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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我可没有吃醋。”梦依依一个赌气地转身,她怎么可以吃醋,幽将那么可怜,她应该心疼还来不及。
“少和我来这套,你以前可是什么小秘密都告诉我的。”
梦依依的后背就这么一暖,全全被储玘的怀抱包裹住,曾几何时,她冰冷的血契厉鬼变成了温暖的天界神诋。
“那是我小孩子不懂事,谁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还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欺负我。”梦依依嘴不饶人,双手已经抱住了储玘环过她颈肩的手臂,他的手也是温暖的。
“你现在长大了?后悔把秘密都告诉我了?”储玘似有若无的吻带着炙热的呼吸,落在梦依依小巧的耳廓上。
“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和隔壁班班花打架扯头发的事,也不告诉你,火锅吃太多屁股上长青春痘的事,更不会告诉你,看到哪个好看的小哥哥,心里砰砰乱跳,暗恋人家的……”她细数着过往的琐事,眼泪随之滴到了他的手背上,“早知道那么喜欢你,我就不告诉你那么多糗事,让你看到更好的我。”
“傻瓜,你那些丢脸的事不告诉我,还想告诉谁?”储玘的大手整个包住梦依依的小脸蛋,一把抹掉了她脸上所有的眼泪,“好了,现在你就当我是那个泡在药罐子里的小骷髅,把今天受的委屈都说出来吧。”
四下暗了下来,几乎无光,梦依依知道那是储玘为她布的结界,身后的怀抱也渐渐冷却了下来,恢复到那个她熟悉的,鬼魂的虚无。
“我……妒忌了,吃醋了。”梦依依听见自己轻不可闻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弥散开来,像落在水面的枯萎花瓣,再柔弱无力,也会晕出一圈又一圈,涟漪不断,打破水面的平静。
“可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我不能那么自私。”她把储玘的手臂往怀里抱得更牢了,“幽将哥哥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抓住你的手时,也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个寄托和执念,他不是故意要霸占你,让我伤心的。”
储玘静静地听着,不作任何回答,一如之前他还未被她的血唤醒。
“幽将哥哥从小就很疼我的,我的胡作非为,无理要求,他哪一次不是尽心竭力帮我解决,帮我收拾残局,替我被母亲大人责罚,现如今他却一点也不记得我了,而我却还为了他心智恍惚的行为妒忌,吃醋,觉得自己好讨厌。”说到这里,梦依依把脸埋进储玘的臂弯里,呜呜咽咽哭出了声音。
“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喜欢就是自私的,要独占的,就像谛听于你说的,喜欢的人若是喜欢别人,你是肯定会难过的。”储玘吻了她纤柔的颈项上,一颗颗珍珠般若影若现的细巧脊椎骨,竟在她的衣领里看见她背后亮出了光芒。
他伸手轻触,怕弄疼了她,发现她对此并无知觉。
“嗯,我很难过,特别是看见你为了他变成白衣仙袍,天界太子的模样。”她抬起头,想着那样的储玘,她心里就惶恐,那样的储玘不光是失智的幽将会认错的,还被另一个人日夜思念,深爱难忘,“我不喜欢那样的你,我喜欢……”
她猛然转身,心意还没出口,已看见面前的储玘,身披玄色战甲,天下无双俊美的颜冷若冰霜,宛如初次相见。
“这样子的我,对不对?”储玘走近她一大步,近得他们之间好似没有一丁点儿的距离,拇指和食指捻起她尖尖的小下巴颏,“我是你一个人的药罐子英雄,我保证。”
“你可不许骗我!”梦依依大声喊了出来,整个结界里都是她的声音,霸气十足。
“我知道,骗鬼王会遭报应的。”储玘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背脊上的光芒越来越明亮,范围也在逐渐扩大,照亮着他幽暗的结界。
“我可不是止是鬼王,我是冥界注定的女王。”梦依依孩童般的纯真脸上是神圣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我爹爹说,我是集合至阴至阳两种神力出生的,天界的神把我当怪物,冥界的神把我当做宝贝,但我只想做你的傻姑娘,可以吗?”
做一个普通人,厮守短暂的一世,这个愿望离他们越来越远,是储玘和梦依依心照不宣的感应,他们都不忍说出口,伤害对方,不忍打破恪守的美梦。
“可以,当然可以。”储玘压抑着澎湃难安的心潮,义无反顾地说谎,还有什么报应会比不能在一起更残忍的呢?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能看见梦依依的破涕为笑,看见她背后长出来的一对绚丽羽翼,那羽翼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胜过天界所有的神诋,它本是光芒万丈无瑕的纯白色,却能在挥舞扇动的时候,让周围变得异彩斑斓。
梦依依被那对巨大的羽翼带到了半空中,悬浮在储玘的面前,他在她脚下,心甘情愿地臣服,为她无瑕的美,为她纯净的爱,他执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已不再害怕失去她,因为注定了自己就不能独占她。
他想起了幽将想对尘灵说的那句话,也是消散了的翠翠留给空山最后的话,是赤影和祝融一直努力要摆脱罚戒的信条,是修被取了执念也不能释怀的事,是青鸾大仙对妄玉生死不弃的决绝,是绛为成全爱人的周全安然牺牲后的期望,是莹儿催生出魔君的心魔……
那句,“别忘了我。”是多少生灵成全,释然,离散时最后的意念,他也卑微执着地渴望,在梦依依的心里最后,留下那句话,便满足。
他还不能明白,玄水与生生世世的爱人纠葛后的那一句,“忘了我。”
储玘的结界在梦依依羽翼挥洒出的璀璨光芒中蓦然消失,她飘落到他怀里的时候已经睡着,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让人心生爱怜,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想不到她元神里还真有这样的力量,不愧汲取了天界与冥界的精华,你还在等什么?趁她还未觉醒,杀了她,你就可以通过血契全盘承袭她的力量,成为寰宇三界最强大的神,再也不用忌惮天帝,西王母之辈,再也不用受世世轮回煎熬的痛苦罚戒,报当年被诸神围剿,剔除神籍的仇……”
顿时乌云密布,阴风骤起,肆虐而来。
储玘的身后传来魔君蛊惑的声音。
他护紧了还在沉睡的梦依依,点燃了元神里的日燧,转身看见显出狰狞巨相的魔君莹儿,单手扣着祝融的脖子,一路拖行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冥界女王养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