可是我被守卫拦下，而当水云绝和乌木长门离开的时候，我试图去抓住他们。

　　“长……门，你……”

　　你可会相信我，我就是九歌。帮助我，救了我？

　　然而这些话统统都卡在了喉咙里。

　　水云绝挥挥手，让士兵放开我，“这种地方，老人家还是少来为好。”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放下，心中无限悲凉。

　　也许水鸢说得对，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也不会被人记住。

　　没有人会透过这驱壳，看见真正的我。

　　我和水鸢的这场赌约，彻底输了。

　　后来我随着水鸢回到了深渊回廊，她用周围的药草帮我养伤，这个躯体的身体并不太好，我活得很累。

　　“我求求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或者你杀了我啊！”

　　因为我不敢自杀。

　　“抱歉。”水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现在还不能让你走。”

　　于是日复一日，我每日看着如日出日落，像是过了百年之久。

　　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泉水养人，这日子过久了，心里反倒平静了一下。

　　席地而睡，以天为盖地为庐。

　　有时候也能和水鸢促膝长谈，不过大部分都是我在说，她更喜欢听。

　　我说着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她就当笑话来听，觉得很是神奇，也觉得我是在吹牛。

　　看着她与我当年相似的那张脸，在心底，总有莫名的一丝安慰。

　　才知道，原来我的那张脸，也可以笑得这样纯粹。

　　水鸢偶尔在夜里也会细细看着月光，面露忧色。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到长门的身边？”我再次追问。

　　“因为我从来就没资格陪着他。”她的眼中映着月光，眼波流转，很是迷人。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他曾画过你的画像，感觉你的离去，对他来说很是伤情。”

　　水鸢每每落泪之时，我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直到后来有一天，水鸢终于告诉了我这么一个真相——

　　那年和洛九歌出使任务，遭到敌军的袭击，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计划。

　　一切，都是圣君的意思。

　　水鸢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圣君身边的细作。从小就被当做密探一样严格训练。之后就是找个机会，进去盘水族。

　　盘水族当年并不能算是省油的灯，老家主为人处事即便再低调，圣君也不能放心。

　　除此之外，鬼洛族和乌木族，甚至于没有兵权的幻花族，都有圣君亲自培养，并且渗透进去的细作。

　　他们只有一个任务，监视。

　　多疑，是每个君王的通病。

　　尤其是苍都这样特殊的国家，四族依附于苍都，苍都更是需要四族支撑。

　　这种平衡点难保不会断裂，而历代的圣君，内心就天天如同走钢丝一般，生怕谁会打破这个平衡，让苍都陷入万劫不复。 九歌凤华：重生双面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