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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一红就转身跑开了。
第二天大船继续前行,钟离想练练抛网打渔的本领,就上了那条三号船,在船尾抛网。
几个抛网技术娴熟的船工和兵丁教钟离如何抛出去,如何抛的渔网尽开,渔网只有完全打开才能罩住更大的面积。
钟离越抛越熟练,还网住了几条不大不小的鱼儿上来。正当他琢磨着那天安二让人用渔网对付忍者的事儿的时候。
忽然,扔出去的网猛地大力一抽,那力道不是一般的大,毫无防备的钟离,一下子就被拖下了船。
抛网的绳子被钟离缠在了一只手的手腕上,当时是怕手滑把网扔的挣脱了手,结果,把绳子缠在手腕上,这一下倒好,直接被拖到了水里。
脱水的那一刻,钟离明白了,这肯定是网住了一条大鱼,大鱼受到惊吓,奋力逃命,自己可就倒霉了。
更倒霉的是,钟离刚换了一身衣服,赤着脚在甲板上打渔,身上连一把匕首都没有,随身的武器都搁在甲板的竹躺椅上,这下可惨了,手腕上的绳子被大鱼挣得绷紧,另一只手帮忙也解不开。而且这条大鱼还不是地深潜一会儿,钟离还得憋着气跟着扎猛子。
船上的叫喊声逐渐远去了,渐至模糊。钟离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树叶漂在大海上,只不过,是一片被拖拽着在浪花里飞奔的树叶。
而那条大鱼偶尔露出的脊背,感觉就像一座巨石的顶部一样,这条鱼少说也要上千斤吧。
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浪头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击过来,呛得钟离有些睁不开眼。
而那条大鱼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一如既往地狂奔不停歇。
那一刻,钟离脑海里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想起了大白鲨。
海水越来越凉,钟离知道是自己的体温消耗过大,他的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开始叫唤,脑袋越来越沉,眼睛开始出现重影。
这条大鱼简直就是打算把他往死里搞啊。
钟离在浮出水面的间隙,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露出水面的礁石,他在被拖拽的情况,极力扭动身体,趁着大鱼绕过礁石,一放缓的劲儿,钟离把身子横斜,网上的绳子绕到了礁石上,大鱼奋力一挣,钟离感觉手腕都要被拽脱臼了。
礁石的一侧有些棱角,钟离把绳子艰难地移动到上面,大鱼再拖拽几下,绳子终于被磨断了。
他长出一口气,甩掉手腕上的残绳,艰难地爬到了礁石上。这块礁石也就两三个平方的样子,离出海面不过一两米的样子,估计海水涨潮的时候,这个石头顶就会没在水下。
钟离站在礁石上,四顾都是茫茫的大海,风高浪急,那些海浪一个个都像凶恶的猛虎一样扑了过来,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飞溅,钟离感觉随时都会被大海吞噬一样。
那一刻,他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实在是太累了,被大鱼拖着跑了估计至少三四个小时,按照大鱼的速度,跑出来了几十里路是有的,甚至还远。
钟离在礁石上躺了下来,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他身手抓住,是一条半斤左右的海鱼,估计被跃出水面时被大浪搡了一下,要从礁石上面飞过去。
钟离如获至宝,他把海鱼摔死,然后忍着腥味,把那条鱼的肉全部啃光了,满嘴的腥味实在令人想呕吐,但是,这些鱼肉给他带来了热量和能量。
他感觉肚子不那么饿了。
他继续躺在礁石上,眼睛还是睁着,双手时刻准备着还有鱼能飞过去,可是,鱼没有等到,他就睡着了。
钟离在梦里,梦到自己掉到了狼群里,一匹匹的狼龇牙咧嘴,目露凶光地盯着他,然后一轮又一轮地发动攻击。钟离左躲右闪,总是摆脱不开,突然,一头大狼猛地扑了上来,把钟离扑倒在地。
噗通一声,钟离刚从梦里吓醒,就被一个大浪给卷进了海水里,冰冷的海水让钟离一下子清醒过来,他重新游到礁石边上,爬了上去。
海水好像故意在嘲弄他,海浪一个接一个过来拍打他,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拖拽他,仿佛和他有仇一般。
钟离趴在岩石上,手脚并用,把住岩石,任凭海浪肆虐,就是不下来。
钟离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喊,他抬头一看,一艘小船出没在风波里,船上有两个带着斗笠的渔民,朝着他抛出了一根绳子,钟离接住绳子,游到了船上。
近前一看,船上的是两个女子,虽然遮着薄纱,但是看得出面容姣好,钟离还没等说话,就觉得后脖颈被人切了一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钟离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一个山洞里,洞里生着篝火,火光跳跃,感到十分的温暖。
钟离想坐起来,却不能动,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上了。这是又遇到女海盗了?钟离的动作,惊动了守在一边的人,一个女人拿着刀过来说:“你醒了,你是什么人?”
