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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清今天没回来,好像住在司徒府里了。自从宁城抗税那件事出来,他受封司徒一职,但从来没坐过班管过事儿,也算是有名无实。
虽然他们不怎么过来,但司徒府已经逐渐被他掌握,基本都是他的人,势力渗透到每一个角落。他就借着司徒府办公的幌子在里面会见投靠他的朝廷要员,商量解救风残雪的方法。
他多日不回府,这也就给了元熙机会。
黄昏时,她正坐在床边等着看落日的那一瞬间。
她尤其喜欢看落日,会在那一刹那清晰的感觉到时光的流逝,因为没有任何时间能清楚看见太阳在移动,在东升西落。
就在太阳即将落山时,翠儿推门进来说:“夫人,账房先生到了。”
她不悦的叹息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马上就落日了,又看不到了。”
翠儿小声嘟囔:“夫人,是您约的这个时辰,日落时分么。”
她瞥她一眼:“要你提醒我?”
翠儿赶紧禁声。
包账房进来见礼后,元熙让翠儿把晚膳摆上来,还特意嘱咐带两壶好酒。求人办事要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她深谙这个道理。
席间她无意问道:“侯爷性格是不是很孤僻啊?”
账房先生今年四十多岁,是个酒鬼,喝了两口酒觉得还不错,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我跟着侯爷也许多年了,从前一直觉得侯爷生性孤僻,直到遇到夫人……上一任夫人风氏。”
“怎解?”
他不知作何表情,只好笑笑:“侯爷那张脸从来没有表情,但一遇上风氏就不行了。自从她第一次借住进来,侯爷不是被气得跳脚,就是他把风氏气得跳脚,然后自己得意的乐。总之就是,多了些人情味儿吧。”
气得跳脚?得意的乐?沈夜清对她可从来没有过表情,连厌恶和嫌弃都没有!
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她继续笑着说:“可是我见侯爷的寝居御天九州却从来不让人进出,难道不是孤僻所致吗?”
还是御天九州里有什么秘密?
账房先生酒量不错,喝了半坛子酒竟然还没有醉意。他只当她询问这些是为了了解沈夜清,讨好他来争宠,毕竟谁都看得出来侯爷不喜欢她,她努力也是正常,因此没有多想。
“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是侯府修建时招来的,不是一直跟在侯爷身边的。但是我觉得侯爷把御天九州设为禁地肯定跟孤僻有关,再内情的就不得而知了,你还得问他身边的人。”
沈夜清手底下幕僚不下十人,个个都跟着他身经百战,每个人都身有所长,跟沈夜清出生入死,堪称亲兄弟。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眼睛毛都是空的,想从他们那里挖出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
“先生,您知道御天九州里是什么样子的吗?好看吗?”
账房先生倒酒的动作滞住,把被子和酒坛放下了:“夫人,那是禁地……”
话音未落,她从桌子下拿出一坛子酒,酒封还没开。她在酒坛下压了一张银票:“地图,御天九州的地图。”
账房先生的眼睛都直了,但是他惊讶的不是银票,而是那酒的酒香。
酒坛上明晃晃红纸黑字写着“醉仙酿”,那可是宫廷酒啊!最有名的官窑酿的宫廷酒,有价无市!没想到夫人竟然有,这让他很惊讶。
可是……御天九州那是禁地,要是被沈夜清发现了十个头都不够砍的。而且他又不是工人也不是监工的,他来到这时御天九州就已经封闭了。他是肯定不能进去走一圈然后画地图的,那就只能找到当年施工的人或者包工头拿地图,但是这要是被发现了……
“包先生,我知道你的远房叔叔在工部任职,想拿到一个院子的地图,应该不难吧?”
