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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誉摇头道:“这个我也看不出来。”
沈夜清暗骂澹台誉废物,但看在他年老又跟随自己多年,他只是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停尸房。
验尸的事情,恐怕还是得等秦若无回来。
“孙勤出事这么久,也该去孙府拜会孙夫人了。”说着,带领陆子轩和捕快等人赶往孙勤的府上。
孙勤是恒城有名的花匠,祖辈皆是花农,再加上手艺好,因此颇有家底。自爷爷那一辈起,举办了第一次菊花会,因此孙家花艺的名气越来越大,家底也越来越厚实。
孙家虽然有钱,但却还达不到大财主的层次。孙府只是一个三进院的宅子,有二十来间房屋,十几个仆人。跟大财主比不了,但也算有点小钱,比平民百姓还是高出很多的。
孙勤父亲早死,只有一个老母亲还活着,而且没有妾,只有一个夫人姜氏,结婚三年没有子女。
沈夜清之前没有接触这个案子,现在乍一接触才发现,自从孙勤死后,孙家除了挂白幡摆灵堂,对于案子进展好像毫不关心。
路上他问陆子轩:“你可去孙家挨个审问过?”
他点头:“审了,不然怎么抓了孙辉?”
踏进孙府大门,第一层院子里就摆着灵堂,里面放着一副空的棺椁。
姜氏披麻戴孝走过来,躬身施礼:“见过大人。”
她不认识沈夜清,只知道这个陆子轩是个侯爷,但后来听说好像还是假冒的,至于为什么他依旧有权查案她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么样,叫“大人”总是没错的。
沈夜清打眼一看,心里惊愕。
这姜氏生的冰肌玉肤,一双云雾迷蒙的眼看事物都带着一股疏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是个冷美人。但正所谓人无完人,这姜氏生的如仙人一般,脸上却偏偏有块胎记!做脸从额头到眼下卧蚕竟然是紫色的,乍一看如鬼一般狰狞吓人。薄薄的嘴唇轻抿着,连敷衍的笑意都没有。当然,没有笑意是正常的,但没有哀伤之意可就不正常了。
“你是姜氏?”
她点头。
“本侯问你,孙勤死时你在干什么?”
“睡觉。”
果然是个冷美人,多一个字都没有。
他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紧张和奇怪,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对。他已经表明了身份,她见到侯爷为什么不紧张?提起她夫君的死她为什么不难过?
前者还可以说她经常见到陆子轩这个假冒的,见怪不怪了,但后者又该怎么解释?
“新月你可认识?”
“我的贴身丫鬟。”
这句话倒是有了价值,沈夜清眼神微亮:“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昨晚,服侍我休息。”
“你何时知道她死了的?”
“大人登门前不久。”
他没再问什么,只去孙母的房间看看,见她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正躺在床上,有丫鬟在旁边照料。又去新月的房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便回了衙门。
走在街上,衍风有件事不解,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忍不住问道:“爷,很多事情都没问清楚,比如新月最近有没有异常,昨晚有没有异常……怎么就回来了?”
“她不说实话,问什么也没用。”
他惊讶道:“爷是说,那个姜氏撒谎?”
他点头,然后一边走一边给他分析道:“第一,孙辉说最后一次见孙勤是他死的前一天晚上吃晚饭时,但陆子轩说仵作判断他的死亡时间在亥时到子时。这个时候,人的睡眠是最浅的,倘若真的有人这个时候来杀孙勤,睡在他身边的姜氏怎么可能一点没发现?
第二,新月既然是他的贴身丫鬟,每天势必起的比姜氏早,好服侍她洗涑。但是听姜氏的话,她一大早并不知道新月已经死了,是我们赶来孙府之前不久她才得到消息的,那么早上服侍她的是谁?新月没来服侍她为何不寻找?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夫君死了,她为什么不难过?”
他观察了姜氏很久,不管大家说什么问什么,她都没有感觉一样,如同一个活死人。
这种僵硬不是悲伤过度,因为如果悲伤过度起码眼睛红肿有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不堪。但她眼睛虽不明亮,却无黑眼圈,也不红肿,可见根本没哭过。人冷漠话少但举止灵活,也不憔悴,可见孙勤的死对她没有一点打击,这不是最反常的吗?
衍风听完仔细回想,确实是这样,不禁大惊道:“难道她谋杀亲夫?”
