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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艘船是莫小二率领的援军到了。那两艘战船已经出现在钟离的狙击镜里,离着还有几里地的样子。
爆炸前跳水的海盗们有不少,他们有的抱着木板,有的在奋力游向沉船,企图能找到什么可以依附的东西。
在海上,就是一块船板,抱着浮在水上,也能减少很多体力。
钟离船上的七八个士兵有了月亮岛坑杀倭寇的经验,这一次,又故伎重演,纷纷朝着海盗们抛出绳索,像是要救助他们。
茫茫大海,在水里游泳,别说有鲨鱼等大型鱼类的威胁存在,就是饥渴和体力不支,很快就能让人命丧海底。本能的求生欲望,让这些海盗们纷纷游了过来。因为人数不少,一次不能全部坑杀。
钟离对他们小声说:“东边拉,西边杀。就是把他们从东边拉上来,到西边斩杀扔下去。”
士兵和船工们会意。就这样,有人把海盗从船的东侧拉上来,立马过来两个人把海盗夹住,拖到船的另一侧,手起刀落,扔进海里。
船上的动作,水里的人根本看不见,还以为先前上去的同伴都得到了救助,继续游了过来。
钟离心里想:龟孙子,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就被你们给炸上天了,现在宰了你们,一点都不用手软,那就是替天行道。
那些士兵好几个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虽然嘴里招呼的很热情,招呼着海盗往上爬好像接待亲人一样,上来之后,那是绝对不留情,有个别海盗发现事情不妙,想要喊叫的,早被他们一掌切在后脖颈上,直接砍昏。
就这样,落水的海盗,除了五个游得远的被士兵用弩箭射杀之外,剩余的全部被拉到船上,抹了脖子扔进了海里。
等他们收拾完这些海盗,那艘海盗船已经彻底沉没。
大海上又恢复了平静,蓝天白云,海鸥飞翔,丝毫看不出刚刚还是那么惨烈。
士兵和船工们松了一口气,纷纷走上甲板在交流各自的体会,时而高谈阔论,时而放声大笑。看得出,接连两次胜仗,让他们充满了自豪感。
他们的谈话钟离听得很清楚,其中一个重要内容那就是很庆幸跟着钟离,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受点轻伤之外,没有人丢了性命,这就是奇迹,甚至还有船工小声说钟大人有神仙护体之类的话。
另一个船工问:“你怎么知道钟大人有神仙护体?”
那个船工说:“这还用说,要不是有神仙保佑,钟大人怎么知道那些海盗要炸船,要不是他及时提醒,刚才上了海盗船的几个弟兄,哪还有活命的机会,早就被炸死了。”
那个船工点点头说:“说的也是,还真是这样。”
……
钟离坐在甲板上,身子靠着船帮上的掩蔽物,正在休息,听到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觉得很好笑。
就睁开眼睛对他们说:“你们谁见过神仙?”
船工们都摇摇头,只有一个有点拍马屁地说:“我觉得钟大人你就是神仙,您看我们跟着你打仗,顶多也就是受点轻伤,敌人死伤那么多,我们安然无恙,这不就是神仙嘛!”
钟离用手点点他说:“有人告诉我,对于那些甜言蜜语的人一定要保持警惕,因为拍马屁也是一种麻醉药,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完蛋了。”
钟离这话说的那名船工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离说:“这世上要是有神仙,为什么我们都没见过呢?”
众人都摇摇头。
钟离说:“我知道原因。”
众人的脖子都抻了起来,等着钟离说原因。那眼神,那神情,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钟离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
“啊!”众人一片惊呼,那一声中,既包含着惊讶也包含着失落。
钟离话锋一转说:“要说有也有。”
众人已经耷拉下的脑袋,再次抻了起来,不知道钟离说的有是啥意思。
钟离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们说:“要说有也有,那就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神仙。”
“啊!”这次的惊呼声更大。
一个船工有些惊恐地看了看大海,那样子似乎大海里随时都有神仙出来一样。
他对钟离说:“钟大人,我们知道你神通广大,可是,话也不能这么说,不然海里的神仙们会不高兴的。”
钟离笑笑说:“放心,我在没有什么敢对你们怎样的,我来问你,以前你们被海盗欺负时,神仙救过你们吗?”
众人都摇头。
钟离说:“那是不是你们活该被欺负啊,你们做了什么坏事,遭到了报应,所以,神仙不救你们?”
那个船工说:“哎呀我的钟大人,我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穷苦人,哪里敢做什么坏事啊,可是,就是老老实实的也没得到好报啊,海盗们还是照样对我们连抢带打,无恶不作。这还怎么反过来成了我们遭报应呢,应该遭报应的是他们!”
钟离看着那个很激动的船工不说话,那人看了看钟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啊,我们没干坏事,遭到海盗欺负的时候,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钟离继续微笑着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玩味的意思。
那船工自己一拍脑袋说:“是啊,是啊,那会儿的神仙在哪里?是啊,那会儿他们怎么不出来救我们呢?”
