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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老人的情绪有崩溃的倾向,他指着苏昱卿说道:“你懂什么?你们这么年轻能懂什么?老夫可以不跟你们计较,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老人似乎累了,身形不太稳,最终还是跌坐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气喘,这时候外面的弟子也都冲了上来,粗略估计,怎么也有百十来号人。
他们对闻歌和苏昱卿充满了敌意,看向老人的眼中满是担忧,方才将他们带进来的那两个看门的也在,恶狠狠的说道:“我们已经报了官,城府大人一会儿便到,你们死定了,该死的外来人。”
他们对外来人有着厌恶,这种敌意大概是害怕改变,怕外来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怕现在的生活发生变化,怕他们的白日梦有一天会醒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等着他来,正好也有些账要和他算算。”闻歌玩世不恭的说道,脸上毫无惧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身后的老人再度发声,他觉得这两个年轻后生没有那么简单,这份笃定究竟是来自何处?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昱卿这般说道。
期间有不信邪的拿着武器冲上来,都被闻歌三拳两脚解决了,威慑力还是有的,顾忌着老人不敢强攻,一个两个的还不顶事儿,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不过差异还是很明显的,苏昱卿和闻歌看上去很自如,可是人多的一方却如临大敌,光是从气势上就输了。
索性城府大人来的还算快,可能是走得太急,楼梯太长累着了,上来的时候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旁边还有仆人给人擦汗。
“辛苦谭大人走这一趟,还请帮我们评评理,院首已经被他们气的站不起来,还有几个学生被重伤在地,一定要将这两人绳之以法。”有人站出来说道。
岳阳城府名为谭千秋,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胖子,肚子比十月怀胎看着还圆乎,难怪走两步路累成这样,和吨位很有关系。
谭千秋看向闻歌和苏昱卿,隐约觉得苏昱卿的面相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像谁。他本来在家里和侍妾玩得正好,关键时刻被打断心情十分不愉快,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心情就更糟糕了,哪还有心思管人家像谁。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官竟然不跪,速速束手就擒还有条生路,不然就让你们有来无回。”谭千秋声音洪亮,唾沫腥子横飞,一脸横肉不是白长的,还挺唬人。
“谭大人看上去身体不错,看来久病不愈的说辞不能尽信。”苏昱卿说的缓慢,但是其中意味只有当事人知晓。
谭千秋一愣,久病不愈一直是他应付朝廷的托词,岳阳城现在这个鸟样子还进京述什么职?当然是选择龟缩在家最为稳妥。可是现在被人拿出来说事儿,他就不明白这人是个什么意思,他病不病的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扰乱视线,马上认罪,跟本官会衙门。”谭千秋不耐烦道,指挥着两个手下,意思就是赶紧拿下,速战速决。
“慢着,谭千秋,看看这东西你可认识?”苏昱卿拿出腰间的玉佩扔了过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谭千秋手里,两个衙役也莫名其妙的就听话没再动,自己都不晓得为啥。
谭千秋翻动着玉佩,一开始还挺不屑,以为是人家在贿赂他,可是举起来看了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冷汗哗哗的往下流,一双腿不争气发软,扑腾一声就跪下了。
“微臣……微臣参见皇上。”他颤声说道,双手举起玉佩,头都不敢抬,他也想来苏昱卿面相像谁了,可不就是天德帝么。
他这一声出来,全场的寂静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均是抖若筛糠,现在连正视苏昱卿的勇气都没有了。
闻歌上前拿过玉佩,觉得十分大快人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打脸不要太快,他体会到了这种装逼之后的爽感。
“谭千秋,你可知罪?你身为岳阳城府,放任他人宣传极端思想,搜刮民脂民膏建造书院,和歹人沆瀣一气,你置百姓于何地?对得起你拿的俸禄吗?”苏昱卿掷地有声的说道。
“微臣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望皇上恕罪,微臣一定改过自新,不辜负朝廷的期待,皇上饶命啊。”谭千秋一边说一边磕头,肥胖的身体忽上忽下,让人一阵厌恶。
“将谭千秋给朕绑起来,带回府衙,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清点书院人数,登记好之后遣散回家,阴山书院即刻查封。”苏昱卿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闻歌,将他也带走。”他说的是那个老人。
起初衙役们都愣着,不知道该听谁的,但是看一眼苏昱卿的脸色,立刻就倒戈了,皇上是万民之主,谭千秋不过是地方官,相差太多,想通了这层赶紧执行了命令。
一直在叫嚣的书院弟子们此时也都安静如鸡,很希望此刻他们都是隐形人,不要被皇上注意道,如果说院首是主犯,他们个别人员也得算是从犯,万一被治罪基本这辈子就完了。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本官,他是皇上怎么了,不过也就带着一个人,咱们人多还怕他不成?”谭千秋大概是过于激动导致脑子坏掉了,竟然生出了弑君的想法。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这个想法也仅仅是过了一遍脑子,然后就筛出去了,弑君是什么罪名?那是砍头几百次也抵消不了的罪过,完全是自杀式行为。
闻歌神色一闪,故意道:“皇上出行怎么会只带一个人,谭大人,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想让这么多人一起陪你死吧。”
苏昱卿赞许的看了闻歌一眼,这句话说得很有必要,玩的就是心理战术,这时候难免不会有人内心被动摇,闻歌这一句就是打消他们的想法,告诉他们这样是行不通的。
至于谭千秋,闻歌认为堵上他的嘴最为稳妥,其实他是很想打晕他的,考虑到其重量在晕死过去之后不利于移动,还是作罢。
岳阳的整治是件大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百姓的思想需要纠正,要让他们主动走出去,主动选择想要的生活,这是件大工程,需要好好谋划。
两人看着书院贴上封条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过往的人们看到这副场面,表情似乎有松动的迹象,说明他们可能并非那般不可救药,只是那种强烈想法还没有破土而出。 江山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