钟离说:“我是个打渔的,被大鱼拖着在海里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幸亏遇到礁石,磨断了绳子这才摆脱了大鱼,幸亏各位搭救,不然,我早晚会死在海里。恩人,这是什么地方?”
“你叫谁叫恩人?”那个女人显然不高兴。
“要不是您搭救,我可能就被淹死了,怎么不是恩人呢?”
“是我们大当家的救了你,不过,你到底是干啥的,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我们桃花岛附近?说,是不是海盗的探子?”
洞口站岗的一个女子走进来说:“大当家的吩咐过,说这个人只要醒了,就把他带到她的洞里去审讯。”
这时候,过来几个女人,把钟离滚到担架上,抬着出了山洞,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山洞。
山洞里十分整洁,还摆放着花草,古玩字画,很有生活气息。一个穿着高贵,面色冷艳的女子,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喝茶看书,听到他们进来,看了看躺着的钟离,吩咐人把钟离脚上的绳索解开。
钟离从担架上下来,舒展一下腿脚,朝着那个女子说:“感谢大当家的不杀之恩,既然是恩人相救,为何还要绳捆索绑的呢?难道怀疑我不是好人?”
那女子看了钟离一眼说:“再那么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钟离一看她的冷艳表情,再看看她的手下都拉出家伙什儿来了,就笑笑说:“大当家的息怒,既然不放心您就绑着我吧,有什么问的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女子一摆手,各位随从把刀剑收了起来。
钟离作揖道:“大当家的,我现在饥肠辘辘,能不能赏点吃食呢,我一边吃,您一边问,咱们两不耽误。”
身边一个女随从推了钟离一下说:“你哪里那么多废话,给我老实点。”
钟离故意装作弱不禁风地样子,往前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子说:“这怎么叫废话,我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要点吃的怎么了,坐大牢的犯人不是也要给饭吃吗?”
那女大当家的一摆手,示意随从把一盘子点心端着给了钟离。钟离是真饿了,风卷残云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盘子里的点心吃光了,又喝了一杯热水,这才感觉身上缓过劲儿来。
钟离装做低眉顺眼的样子说:“大当家的,我不饿了,您问吧。”
钟离吃东西的时候,那女大当家的一直在偷眼观瞧他。
“我们桃花岛离着岸边很远,附近也没有什么岛子,再说,也没看到有什么渔船,你是怎么到了那礁石上的。”
钟离就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如何抛网,如何网住了一条大鱼的鱼头,如何被受惊吓的鱼拖拽着九死一生,怎么到了礁石上说了一遍。
那女大当家的听的很入迷,听完了,想了一会儿说:“这么说,你真是个打渔的?”
“是啊,小人就是个打渔的。”
“胡说八道!打渔的人有几个穿着这么好的衣服的?打渔的哪有把网绳在手腕上系成死扣的?说你是哪个村子的,我告诉你附近的渔村我们都门清,你敢撒谎我就宰了你!”
钟离一看露馅儿了,就正好认错说:“大当家的,您可别生气,我不过是路过此地的商人,不过,真是打渔的时候被大鱼拖到这里的,我从南方来,要赶往京城。我姓钟,名顺,字离,大家都叫我钟离。”
那个大当家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说:“权且信你叫钟离,姓钟的,我问你,你腰里的腰带是咋回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种虎头錾金腰带,只有官府的老爷们才能扎吧。”
说到这里,那女当家的把桌子一拍说:“满嘴谎话,一会儿是打渔的,一会儿是商人,我看是朝廷的探子,来啊,给我……”
钟离一看不好,赶紧作揖说:“慢着,大当家的,看您面善,人又漂亮,肯定是大善大美之人,怎么会无端害我性命,这么着吧,我的船队估计离此也就几十里地,麻烦您安排小船送送我,我定有重谢!这样多好,咱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是不是,记着您的恩情总好过结仇吧?”
这时,一个女哨兵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