沈夜清微微摇头:“证据还少,很多事不能确定,但她即便不是凶手也肯定知道内情,最起码知道凶手是谁。”
而且凶手就是她也说不定。
回到衙门又去找孙辉对了几句话,陆子轩便带着人回来了。
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本来有一大堆话要说,但还没等他开口,沈夜清就先问:“姜氏与孙勤感情如何?”
陆子轩有些诧异,他正想说这个来着。
“听府里下人说感情一般,但我看八成是胆子小怕得罪人所以没说实话。周边邻居们大多说他们感情不怎么好。”
说到这,他倒也不觉得奇怪。那姜氏长得丑陋,孙勤又是个美男子,而且结婚三年没有子女,夫妻感情怎么可能好?
他点点头:“我又提审了孙辉,他说孙勤与姜氏的婚姻乃是孙勤父亲强迫的,只因孙勤早年得了重病,遍寻名医治疗无果,最后还是姜氏父亲治好了他。但是医者难自医,姜氏父亲重病在身,不久后死去,死前将姜氏托付给了孙家,孙勤父亲为了报恩,做主为二人许了婚事。”
后来没几年,孙勤父亲也去世了,等两人长大后孙勤的母亲便开始操办两人的婚事。但孙勤不愿意娶姜氏,为此与孙母没少吵架,但最后还是娶了她。只是两个人成亲三年没有所出,一直被人诟病,孙勤更觉脸上无光。偏生家里母亲不让他纳妾,因此他与姜氏感情更加冷淡。
如此说来,孙勤死了姜氏不难过不流泪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孙勤待她不好。
沈夜清听完,把重要信息都摘出来,发现一件事——姜氏的父亲也是个医生,而且好像医术还不错。致幻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最重要的还是致幻的药物,结合所以来看,目前这个姜氏倒是第一个嫌疑人,这是他们之前都没想到的。
但是这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不能下定论,但起码有了一个突破口。
“顺着他二人夫妻不合的线索继续往下查,看看还能牵出什么东西来。”
房间四面是墙,只有屋子里没有灯,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房顶开了一扇天窗,有铁栏杆一根根挡住,投下不那么明亮的阳光。
阳光正底下坐着一个人,她穿着蓝色的长裙,白色的毛敞,一头墨发披散在背后。石室里阴暗潮湿,她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肩,冻的瑟瑟发抖。时不时抬头看看阳光,贪恋它少有的温暖。
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还有铜制物品撞击的“哗啦”声,停住她的门前。
借着阳光看到,那是一串钥匙。男人略微有些不耐烦的打开门,身后走进来有人放下一个托盘,然后又把门锁上。
开门的男人甩着脸说:“赶紧吃吧,趁热,你吃不了几天了。”
她颤抖着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男人想了想,掰手指算着日子:“还有三天吧。”
她自然知道这个“出去”不是重获自由,而是离开石室去另一个地方,说不定就是屠宰场,但她微微点头。
男人带着身后端着饭菜的人继续往里走,里面还有不计其数的石室牢房。
男人的嘟囔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异常突兀:“还差一男一女就全了,等这几天过去,老子总算能歇歇了……”
她冻的手脚发麻,指甲已经发紫,但腹中空虚,她还是挪到托盘前把饭吃了。
饭菜本来是热的,但厨房不知道离这有多远,这深秋的天气一路走过来,竟然已经半凉。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这种境况,能吃饱已是不错。
她回头望着投进阳光的天窗,心里默默盘算:进来已经两三天了,沈夜清肯定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像小说和电视剧里那样发了疯的找自己?但是想想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她真是觉得自己可笑。
她一晚上没睡好只为等他,但他却去陪别的女人,都这样了,她还奢求什么呢?左右她不过是一个侍妾,沈夜清若是不提,荆无棘会派人寻找她吗?
答案是不会。
想想故事里的主角总是化险为夷,然后成为人生赢家;就算没化险为夷,也是死的轰轰烈烈撼天动地。而她呢?莫名其妙被人打晕了扛走,被关到现在连怎么回事都不清楚,以后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晓得,真是给历来穿越的人丢脸。
她自嘲一笑,把饭扒拉干净,末了抹抹嘴。
反正那个男人说她还有三天就可以出去了,就算没有人救她,只要能出去,不管去哪,总比在这个石室里逃生的机会大些。她盘算好了,等一出去就寻机会溜之乎。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