她有掏出一张银票:“这个,拿去孝敬孝敬前辈。”
官宅都是工部建造的,不像平民百姓的房子院子,地图随便看,建造图也随便看。工部的每一次施工都有记录,而且为了防止官员遭到刺杀,地图都是保密的,府里的府规也必然有一条是不许丫鬟小厮私自泄露府中地形图。所以拿侯府地图,还是禁地的地图,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是钱到位酒到位,那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包账房想想自己与那远房叔叔的关系,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好。不过我需要时间。”
她伸出手指:“七天。”
一口咬定不讲价。风残雪也关不了几天,她必须抓紧。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包账房点头:“好。”
包账房走了,她让人把残席撤下,又嘱咐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守口如瓶,今晚请包账房吃饭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
处理好这些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太阳落山。靠在贵妃塌上她开始盘算怎样让风残雪多在牢里待几天。她不出来沈夜清也就很少回来,这样她才有时间做事。
这是风残雪入狱第三天,陆子轩来大理寺看望她,刚一见面就笑呵呵的说:“嫂子放心吧,大哥说了,再三天您就能出来了,我是提前来跟您道个喜,免得您担心。”
她不屑的笑了一声:“担心?她这点小伎俩若真能关我一辈子我还要对她刮目相看、佩服她呢!都是狗血剧用剩下的把戏。”
陆子轩见她如此有恃无恐,耸耸肩:“你不担心,坐牢跟在家一样;他也不着急,在司徒府里睡觉。你们两个都不着急,偏偏事情还有条不紊的进行,我真是看不懂。”
她懒得回答他。
她是等着沈夜清救她,沈夜清是布置好一切让手下人去做,他们当然看起来都不忙了。
沈夜清睡觉?八成是在想报复元熙的计划吧?
她下意识的要揪衣服上的花饰,可一伸手才发现胸前空空如也。她穿的是一条粉色长裙,裙摆和两肩胸前都有立体碎花做装饰,她一穿这件衣服就习惯去玩衣服上的小花,可是胸前怎么少了一朵?
仔细看看线头还在,她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在山崖上跟元熙拉扯时掉的。可是,她们拽的好像是胳膊,怎么会扯掉胸前的花?难道……
“不好!”她低喝一声:“陆子轩,你赶紧回侯府看看府里有没有异常,尤其是御天九州!”
陆子轩一愣:“什么异常啊?”
她皱眉:“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大概就是有没有人打听御天九州里的布局,甚至是暗探御天九州!”
从她的表情能看出来事情紧急,陆子轩也来不及多问,赶紧返回侯府打探。
风残雪心中担忧。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毕竟元熙没有理由这么做。但是她把自己困在大理寺,沈夜清又不在府里,御天九州空了出来她实在不放心。不管她有没有打时空玉简的主意,她都必须做好防范。
元熙正在贵妃塌上想事情,窗户忽然发出一声响。扭头去看,就见窗边站着一个人,黑色的斗篷遮住整个身体,只露出一张脸,还被银色面具挡住。整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映得有些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事情有进展了?”
她点点头:“你不都听到了?”
像他们这种人,从来没有走门的习惯,而且到了目的地都要先听听声儿,再决定要不要进去、怎么进去。包账房刚走没一会儿他就进来了,必然已经听到了全过程。
“证据不足,风残雪七天内必然会回来,你有何对策?”
她不急不忙的从旁边梳妆台上拿来一物递给他:“凭这个,她还得呆七天,甚至更多。”
他拿过来一看,是一朵装饰衣服的粉色纱花,呈桃花样式,很薄一层绾成花朵形状缝在胸前和衣摆上的,花蕊是一颗小小的珍珠。
“风残雪的?”
她点头:“落崖前特意揪下来的。有它在,想让她再多住几天牢房应该没问题吧?”
血噬天看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毒辣。手里有这东西之前不给官府,偏偏等着沈夜清要把人救出来时再给,就为了拖延时间,也是难为你了。”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女人能爱疯狂到什么程度,用命换他爱我一天,也是值得的。”
血噬天并不认同,在他看来感情只是累赘,若非要说它有用,那么也只是用来利用的,欺骗别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将东西还给她,他说:“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就去做吧。”
他说完就要走,她连忙问:“我身上的伤……”
她的伤其实并不重,血噬天早已安排了人在山崖下埋伏救她,虽然她还是在落崖过程中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只是几处擦伤,浑身的血也大多不是她的血。
是血噬天杀了别人取的血。
他对此没什么顾忌:“放心吧,那个御医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出卖我们。你继续‘养伤’。”
她这才放心。 嫡女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