钟离说:“这个很好回答,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人臆造出来的谎话来骗自己的。坏人行凶你不去惩罚他,他永远不会遭报应,就像今天的这些海盗,要不是我们齐心协力宰了他们,他们永远不会遭报应,也不会有什么神仙主动给我们报仇。”
钟离的一番话,说的那群船工还有士兵们都连连点头,他们的表情告诉钟离,钟离的话起了作用,他们有些开窍了。
钟离想起了当初他教育莫小二时的情景,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人的愚昧和落后需要教育来改变,这就是学校的作用所在。
想到这些,钟离又想了很多,原本作为教书先生使用的周通,现在已经无暇教学,月亮岛的学校也处于停课状态。
这一切都需要把眼前的海盗解决掉,然后,控制住雷勇,从而控制住整个面上的状况之后,才有时间和精力来解决。
当初,钟离在海岛上的一些想法、做法,随着他控制的区域的增大,有些已经不切实际了,需要他及时改变思路。
猛兽岛那边什么情况,现在钟离根本不知道。不过,根据现在的形势分析,海盗们估计是王小二过年了,派回作战的船只搬运补给,说明已经支撑不住了。
这时一个船工继续问:“钟大人,您不是神仙,那您怎么知道那伙人要炸船,想和你们几个同归于尽?您不会是蒙的吧?”
钟离点点头说:“啰里啰嗦大一堆,这才问到正题上,我可不是蒙的,这是我的经验判断。”
一群人又聚拢过来,听听钟离是怎么判断的。
钟离问:“要是你们是海盗,遇到这何种情况,在不想炸船的情况下,你们会跳海逃走吗?”
一个士兵说:“那不是白痴吗,慢说落水之后成了活靶子,这茫茫大海就是没人追杀,也早晚喂了鲨鱼。”
“所以啊,他们海盗脑子又没进水,平白无故地干嘛一个个就像疯了一样往水里跳,说明舱里很危险,这个危险远比被我们射杀还紧迫,所以,我判断最大的可能是就是有人点燃了里面的火药箱。因为上次对付倭寇时,他们就来过这么一手,所以我招呼大家赶紧逃回来,果然,那船就炸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听岛主聊天真是长见识啊!
有个士兵问钟离说:“钟大人,海盗为啥不赶紧撤回海鲈岛,干嘛还在那里纠缠着不放呢?”
钟离说:“你刚才没听到那个海盗说吗,这次官军把他们坑惨了,他们非要消灭掉官军,他们也知道官军没有补给了,所以,就看谁耗得过谁。官军的战船虽然占上风,但是海盗一方有普特朗,随时就能要人性命,因此,双方成胶着状态,只能打下去!”
那个士兵点点头,又问:“那我们去给官军送补给吗?”
钟离摇摇头说:“你这个问题篓子,问东问西的哪里这么多问题,不过,老子还是喜欢动脑筋的人,上次有人吃了老子的脑瓜崩儿,很快就想过来了,估计你要是也吃几个脑瓜崩儿,脑袋瓜儿会灵活很多!”
那个士兵赶紧捂脑袋说:“我可是听说了,钟大人弹脑瓜崩儿那可是一弹一个大疙瘩,生疼啊!”
吃过脑瓜崩儿的士兵喊道:“傻蛋,这还用问啊,钟大人早就说了,他们这两拨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们要等他们打得那个两、两败什么伤的时候,再去收拾他们!”
钟离点拨说:“两败俱伤,意思就是双方都受伤了,都完蛋的时候,我们再去收拾他们,也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刚明白过来的士兵,眉头一皱说:“大人,您刚才说什么相争,渔翁得利。”
钟离觉得很好笑又不能笑,因为这些人基本都是目不识丁的人,就连那个会打旗语的船工,也不认字,他只是靠着死记硬背记下来的那些旗语。
钟离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说了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个长嘴的水鸟名字叫鹬,它去啄食一个蚌的时候,蚌就是一种大蛤蜊,这个蚌呢因为在晒太阳,就把贝壳敞开了,冷不丁让鹬来了这么一下,它赶紧把贝壳合上,就这样,鹬的长嘴巴啄住了蚌的嫩肉,蚌的贝壳夹住了鹬的嘴巴子,二者谁也不放谁,蚌非常沉重,那个鹬不敢松嘴,以为它怕蚌不松开贝壳,它就吃亏了,它被夹着也飞不起来,而蚌的嫩肉被鹬啄住,它也不敢松开贝壳,一松就可能被鹬把嫩肉撕裂要了命,于是,二者谁也不想让,就这么耗着。
这时候,来了一个渔翁,一看这情景十分高兴,直接过去把鹬和蚌生擒活拿,二者都成了渔翁的盘中美味。”
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听完恍然大悟地说:“现在的海盗和官军就是这什么鹬蚌相争,我们钟大人领着我们就是去当那渔翁。”
这时,一个负责警戒的士兵喊道:“钟大人,我们的身后来了两艘大船。” 穿越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