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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袁世凯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是肺腑之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准备帮我革命了。不过时间,我等得起,而且不出意外,这两年便是满清气数将尽的两年。”孙文的口中有着一丝得意之意。陈少白听出了孙文口中的得意,似乎有着什么意味。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
孙文笑道:“消息到也不精确。只听说山西和山东两地,可能要闹拳匪。自古王朝命数尽,总要闹几次农民起义。洪秀全闹了一次,这一次应该足以把鞑靼王朝扫入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已经在匆匆忙忙之间赶回了樱会总部的载沣,根本没有想到孙文和
然后继续道:“其实,到底还是满清那个不可一世,夺人眼球的醇亲王在帮其续命啊!但是这也是没有任何用处。满清的体制有问题,注定是要历史淘汰的,即便那个醇亲王有着天人之姿,也不可能逆天而行的。终究还是要被历史的车轮压碎。否则,四万万中国人,永远也站不起来。”
陈少白疑惑道:“可是袁世凯怎么可能愿意帮我们革命呢?”孙文笑道:“我估计也是因为他家主子也被压的抬不起头了。待到长春宫那位去世了,他那个主子还不是嘉庆朝的和珅吗,康熙朝的明珠吗?那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奋命一搏,而不是坐以待毙。”“不过,我还是担心,革命党之中参合上这些人,到底还是对我们以后建立共和国有着不利的影响。这些人的骨子里,终究还是独裁,是封建的。他们接受的教育,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陈少白的担忧,是极为有道理的。国民党无论是在革命阶段还是后来的内战阶段,都最终走向了失败,便是因为他们的内部有着各种势力的人物,尽管这样团结了很多力量。但是实际上,拳头握不住,打不到一处去,还是最终要失败。
却不想,孙文想了想,语重心长的对陈少白道:“少白啊!中国遇到了五千年之未有大变。革命之势势在必行。我们不完成,也有其余的人完成。这是历史的启示,你看英法两国,哪个不是有着血淋淋的付出。但是我们的力量终究还是薄弱的,我们必须要和那些旧社会,旧时代的人妥协。鲁大年是这回事,袁世凯也是这么回事。否则我们就不可能革命成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孙文的话,字字珠玑,打在了陈少白的心头之上。陈少白道:“少白明白。我们和这些人合作,就是饮鸩止渴。他们的存在注定让我们的革命道路更加曲折,更加的崎岖,甚至像法国一样,我们可能要革命失败再努力,再失败,再努力,才能成功。但是,倘若我们不和他们合作,仅仅靠着自己努力。中国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去觉醒,去变化。”
作为“革命四大寇之一”的陈少白又如何不懂得着饮鸩止渴的危险。但是能不喝吗?孙文拍一拍他的肩膀道:“长痛不如短痛,中国等不起啊,四面诸强环绕,日本人,俄国人,英国人都是虎视眈眈。而且就算和这些人,注定了将来的失败,将来的曲折,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有了失败,有了教训,有了痛苦,才能够更快的唤醒更多的中国人。”
革命道路,当前有着值得祝贺的地方,却也有着更艰难的前景。陈少白和孙文,两个人在异国他乡,虽然此刻心情依旧澎湃,但是却是更多了一份冷静。
重新回到樱会的时候,却有人来报,说是有一艘从美国来的邮轮,因为临时补给,停靠在了横滨码头。难的是,宋小青还搞到了一个一等舱套间的船票。这张意外的船票,足足把载沣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两天。他自然是欣喜不已。
黎明时分,载沣便准备好了行李物资,带上了沈锦绣和两三个随从,在横滨码头登上了邮轮,一路便向上海而去。而与此同时,鲁大年当天便是去了大月家拿着婚帖提亲。并且拿出了价值接近一千万日元的聘礼,把大月素堂看着目瞪口呆。他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可是千万日元的聘礼还是从来没有看过的。载沣叮嘱鲁大年是百万元聘礼即可,可是鲁大年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听从载沣的意见,心想,亲王纳妃。其实百万聘礼便可以解决的呢?没有千余万,是不符合亲王的礼制的。
