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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但愿没有后来。
若雪颜不是那么记仇报复心强的小仙女,梦依依不是那种死鸭子嘴硬,誓死不低头,特爱揽事的麻烦精,就不会有流落人间惹尘埃这一遭了。
不过也不会有今时今日,被储玘压在身心,即紧张又激动的一出。
梦依依不后悔,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后都不曾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小贱人气得胸都炸平了,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找了我一堆错去老师那里告状,想把我赶出无幻天,不过她们也不想想,我母亲大人的面子是谁都可以驳的吗?然后老师象征性惩戒我一下,事就过去了呗。”梦依依回想起那象征性的惩戒还是恨得牙痒痒的,不光抄了三万六千遍天规,还被打了屁股,这事不能给储玘知道,贼丢脸。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你是怎么把元神摔碎的?”储玘没放过假装傲娇的梦依依,他看得见她倔强外表下的柔弱。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喜欢探人隐私?”梦依依在他得强大的桎梏下,无望地扭了几下,因为后来发生的事儿她不想说,但凡是她输了的事儿她都想一笔勾销,尽量掩藏。
“你不说,我自己看了?”储玘凑得她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坚挺的鼻尖差一点就碰到她的脸颊了。
“别,我说,我说。”梦依依虽然对那两瓣近在咫尺,颜色寡淡的冷情薄唇充满渴望,但对被窃取思维的行为还是很不乐意的,色字头上一把刀,梦依依心想着自己终有一天折在这个好看鬼的手里。
“我们上武修的时候,就是现在的体育课,小贱人和我练习对战术,打着打着就玩儿真的了,打着打着就变成集体围攻我了,我也生气了,和她们拼了,亮出我的冰魄雪锥打回过去。”梦依依说得很带劲,很有画面感。
储玘脑海里出现她被围攻的画面,也出现了自己魔化后被围剿的场景。
“你们的老师就不管吗?”他换了个姿势,没再压着梦依依,而是支在她身边,把她捞进怀里。
梦依依正全情投入地回忆着,没发现什么变化,倒是很配合地贴了过去,“我们武修课的老师是玄女一族的,好像是小贱人的姨妈什么的,一伙的,她们一定是联合起来整我。那群小仙女用她们的天界灵力法术逼我使出冥界阴气灵力的法术,她们就有资格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以除阴邪的借口对我出狠手,美其名曰要收复我。”
“那你的尘灵哥哥呢?你是替他们受过,他也不来帮你?”储玘捻了一缕她软绵绵的秀发在手里把玩,为她心有不甘,这样娇弱的女孩子为什么偏要有颗那么强悍的心?总认为自己强大得可以保护任何人。
“后来无幻天的男生有看不过去的,去给他报信,他赶来时已经晚了,我为了躲那张天网,一个不小心掉下云端,那时刚好也受伤了,没及时收住自己,摔得有点失控,就砸在人间结实的水泥地上,摔得半死不活。”梦依依喉咙里还是痛痛地哽咽着,当时的情形并不像她现在描述得那么轻松。
那个时候,她伤得很重,雪颜的剑扎进了她的肩胛骨,剑上的灵力符咒锁住了她的行动力,她就像是断了一只翅膀的鸟,单边飞行躲那张可捕天下一切的网,再强大的神鬼邪祟要是被网住了,都无法再逃脱,只能任凭处置。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的就是它。
而且摔碎元神的疼也不是一般等级的疼痛可以形容的,就好比一个从高空坠落的凡人,摔得粉身碎骨,却还活着清醒着感受到的痛苦。
最让梦依依难以忘怀的不是伤和痛,而是恐惧和孤独的心境。
无幻天上没有一个帮她的人,小小的她孤军奋战,摔下云端的时候连一朵救命的云都抓住不,一个人躺在陌生的人间地上,幽将哥哥还没发现她的那几分钟里,她害怕极了,就如凡人害怕死亡一样。
储玘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小心翼翼戳了戳她嫩滑的脸蛋,他还是希望她能义正严辞和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现在这个沉默下来的梦依依,叫他的心都不知道要怎么疼好。他能感受到梦依依当时和此时的所有心情,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恐惧和孤独。
“要哭就哭呗。”他拉开了忽然遮上眼睛的手,她的眼眶很红,眼里没有泪却逼得布满血丝。
“谁要哭了?”梦依依打开储玘的手,打了一下不解气,又狠狠拍了好几下,然后埋进他怀里,小猫似地呜咽出声。
储玘把她搂得很紧,给不了暖,但想尽量给予安慰。
“都是你不好,干嘛要问人家这事儿吗?”梦依依哭了一会儿,便收住了,抬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质问储玘,脸上还涕泪纵横。
干嘛要问?
因为想知道很多关于梦依依的事,想知道她心里的秘密,想知道到底什么人和事对她重要,想拥有她的一切,不光因为是她的契约鬼,这种感觉很奇怪,越是压抑越是强烈,就像他越是想离她远些,就越是难以割舍她。
“我们……我们不是有血契吗?应该互信了解得更多些吧?”储玘说谎了,没看梦依依的眼睛,只是认真地帮她擦着眼泪。
“那该你老实交代了,契约鬼。”梦依依很不喜欢他的这个回答。
“我?你都知道的。”储玘一副坦然无饰的表情。
“我不是指你的身世。”梦依依抹了一把刚才还泪汪汪,楚楚可怜的眼,一下子又彪悍起来,“那个小鱼老师怎么事儿?哪来的?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普通凡人,我办入职时刚认识,我们教一个系的。”储玘说得顺溜又自然,好像真的那么简单。
“你少来,我可是冥界的人,有些东西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梦依依跪在床上,挺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看在半卧的储玘,“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自己看了。”
读取储玘的记忆和思维她根本没把握,但威胁的气势得好好摆出来的。
“那好啊,你自己来看吧。”储玘嫣然一笑,朝梦依依勾勾手指,在她的威胁下泰然自若。
“你!”梦依依脸一红,知道储玘这家伙在想什么,跺脚气愤地要从床上下去。
“好了,逗你得。”储玘没有伸手揽她,一句话便让她停下,“我说的,你敢听吗?” 冥界女王养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