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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桌上,钟离给雷勇等人频频敬酒,和颜悦色,丝毫没有在刑场上那种凶神恶煞一般的神情。
但是他的可怕已经深深印在了雷勇等人的脑海里,虽然钟离谈笑风生,那些家伙们依然是如坐针毡一般。
钟离不但要了波州港的水师关防,还要了雷勇指挥使的关防,他们哪里敢不听。
酒席间,钟离拿出一个银箱,分别赠给了雷勇等人数量不等的银子。这让雷勇等人大感意外,有些诚惶诚恐。
钟离说:“我这人善恶分明,赏罚分明。凡是和我对着干的,我不会轻饶了他;凡是跟着我干的,或者说至少不反对我的,大家利益均沾,这些银两来自许大业的老巢,大部分留着作军饷,办学校,干慈善,少部分作为有功人员的分赏,大家不用客气。”
雷勇等人这才把银两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略略放心的神情。
钟离一扬脖子饮了杯中酒说:“据我所知,在座的带兵之将,好些人贪墨军饷,还有甚者克扣军饷,你们不把士兵当人看,盘剥欺诈他们,到了战时,他们怎么会拿你当长官对待,不要说替你挡刀剑,不激起兵变,不放你暗箭就算烧高香了。”
在座的有些将领脸红了,有的额头上出了汗,惶恐不安。
钟离说:“以后要更新观念,要创收,也不要打老百姓的主意,老百姓自己穷的油花不蹦,能榨出多少油水来?所以,当官发财不要眼皮子太浅,你榨老百姓没多少钱可捞,他们的都是血汗钱,你捞了他们就得死,激起了民变,搞不好就是杨枭蓬的下场,即便不死,上面怪罪下来,很不划算。我们完全可以和外国人做贸易,赚他们的钱,而且赚得都是大钱,据我所知,洋人的银子很多。”
钟离一说赚钱,雷勇等人立马两眼放光。他们大概觉得钟离这种人肯定是宣扬铁面无私,两袖清风之类的鬼话,没想到钟离会说出怎么捞钱的一套理论来。
钟离看他们上了套儿,暗暗高兴,于是打着手势说:“千里为官,为了吃和穿,各位当官也不容易,俸禄很低,家眷又多,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人情世故哪有不花钱的?清廉是必须的,但总不能穷的揭不开锅,总得让家人温饱无虞;一时腐败,倒是能发财,可总归不长久,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或者被御史们弹劾,成了牢中囚徒刀下之鬼多不划算?”
钟离这些话算是说到这帮人的心坎里去了,也是当时的实情。
雷勇带头起站起来给钟离敬酒。
钟离干了杯中酒说:“现在的官场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呢吃淤泥。越大的官,拜会他的给他送礼的人就多,一级一级递减下来,最末后的官儿就只能盘剥百姓。你不去跑不去送,很可能一夜醒来,头上的乌纱帽就成了别人的了。可是,你去跑去送哪里来钱呢?只能盘剥,只能贪贿,一旦有事你又完蛋了,所以说,你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很难呐!”
钟离说到这里,酒桌上有个军官哭了:“大人真是我们的知心人啊,小的当初在南京当差,就是因为长官的三节两寿没钱送,屡遭长官排挤,不得已我偷偷挪用了部分军饷,结果,又被同僚揭发,砸锅卖铁,上下打点,总算没被抓进大牢,却被贬到了这里,和妻儿老小天各一方,唉,大人所说我是亲身体会啊!”
说到这里,那个军官放声大哭。
雷勇训斥那名军官说:“大老爷们,当着钦差大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给老子闭嘴!”
钟离说:“我来谈谈我对清官和贪官的看法。自古以来,清官屈指可数,少之又少,但是叫出名字的贪官却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为何?你们想想,当一个清官自己要节衣缩食,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月,这还不说,家里的人跟着一样受穷害苦,有的清官他老娘过生日能去给他老娘割一斤肉吃,就算奢华至极,各位,你当官穷到这个地步,为何还要当官呢?”
一个文官站起来说:“可能是为了向朝廷尽忠,不忘圣人教诲,秉公为官,因为清廉自守,所以才导致如此清贫吧。”
钟离说:“按照你的逻辑,也就是说,当官如果完全按照朝廷的规定办,按照圣人的教诲办,不收意外之财,只靠朝廷给的俸禄过日子,就会过得比平头百姓好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老百姓。那么朝廷的脸面何在?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到头来就是穷得上不能奉养双亲,下不能抚育儿女,甚至自己死后都没有棺材板钱,那朝廷科举考试的魅力何在?这不就是因为制度的问题,变相的逼着你去贪墨吗?”
