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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赢了赢了，咱们赢了——”莫不凡风风火火的推门进屋，迫不及待的告诉闻歌这个好消息，高兴的像个小傻子。

　　“赢了么？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些。”闻歌摩挲着下巴，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十足扫兴。

　　闻歌的反应就像是一盆冷水浇下，莫不凡直接就蔫了，他这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就盼着能听到第一手消息让他家大人高兴高兴，没成想人家压根没有期望。

　　注意到莫不凡低落的情绪，闻歌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哈哈，刚才逗你玩儿的，真的赢了？快给我说说百姓们和皇上都什么反应？”

　　听到闻歌这热烈的语气，莫不凡冷却的心再度火热起来，开始绘声绘色的给闻歌描述大军得胜回城的情况，完全忽略了皇上怎样，把百姓怎样说了很多。

　　闻歌认真听着，看着莫不凡热情高涨的汇报情况，这个小小少年对国家十分热爱，虽然他曾经是个乞儿，也遭受了无数白眼，但是从没听他埋怨过老天的不公和出现任何消极情绪。

　　“小凡，你恨不恨抛弃你的父母？”闻歌出声问道。

　　莫不凡思考了一下，说道：“不恨，他们肯定也是没办法，我相信他们。”

　　闻歌忍不住狠狠揉了揉莫不凡的头，这孩子既讨人喜欢又惹人心疼，三观还正的要死，这么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必须成为重点栽培对象。

　　“你想不想学习读书写字？读书我是教不了你，写字还是可以随便教一教的。”闻歌想着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找个营生打发时间。

　　“好啊，大人愿意教我？”莫不凡眼神锃亮，一直对于读书人有着莫名崇拜，他做乞丐的时候时常在学堂外面偷看，羡慕那些能坐在里面读书的同龄人。

　　“可以啊，前提是你不能太笨，不然我会没有耐心。”闻歌玩笑道。

　　“什么没有耐心？”突然苏昱卿的声音插了进来，让一大一小吓了一跳，原来是方才莫不凡进来没关门，所以苏昱卿进来他们都没有发现。

　　“皇上真是越发神出鬼没，我是想教小凡认认字，不然大了是个文盲肯定不行。”闻歌能感觉到苏昱卿心情不错，打了胜仗自然是什么都好。

　　“哦？朕倒是有个现成的先生可以介绍，比起你一知半解的教，还是让专业的来吧，免得误人子弟。”苏昱卿这话没留什么情面，闻歌肚子里几两墨水他还是知道的，别把人带歪了才是，没记错的话，闻歌的字还是他调教出来的呢。

　　“那当然好了，皇上认识的先生必定是满腹经纶，小凡，你很有服气啊。”闻歌这人心大的很，很认同苏昱卿的观点，与其被他带歪，还是找个真正的老师吧。

　　莫不凡不是很懂，为什么皇上一来说好的就都变了，他感觉皇上似乎很不喜欢他和闻歌在一起，那种不易发现的敌意不晓得来自哪里，他做了什么让皇上讨厌的事情吗？

　　“小凡，你还不谢谢皇上。”闻歌看莫不凡在那儿愣神，出言提醒。

　　“谢谢皇上。”莫不凡回过神，赶紧磕头谢恩，看见苏昱卿一点头，他就出去了，日常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恭喜皇上旗开得胜。”闻歌笑眯眯的说道，这一仗打得漂亮，希望能延续这种胜利。

　　“这里面也少不了闻指挥使的功劳，朕也要谢谢你。”苏昱卿如往常一般坐在床边，外面的庆功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可是他并不想去参加，只想在这里和闻歌图个清静。

　　“皇上客气了不是，属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贫嘴呗，苏昱卿不喊停闻歌会一直玩下去，这大概是他一大乐趣，每天不贫两句难受。

　　“感觉身体怎么样了？”苏昱卿当然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似乎可以下地走走，这血窟窿好了，怕是一双腿该废了。”岳展楼从新给闻歌调整了下药方，效果一天比一天好。

　　苏昱卿皱眉权衡了一会儿，最终妥协道：“不然现在下地试试看？不行就躺回去，切不可勉强。”虽然莫不凡每天都给按摩腿，促进血液循环，但总是躺着确实不好。

　　“可以吗？”闻歌没想到苏昱卿会同意，当真是惊喜，一把掀开被子，俨然已经等不及了。

　　“慢一点，挺大人一点都不稳重。”苏昱卿蹲下身给闻歌穿好鞋，而后扶着他的胳膊慢慢让他站起来。

　　闻歌感觉这双腿都不像他的，软的厉害，站着都不稳当，更别说走一走了。虽然早有预感会如此，可是亲身体会之后还是有些丧气。

　　再想回到曾经的巅峰时期，要付出的努力不是一星半点，果然任重道远。

　　苏昱卿能感觉到闻歌的身子一直在下沉，他便用力撑着，让闻歌变成这样他难辞其咎，心里也是如针扎一般。

　　闻歌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百折不挠，有着小强一般的意志力，他并没有急着放弃，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让双腿慢慢适应这个感觉。

　　而后小心的踏出第一步，在苏昱卿支撑下，走的摇摇晃晃，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样子有些滑稽。

　　“累了就先歇会儿，然后再继续，不要逞强。”苏昱卿怕他累着，出声劝导。

　　“好，皇上扶我到桌边坐一下吧。”闻歌知道苏昱卿担心他，所以没有执意继续，他坐在桌边倒了两杯水，自己一杯，给苏昱卿一杯，不禁感叹，还是能自食其力的感觉好。

　　都说人在床上躺久了会原来越瘦，新陈代谢加快消耗的也快，闻歌确实瘦了不少，隐隐有了闻小侯的样子，黑瘦黑瘦的，不对，现在是黑俊黑俊的。

　　苏昱卿虽然没说，但是眼里满是抱歉，闻歌敏锐的察觉到了苏昱卿的情绪波动，他不想看到这张俊美的脸出现伤感或者歉疚的表情，因为不舍得。

　　“皇上，你现在的表情很伤人的，属下虽然现在走不利索，但是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嘛，不用可怜我的。”闻歌说话永远都是那么不中听，让苏昱卿瞬间破功。

　　“朕可没有可怜你，只是觉得对不起。”苏昱卿不想让闻歌对他有所误解，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觉得对不起就养属下一辈子吧，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属下后半辈子就打算蹭皇上银子花了，一家老小都靠皇上养活，这样的话你还觉得对不起吗？”闻歌有心试探，这话说的也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 江山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