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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是应该还在路上吗?最快也应该三日后才到,怎的会出现在宫内?周怀庸脸色难看,太皇太后指着苏昱卿说不出话来。
她环顾四周,突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到头顶,机关算尽太聪明,但是这回究竟是谁算计了谁?她步步为营这么久,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就等着看哀家在这大殿上出丑,小小年纪,心思歹毒。”太皇太后说的咬牙切齿,连平日最为顾忌的仪态都不管了。
“朕不知道,朕以为皇祖母只是想让孙儿出去历练一番,却没想到您为了重掌大权不惜勾结外敌,甚至半路暗算于朕,要不是闻歌拼死相护,朕现在怕是已经命丧黄泉了。”苏昱卿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朕能回来让皇祖母失望了吧,还有周大人,您教唆下属让瘟疫传入大凌,西北百姓苦不堪言,给乌克族攻打西北打开了方便之门,又该当何罪?”苏昱卿的声音沉了下来,威慑力十足,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还有在门外的百姓们,原来他们仰望的皇宫内有这么多见不得光的腌臜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身居高位竟然卖国求荣。
“皇上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这种勾结外敌的大帽子臣可担待不起。”周怀庸沉着脸说道。
“周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马连。”苏昱卿没有说破,提点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说到马连这个名字的时候周怀庸就知道大事不妙,本以为苏昱卿就是口头上诈他一下,可是下一秒就推翻了他的如意算盘。
“曾虎,将马公子带上来。”苏昱卿早有准备,他派人跟了马连两个月之久,总算是拿到了证据,这就叫功夫不负有心人,狐狸尾巴早晚得露出来。
马连挣扎着被带了上来,见到周怀庸就知道要遭,看看这阵仗,说假话就是死路一条,说真话兴许还能留条性命,聪明人永远知道审时度势。
“皇上,是兵部尚书,小人并不知道什么境外奇花,都是他告诉小人的,还求皇上法外开恩。”马连不住磕头,将罪责都推给了周怀庸,妄图留下一条小命。
“胡说八道,你这竖子休要污蔑于我。”周怀庸意欲上前,被徐子归挡了下来,看情形已经被激怒了。
“禀皇上,小人哪有胆子说谎,小人有与尚书大人的往来书信为证,里面提到了境外奇花和瘟疫的事情,不敢有所隐瞒。”马连急切道。
当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还有自己留证据的,周怀庸已经气的快要吐血了。苏昱卿没来之前,依着太皇太后和他手里的兵权,完全可以把闹事儿的都留下,可是苏昱卿带了全城百姓入宫,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来人!将他们都给哀家拿下!”太皇太后仍旧在那里指点江山,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就连一向以太皇太后马首是瞻的孙德才都默不作声,大势已去,已经不可能力挽狂澜了。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吗?周怀庸,兵符在哪里?亮给他们看看。”太皇太后几欲癫狂,精神处于暴走边缘,表情十分可怖。
“来人,将皇祖母送回寝宫,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去探视,也不允许皇祖母踏出寝宫半步。曾虎,将周怀庸和马连押送大理寺,择日审判。”苏昱卿命令一下,侍卫们立刻动了,他们也不是傻子,分得清谁是谁非。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百姓中爆出欢呼声,可谓大快人心,皇上的手腕和魄力让他们感到安心和骄傲,处理家务事也这么干净利索,必须要夸奖一番。
“诸位爱卿也先行回府吧,新年还是要过的,今晚的团圆宴和家人好好聚一聚,大年初一,朕等着你们。”苏昱卿这是在给他们机会,有愿意来自首的他会宽大处理,执迷不悟的也不要怪他无情,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
等着闹剧散场,偌大的金銮殿就剩下苏昱卿、庄婧兰还有宋绫芸母子。几人不由的长舒一口气,这样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她们只要其中一环出了错,那就是另一番景象。
如果苏昱卿还在路上,剩下的三个人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如果百姓们没有进宫,苏昱卿也不会这般有底气,是巧合,也是天意。
“昱儿,辛苦你了,今天多亏你及时赶到,不然……”庄婧兰闭了闭眼,这话已然说不下去,她当时也是在硬撑,只盼着多争取一些时间。
“母亲,已经没事了。”苏昱卿将庄婧兰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皇嫂,让你见笑了,这是麟儿吧,已经长这么大了。三皇兄已经在来的路上,这次就在皇宫里过年吧,也很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苏昱卿含笑道。
听到苏昱卿的称呼,宋绫芸就知道这是个认亲的皇上,于是对苏子麟说道:“麟儿,还不赶紧叫皇叔。”
苏子麟看着苏昱卿,那是一脸崇拜,这会儿也不藏在母亲身后了,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说了声:“皇叔,你真厉害,麟儿佩服你。”
“麟儿真乖,你也很厉害,都没有哭。”苏昱卿摸了摸苏子麟的脑袋,对这个大侄子挺喜欢的,这虎头虎脑的样子有点像还在路上作威作福的某人。
“今儿个大家都受了惊,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朕让紫珠给皇嫂重新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咱们晚上再聚。”苏昱卿自己也需要静下心来想想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毕竟太皇太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既然要收拾,那就铲除干净,还有不少要忙的。
“谢皇上。”宋绫芸是个知情知趣的,带着苏子麟下去了,赶紧脱掉了孩子身上的龙袍,被人看见难免诟病。
“昱儿,你没有受伤吧,这一路想必累坏了,让紫珠去御膳房给你拿点补品吃吃。”庄婧兰心疼的摸了摸苏昱卿的脸,感觉是瘦了。
“母亲,你这是关心则乱,朕没有受伤,倒是有个傻小子为了给朕挡箭伤的不轻,等他回来才真的该补一补。”苏昱卿这般说道。 江山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