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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清到场,荆绾才命人开席。
风残雪随沈夜清坐在首位,放眼能将整个大殿尽收眼底。
坐下后他长出口气,风残雪也长出口气:“以后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我这胳膊还得留着指点江山呢。”
她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掠过,不禁感叹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以前坐在前面的陈原哲、宋河、孙彪等人都看不见了,变成了天命、风归念、戴无天等自己熟知的人。
但是她忽然发现,她其实对朝廷上的沈夜清了解并不多,她更了解私下的沈夜清,奇异馆那一群人。那些人为他甚至付出生命,几度在生死线上徘徊,却得不到任何的功名利禄,可依旧无怨无悔……
“你每个月要给奇异馆的人发多少工资啊?还有年终奖。”她悄悄问沈夜清。
他放到唇边的酒杯顿了顿:“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你回去记得发。”
“为什么要我发?你的人不是应该你发工资吗?”
他彻底打消了喝酒的念头,放下酒杯看着她说:“你忘了?签订《成亲协议》后王府的财政大权都在你手里了,我身无分文。”
她眨眨眼,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兼职财政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会连发工资的钱都没有吧?”
他叹息一声:“最近架打的太多了,治病的钱都跟秦若无借的,本王就剩下这身行头了。”
他扬扬衣摆,那意思好像在说:“要不你把这身衣服撕成几份抵给奇异馆吧。”
她嘴角抽了抽,默默吃菜:“算了,还是我出钱吧。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要女人来养!我看奇异馆该裁员了……”
荆绾手执酒杯走过来:“王爷,王妃。”
沈夜清风残雪站起来回礼:“陛下。”
“不知宫里的菜品可合王妃的口味?”荆绾笑着问风残雪。
她对风残雪有些印象,与荆无棘一起出巡的时候有过一些交集,知道她是个有些心思有点机灵的女人。对她的感觉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沈夜清喜欢的人,她知道一定有过人之处。
然而风残雪真的没什么过人之处,单纯就是日久生情吧,她记得刚跟沈夜清认识那会儿两个人真的是两看两相厌。
“宫里齐聚天下能人,御宴自然让人欲罢不能,臣妇很有幸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话说的很得体,比起沈夜清的张狂不羁,她显得规矩多了。
风归鸣在下面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他至今不能忘那晚她“舌战群儒”的场景,把宋河怼的说不出来话,可谓威风凛凛独战八方啊。那语气,那用词,那嚣张气焰,这真是同一个人么?
陈玉珠嗤之以鼻:“没有沈夜清,她算个什么?”
但是周围的声音太吵,她的话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他能从荆绾的眉宇之间看到愁思。
“陛下请。”他转头对风残雪说:“我去去就回。”
殿外寒气逼人,有两株梅树伫立在院子里,空气中隐约能闻见淡淡的梅香。日薄西山,房瓦上的积雪无人打扫,在余晖下显出金红色的光芒。
“沈夜清,为什么选择了我?”她望着眼前的雕栏玉砌,问出了一直以来最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只有你我,很多话可以明言。如果你是想享受无上的权力,那么大可直接把皇位接过去。你早有自立为王的能力,却机关算尽扶我称帝,为的究竟是什么?”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臣看起来就这么不怀好意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要谋朝篡位?”
看他神情不像作假,荆绾有些看不懂了。
“其实臣并不是为了什么,臣自始至终只有两愿:我活,她活。”
如果荆肆语和荆奈天不是必然有一天会除掉他,想必也不会死的这么快。
微风掀起他黑色的衣袍,纹着金线,暗绣双蟒,那是摄政王权力的象征。
“陛下大可不必担心,等这场风波过去,臣愿意远离朝堂,做一个闲世散人。”他望着天边红霞,恍然能看见他与风残雪牵着手漫步在夕阳之下,那样娴静的日子。
“王爷要走?”这是荆绾万万没想到的,一时间听见难免惊讶不已。
沈夜清垂眸微微笑着:“不走,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可做的?陛下仁德,恩承天地,又有三班九列文武百官辅佐,必定青史留名。”
可是……她不是这么想的。
“陛下,外面风凉,回去吧。”
他转身回了大殿,荆绾目送他离开,一个人又吹了会儿风,忽而一笑:“当初又争又抢,现在不想要了,还不一定能送出去了。”
回到宴席上,沈夜清拉起风残雪说:“走,带你报仇。”
还有些懵的风残雪被他带上了马车。
“去哪?”