对于钟离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钟离接着说:“一个尽职尽责的官员,理应过上衣食无忧的小康日子,上可奉养双亲,下可抚育儿女。如果,成天歌颂那些穷得要死的清官,谁特么还会当清官?当清官,能有丰厚的物质回报,比当贪官的日子过得滋润,这才有吸引力,才能把人引到当清官的正途上来。天天宣扬那些清官因为清廉,如何如何穷,家人如何如何窘迫,还要让官员们学习他们,这不是脑子有病吗?这样的惨状人家能去傻乎乎的学吗?”
说到激动处,钟离一拍桌子说:“今后在我说了算的地方,清官家的生活必须衣食无忧,甚至奢华,让世人羡慕,这是他奉公守法清廉自守得到的回报,而不是相反!那些贪赃枉法的才让他衣食无果,生活困窘,甚至是下大牢砍脑袋,这才是朝廷的责任,不能光等着清官贫困而死之后,说些大而空的官话套话,立个狗屁作用没有的牌坊,这种迂腐、自欺欺人的事儿不能再干了!”
雷勇站起来,朝着钟离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说:“大人所言都是肺腑之言,句句都说到我们的心坎里,我虽然是他们的长官,日子比他们滋润一些,我也有我的难处。我等愚钝,还望大人指一条明路,让我们既不贪墨,日子还能过得去,我们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钟离心想:你还日子过得去,你已经很过得去了。但是,现在是笼络他的时候,不能操之过急,于是,示意雷勇坐下说:“贪国家的钱不行,收下级的贿赂也不行,克扣军饷更不行,盘剥百姓万万不行,那么如何赚钱呢?那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下面我具体说说我的打算。”
雷勇和几个将领还有几个文官都聚精会神,抻着脖子静听钟离的下文。
钟离说:“我准备成立一个商行,专门和外国人做生意,商行设在荷花镇,由我的一个手下干总掌柜,他和外国人贸易过,人头熟。这个商行,你们在坐的各位都有份子钱,但是明面上不出账,算是君子协定,根据你们的官品年底给你们分红,我估算,这个分红是你们俸禄的好几倍,当然,你们也不是白拿,你们也得做事。”
在座的都兴奋起来,脸上露出财迷一般的光彩,都表示让钟离尽管吩咐。
钟离说:“首先,不管以前你们如何,这一页翻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保证不再贪贿,谁再贪贿,谁再贪赃卖法,只要传到我耳朵里,杨枭蓬的下场就是个榜样!”
钟离说到这里,在座的都是一个激灵,都表示以后保证不敢了。
钟离扳着指头说:“第二,不准欺压百姓,不准欺压士兵,要勤于政事,劝课农桑,搞好教育,谁的政声好,年底的分红我多给,保证比你去赚那些黑心钱要好。我们的商行,按照行情收购百姓的农产品、丝绸、茶叶等物资,收购定制民窑的瓷器,和官窑疏通关系买他们的瓷器,我们不坑他们,甚至价格优惠,我们赚外国人的钱。”
“第三就是保境安民,你们要带头剿匪,保证陆上和近海的安全,治安好了,老百姓自己就会去赚钱,他们有钱了,赋税也就多了,你们把朝廷的各种税收交上去,对上面也好交差,衙门里的钱有富余了,干啥事都能亮开趟子,跟着我干,你们的前途不用去送钱,到时候我给你们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比你们去给那些阉货和阁臣送礼巴结好得多!”
在座的兴奋地站起来,纷纷朝着钟离致谢。
钟离这才指了指坐在桌旁一直少言寡语的莫小二说:“莫总管,和各位大人熟悉一下,以后你们要经常打交道了,他们的分红多少,就看你这个总掌柜赚钱多少了。”
一看莫小二就是将来的商行总掌柜,包括雷勇在内的人都起来主动作揖巴结。
开玩笑,不是钟大人心腹之人岂能干上这总掌柜的职位,这可是以后的财神呀,众人心知肚明。
钟离看他们巴结莫小二的神情,心里更加放心,将来自己离开后,不怕他们作妖了。
莫小二这家伙也挺能装,钟离早就提醒过他,一定要挺胸抬头神气一点,要有点钦差下属的精神样,何况他还是钦差的小舅子,在气势上不要被雷勇等人小看了。
莫小二也是个可造之材,这家伙昂首挺胸,嗯啊嗯的少言寡语,显得城府极深的样子,倒是让那些官僚们不敢小看。
莫小二朝着他们拱拱手说:“以后莫某人还仰仗各位帮衬,希望我们共同努力,把我们的商行搞得红红火火,咱们跟着钟大人、雷大人共同发财!”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有点犹豫地问:“钟大人,我记得明朝洪武皇帝开始,就禁止海外贸易,以后虽有松弛,但是也是只准市舶司和外藩贸易,咱们这个商行,是不是、是不是不合朝廷的法度?”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