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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点点头:“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
两人说话时,赵云来到了二堂。
赵云看着几个裁缝在给衙役量衣服,就问:“哇,钟大人,县衙里的弟兄们要做新衣服了?眼看天要冷了,我们百十号弟兄这还没有夹衣穿呢?要不,钟大人您也发发慈悲?”
钟离用手点点赵云说:“你呀,你们可是姚子康的军队啊,不能跟县衙的差役比啊,你看他们有的都穿着补丁衣服呢。”
赵云说:“哎呀,钟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们吃饭勉强没问题,可是这衣服却是不比差役好啊,有些弟兄一身衣服穿好几个月,都是虱子和跳蚤,哎,惨啊!姚大人只对他的亲兵卫队很照顾,对我们这些在外面驻防得的,几乎不管啊。”
钟离听了赵云的话,觉得是分化他们的好时机。于是说:“所以,你为了弟兄们的生计,得了万天来的好处,所以,见了人家硬不起来,对不对?”
赵云脸一红说:“过年过节,万天来都是给我们送粮送钱,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再者,我弟弟犯了事儿,是万天来找黄知府免了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给我下的套儿,只是,我没有证据,只能吃个哑巴亏。钟大人,我刚才对待万天来的态度让您失望了!”
钟离摆摆手:“人都有难处,你刚才大概以为凭我们收拾不了姓万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次,我既往不咎,不过,要是有下次,我相信你知道后果!”
钟离的眼里凌厉的眼神一闪,赵云脸上的肌肉就是一哆嗦,他拱手说:“下次再犯,甘愿受死!”
钟离指指抬回来的银箱说:“拿走一百一十两,一百两给弟兄们裁剪一身衣服,甲胄我没办法,只能照顾你们一身衣服了。剩下的十两,你自己掌握使用。”
赵云一下子咧嘴笑了,出去对后候在外面的士兵喊:“弟兄们,钟大人也给我们换新衣服了,赶紧过来磕头!”
士兵们一听十分高兴,呼啦就跪倒一片。钟离赶紧让他们起来,说:“弟兄们,以后见了我行拱手礼就行了,不要随便下跪,男人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军人,要有股子硬气,不要随便下跪!”
赵云凑过来,小声说:“钟大人,我知道您是钦差,可是黄鹤年肯定会找您麻烦,你不得不防啊!”
钟离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发现什么可疑人员立刻报告就是,提前打探琼州府的消息,一旦有变,立马关闭城门,拉起吊桥,无论何人来喊,一律不开门,若有人进攻,坚决打退!”
赵云有点胆怯地说:“黄鹤年和琼州将军来也不开门吗?”
钟离直接对赵云说:“他们来了,你开了门,你想想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赵云说:“可是,可是,那要是怪罪下来,我也是……”
“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对吧,告诉你,你开了门搞不好也被落个守城失责的罪名,黄鹤年的万利八虎被杀,你也有份,虽然你没动手,但是老百姓都知道带兵帮助过钦差,杀朱县令就在你眼皮底下,朱县令可是侯爷的侄子,你想想,虽然我是钦差,可我走了,你会有好果子吃吗?”
钟离这么一说,赵云一下自己慌了,噗通给钟离跪下说:“钟大人,救我一命吧!”
钟离说:“从今往后,你只要听我指挥,我保证你不但不会有事,还能飞黄腾达,但是,你要是想耍心眼,那敢保证,你会死的很快!”
赵云当即表态:“钟大人,我保证今后听您的,若有二心,我知道您的身手,要我的小命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钟离告诉他,从本日起,关闭三个城门,拉起吊桥,只留下南门,一旦发现官军或者不明来路的人员,立刻关门。不管什么人都不要开门,有人要问,就说是姚千户的命令,别的一概不奉命。
赵云还是不放心说:“这姚大人要是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钟离冷笑一声:“姚子康能自保就不错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他真要是靠谱,搞不好我就让你来干千户。你只管放开胆子去干,你把天捅漏了,我拿别人的脑袋堵上,就怕你没那胆量。”
有了钟离这几句话,赵云心里有了底,加上他为士兵们争取了新衣服和银子,说话自然底气十足,带领着士兵们去执行钟离的命令。
钟离安顿好了赵云,又把王茂喊过来,告诉他,由王茂暂时代理知县一职。
王茂脸上的表情说明他的思想斗争激烈,钟离一眼就看穿了王茂此时的心理,他笑着说:“王主簿,你现在是不是心里七上八下啊?”