“你从几千年后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可是风残沫不是被关在牢里吗?刑部大牢里也能随便杀人?”她迟疑的问。
“按律是不能的,但动动手脚也没什么是不能的。”他笑笑,没再说话。
刑部大牢很快就到了,见是摄政王无人敢拦,两个人畅通无阻的到了牢房里。
风残沫一身囚衣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神情憔悴。
风残雪看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在外面等你。”沈夜清握握她的手,转身出去。
她积压了这么久的怨气,也该爆发了。她需要空间自己解决,所以这件事他不能插手。
他走后,风残雪紧紧的攥着拳头,又松开,抿着唇走过来。风残沫嗤笑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从一开始你们就在利用我,还什么幽灵谷救我?都是骗局!”
“那你一次次伤害自己陷害我呢?第一次在宫宴上落水,第二次在九龙山跳崖,甚至牺牲自己九十九年寿命换我不得好死!我不过是在报仇罢了。”
“如果你不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这样对你吗?”她踉跄着身形站起来,愤怒的吼:“风残雪,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地位、我的人生!”
“别自欺欺人了,这些从来都不属于你。属于你的东西没有人能抢走,而不属于你的,你也永远得不到。”风残雪自袖子里摸出冥刀:“你害的我爷爷出车祸,父亲自杀,母亲病死,奶奶疯魔……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我穿越千年来杀你,你会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刀出鞘,带来一霎寒光,划过她的眼瞳。
风残雪坚毅的侧脸映在光滑的刀刃上,一双柳叶眉倒竖,平添了几分英气。
没想到她会拔刀,看来今天她来就是为了杀自己的!风残沫哆嗦着后退一步,身子抵在墙上。眼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她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你难道还要杀我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就是王法!”她手起刀落,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利器在她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被风残雪的气势震慑住,她全身如灌铅一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她张着嘴吧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当真敢下手。可是自己被关进来这么久,身体能力大不如前,怎么可能挣扎的过她?
“你……你……”
“噗!”
又是一刀,刀柄没入她的胸膛,雪溅在她的衣服上、脸上,狰狞可怖。
滚烫的血液顺着脸部线条滴落在地,她拔出冥刀,后退一步。
风残沫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热量一点点流失,身体开始有些发冷,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她努力想睁开眼看清这个她想杀却被她杀的女人,目光却只停留在她沾血的鸳鸯鞋,再无法向上。
眼眸未合,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所追求的终究没有得到,想留下的终于还是失去。迷失在这个自我的牢笼里,最后连生命也被剥夺。
究竟有多爱沈夜清?又有多恨风残雪?其实都没有,只是太执着,执着到不顾一切去完成目标,哪怕付出生命。而过于执着的事情往往会走偏,会失败。
风残雪蹲下身,用她未沾血的衣襟擦净冥刀,归鞘后收回袖子里,转身走出了牢房。
见她出来,沈夜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我让人在客房准备了换洗衣物,换好就直接回府吧。”
“宫里不用去了吗?”虽然是摄政王大权在握,但是一声不响就走,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他拉着她走向客房,边走边说:“无妨,陛下不会怪罪的。”
风残沫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对外称元熙病死,传消息给北羌说是厚葬了。由于元熙已死,风残雪被册封摄政王妃的事情很快传开……
承天国现在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尤其现在沈夜清掌权,本来打算等新皇登基再离开的齐宁国使者在经过了北羌一事后决定提前离开,没办法,木野对沈夜清有心理阴影。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