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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闻歌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当然是慢走,老头老太遛大街的行走频率,即便如此,也比动不了强。他已经缺席早朝好多天,实在是不能再请假了。
于是乎今日一早,莫不凡帮助闻歌穿好朝服,便赶着马车去皇宫了。马车内空间狭小,闻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趴着更不是,便发明了一个新型姿势,悬空坐着。
这个姿势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就是用两手撑着座位,屁股悬空,两腿弯曲,看着就非常累的感觉,可怜闻歌人高马大,头还得略低着,不然会磕到棚顶。
“大人撑稳,前面的路不平,可能要颠簸一下。”莫不凡冲着车内说道。
下一秒,马车内传来重重的闷哼声,还有粗重的吸气声,闻歌疼的呲牙咧嘴。就算告诉他撑住也撑不住的好吧,全身的分量都放在手上,都已经出发这么久了,他早就没了力气。
“你没事吧大人,要不要停下来缓缓?”莫不凡担心道。
“不用管我,该走走,长痛不如短痛,加快速度,赶紧到了我就不用受罪了。”闻歌催促道。
莫不凡得令,手里小皮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放开蹄子就开跑,闻歌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倒在座位上,姿势极为销魂。
就在他想赶紧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很不错,屁股对着帘子,身体侧躺在座位上,不仅不会碰到伤处,而且极具稳定性,很适合现在的他。
虽然姿势羞耻了点,但是好过一会儿磕头一会儿撞屁股,闻歌决定不再难为自己了,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到皇宫好了。
早朝早朝,起的不早怎么能叫早朝呢,闻歌近些日子睡惯了懒觉,一下子起了个大早还有些不适应,方才一直精神紧绷没感觉,现在歪在这就觉得困。
莫不凡专心赶车,再没有听到闻歌隐忍的痛呼还长舒了一口气,到达宫门口的时候也遇见了很多刚到的大臣,还好,没有迟到。
“大人,到皇宫了,我服你下车吧。”莫不凡说着撩开了车帘,发现闻歌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霎时间他慌乱了,不会是颠簸的太厉害人被痛死过去了吧。
“这不是小凡吗,来送闻歌早朝的?他人呢?”江梦秋看莫不凡惊慌的表情,上前问道。
“大人他,他不动了……”莫不凡很是惊恐,都怪他车技不娴熟,明知道闻歌是个伤员还走那么坑洼的道路,肯定是被痛晕了。
“什么?我来看看。”江梦秋见莫不凡这副表情,也跟着担忧,直接进了马车里面。
闻歌的样子很是安详,一点没有痛苦的感觉,江梦秋将手指放在闻歌鼻子下面,能感受到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原来是睡着了,真是……
“闻歌,醒醒,到地方了,早朝要迟到了!”江梦秋晃了晃闻歌的身体,感受到一丝无力,怎么会有这么心大的人,如此的短的路途还要睡一觉,让人担惊受怕。
“迟到?”闻歌对这两个字还是比较敏感的,起大早赶晚集的事儿他干了太多,不想再继续下去,今天起得这么早就是为了给自己正名,他也是能准时达的。
“是你啊,我还以为真迟到了呢,被你吓死。”闻歌揉了揉眼睛,缓慢起身,狭小的车厢内挤了两个男人,确实有些挪不开身子,而且闻歌本来躺着,江梦秋在他面前蹲着,画面一度十分美好。
“我先出去,你慢着点。”江梦秋自觉退出,可是一回身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马车边上围了好多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们。
闻歌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就一下子对上这么多双眼睛,他很慌的好不好。“诸位大人有事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想问问闻大人身体可好些了?”吏部侍郎干笑道。
“承蒙各位的关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呵呵。”闻歌赔笑道。
“看闻大人精神奕奕,我们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咱们也得快些进去才是。”吏部侍郎看了眼江梦秋,又看了眼闻歌,说的话和心里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回事。
闻歌在江梦秋和莫不凡的搀扶下成功落地,看着脚底抹油的吏部侍郎,目露迷茫,几日不见,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咋就这样了。
“他们为什么要围观我,你们谁能解答?”闻歌看向莫不凡,对方摇头,又看向江梦秋,对方也摇头,于是他也摇了摇头,这年头,人心越发看不懂了。
放眼望去,前面后面都是同僚,有的相谈甚欢,有的形单影只,闻歌就是他们中的一股清流。被两个人搀扶着走的极慢,三人也不交流,成为了画风清奇的存在。
耐不住总有喜欢的八卦的好事者,指着闻歌的屁股嘀嘀咕咕,那可是皇上赏的二十大板,意义非凡,不是谁都有那个荣幸的。
到底是腿脚不利索,闻歌还是最后一个进了大殿的人,索性苏昱卿还没有到,给了他时间悄么声的站进队列里。
他眼尖的发现今日礼部尚书似乎心情不太好,脸色有些灰败,神情还有些委屈,像是经历了什么人生大劫难一般。
这位尚书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俗称人精,怎么也会有如此失意的时候呢?其中原由引起了闻歌的好奇心。
“咱们头儿是咋啦?我看他萎靡不振的,不正常啊。”闻歌捅了捅站在他前面的王侍郎,小声问道。
“听说尚书大人被扣了两个月俸禄,皇上还让他在家反省,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王侍郎同样小声儿道。
“那是挺可怜的,但是皇上没事儿不可能乱扣钱,你宫里有没有认识人,打听打听啊。”闻歌很想知道这位大人究竟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一向温和的苏昱卿竟然恼了。
“有些事儿还是不知道为妙,知道的太多死的快。”王侍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示闻歌不要多做打听,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闻歌摩挲着下巴,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偷眼看了看礼部尚书,心里有了盘算,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容易说真话?当然是喝多了的时候。 江山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