王茂擦擦头上的汗,想要站起来答话,被钟离按在了椅子上。钟离说:“我替你说说吧,你第一件事就是害怕黄鹤年会来报复你,因为万天来的万利赌坊被我打掉,人也杀了不少,你是起因。对不对?”
王茂胡子都哆嗦,嗫嚅说:“正是这样啊,我、我,我现在担心的是以后,万一你离开了,那我们这些人恐怕将万劫不复啊!”
钟离问王茂:“王主簿,抛开官员的身份,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王茂一拱手说:“钟大人侠肝义胆,爱憎分明,胸襟开阔,是个少有的青年俊才。”
钟离也一拱手说:“好,既然王主簿这样认为,那就放心好了,我不处理好此事或者说没有个让你满意的结果,我是不会走的。再说了,我现在常驻这一代,海岛上还有我的行辕。上次,我帮助章县令杀海盗的事儿你晓的吧?”
王茂说:“晓的,晓的,虽然没亲眼见,但是听说过。可惜,章县令因为得罪了万天来,被黄鹤年串通御史参了他一本,被抓起来了,现在不知道结果如何。”
钟离说:“对了,说到这里了,你给我说说他因为啥事,我忙的还没顾得上问呢。”
王茂说:“多数当官的人,无非就是四件事:权,钱,色,名。这个章县令,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喜欢美色,别看他貌似与世无争,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是,他和别人争起美色来,那可是不管不顾。前不久,因为和万天来争夺一个歌姬,章县令和万天来两人斗了好几次,还想查封万利赌坊,结果,被黄鹤年给算计了。”
钟离嘿嘿一笑说:“没想到这章县令还有这爱好,我知道他有几个小妾,都很美艳,他被抓了,他的小妾呢?”
王茂说:“哎,树倒猢狲散,她们一见章县令被抓,早都各奔东西了,有一个还真的跟了万天来,现在万天来被抓了,估计那女的又投靠别人了。”
钟离点点头说:“可以理解,她不投靠别人就会饿死,因为她没有经济来源。王主簿,美色本身并没有错,不但没错,反而是人间的一道风景,只是,贪恋美色不计后果,那才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如果,章县令的家眷有落难的,你要好生看顾,不能人走茶凉,更不能落井下石。”
王茂连连点头。
钟离又扯回话题说:“继续说你的顾虑,你顾虑黄鹤年搞死你们这事,就不用担心了。不是吹牛皮,有我一个人,可以阻挡十万大军,整个海南有十万大军吗?没有吧,何况我还有其他手段,别说一个黄鹤年,就是十个,也不是问题。所以,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再一个问题,就是维持现在的太平,你心里没底,因为万天来的八虎曾经把你们欺负怕了,这个也不用担心。这两天,我们来一次清剿行动,凡是敢和县衙对着干的恶势力,统统打击消灭。赵云的军队,随时配合,这个你不用担心。”
王茂的脸上有了笑容,看来钟离都说到他的心眼去了。
钟离又对王茂说:“关于城防,更不用担心,瑶山县城的城防非常坚固,虽然不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城墙高,护城河宽,只要和赵云他们齐心协力,万无一失。”
王茂又点点头,似乎要开口说什么,钟离打断他说:“关于县衙的收入问题,这个更不用担心,只要城防坚固,不乱摊派盘剥,工商业者自己就会生财,小河里有水大河里满。再带动周边农村,搞好社会治安,严厉打击各类盗匪,劝课农桑,手里有粮,自然不慌,你说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关于过剩的产品,更不用担心,虽然朝廷不准海外贸易,但是我有办法去搞,让百姓得利,让衙门财税殷实,只要你给我负起知县的责任来就行。当然,如果你敢贪赃卖法中饱私囊,那姓朱的下场你早看到了,我也不用多说。”
王茂站起来,规规矩矩给钟离作个揖,说:“多谢钟大人的指点和信任。我也想明白了,说句大不敬的,多少大臣即便去早朝,都和家人诀别,生怕回不来;多少忠良之才,无端就被抓被杀。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我王茂跟定你了,哪怕过一天,也要过一回人过的日子。”
钟离一拍巴掌说:“好,县治交给你负责,城防交给赵云,我居中协调,因为我的管辖范围大一些,所以,有大事拿不准、摆不平的找我,能办的你们自己办!”
钟离当即召集三班六房的差役、捕快等人,宣布王茂暂行县令之权,让他们协助好,并通知各位里长甲长,敢有不服从王茂命令者,严惩不贷。
钟立现在说话十分好使,因为那帮差役捕快早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刚安顿完,钟离和周通、牡丹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控制了瑶山县城。
这时,一个随从进来报告:“莫总管他们回来了!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