大月素堂满眼笑开花的接下了婚书,这一千万的聘礼就是让他女儿给卖掉,他也是愿意,骤然暴富的诱惑,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了。不过这一千万其实是给大月家带来了一个巨大的灾难。此事荣后再说,此处略表不提。
在载沣已经归国的时候,奕劻在天津的府邸之中,却已经几乎坐满了满清皇室的贵勋。最上面坐着的是恭亲王奕訢,他现在依旧是赋闲在家,慈禧对他颇为忌惮,如今光绪掌权了之后,依旧没有启用他。原因很简单,因为光绪有人可用,他并不愿意用自己这位年迈的六叔。不过把原本世铎的宗人府宗正的位置给了他,这倒也是人尽其用。奕訢在晚晴皇室之中,一直便是一个异数的存在。
论才能无人能及,少时便有神童之称呼。之所以最终混的便载沣老子要差,是因为鬼子六到底还是狂了一点而被慈禧忌惮。但是这并不影响,宗室之中大事,大家往往都会十分听取他的意见。在奕訢两侧还坐着其余的几位王,诸如郑亲王,睿亲王,还有克勤郡王等等数人。十二大铁帽子王,唯独只有庄亲王载勋还有端郡王载猗二人不在。奕劻此时坐在偏下的位置,因为他是过继而继承了爵位,所以在有些场合,怎么还是要低人一等。即便他现在和世铎并列为宗室之中最为有权势的两个人。
当然,这是不包括载沣的。奕訢清清嗓子率先开口,道:“诸位今天也看到了,载猗、载涛还有老大(世铎)都不在。应该知道今天在天津把你们召集过来干什么事情。”然而众人其实并不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实职,如今虽然朝鲜在打战,国内也是风平浪静,所以各个都是面面相觑。奕訢恨铁不成钢道:“看看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在府中,搂着姑娘,听着小曲儿。连着朝上发生的大事,都不知道。大清就是要亡在你们这群人的手上。”奕訢虽然矮小瘦弱,但是一句话骂出去,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
克勤郡王晋祺的一个儿媳嫁给了奕訢的外侄儿,所以仗着平素里熟点的份上。结结巴巴道:“不知道六叔,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奕劻这个时候道:“老六,也不怪他们。也不过是前天的消息。万岁爷瞒的紧,想拖些日子再说,所以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然后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小五,在朝鲜打了胜战。打死了十万多个东洋鬼子。估摸着朝鲜那边是赢定了。”一句话说完,满堂却是一阵开怀大笑。有人道:“这是好事啊,我们关外的生意又可以做了。庄子里的东西,好多都存着,现在不打战,又能卖到朝鲜去了。”奕訢又道:“好事啊!可是听说万岁爷准备给小五改封号。作为对他的赏赐。”醇亲王是大清朝倒数第二个铁帽子王,在同治朝,慈禧给奕譞的。而且是超一品的亲王,可以说是十二大铁帽子王之中的至尊。自然不可能再升爵位,只能在封号上想办法。晋祺问道:“什么封号?”奕劻道:“皇上本来准备提胜!但是被老佛爷改掉了,改为武。”
众人皆都是大惊。一来是惊叹于光绪的肆意,胜可是通圣啊!这要是封上了可就是一字平肩王了。二来,是慈禧竟然评了一个武。武虽然盛世为讽,但是乱世可是为功。如今大清被洋人欺负的这般厉害。这个武字可是不简单,代表着太后皇上对载沣功绩的肯定。最为关键的是,武封号一定,可就是算是默许了载沣可以终身掌军了。大清虽然对宗室掌军没有那么严格,但是能够得到正式承认肯定掌军,对于每一个亲王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要说这些人不妒忌载沣,自然是不可能的。一时间,房间内“叽叽喳喳”吵在了一起,有人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在自我安慰,道:“现在没有了小五,确实也没有办法打战啊!你们看看,从上一个庚子以来,便是一直输,输了几十年,小五跑了一趟旅顺,什么都变了。”这句话说的奕劻就不高兴了,他还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碧云寺读书思过。他冷哼一声,那个亲王赶紧闭嘴,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事。
又有人道:“武亲王?取祸之道罢了,这个封号,陛下岂能容他?”奕訢叹息了一声道:“陛下没有子嗣。”一句话,说的所有人顿时瞪着了双眼。再想到了之前光绪要封载沣胜亲王,大家便是似乎明白了什么,今晚的正题原来是这个。光绪是准备里载沣为储吗? 大清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