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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陆泽贤的话引起了大家的赞同,纷纷点点头,有些改了平时的称呼“小兔爷。”而是喊着道:“陆哥儿还真的是有学问的人。自古秀才不当兵,当兵不秀才。当兵的和秀才便是陌路两人。今天陆哥儿的这番话让我们惊讶了。”陆泽贤笑着道:“这番话却是不假,自古便是这样。但是我朝这些年,无论是李中堂还是文正公,哪个不是入则为相,出则为将的大人物。我们这些当兵的也不能就把自己看低了不是。”
陆泽贤说这番话的时候,平素里的温文尔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顿时消失不见。豪言壮语总能激发出男人的血性,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显示着他的激动。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位老兵,咧着黄牙笑着道:“看不出陆哥儿还是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啊!”陆泽贤见他这般说,倒也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心中斐然,这些士兵和他们的思想是不一样的,这些人当兵数年,没有接受过现代化的教育,而且十分深受旧式军队的荼毒,如今已经麻木了,自然是没有了对未来太多的想法,他们之所以能够加入云麾军,很多都是过来碰运气有些则是被主将带过来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陆泽贤不打算和这些人聊太多。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林桂然竟让把脑袋凑了过来,方才林桂然在卢胜月恐吓之下,脸色一直是灰白,陆泽贤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但是他人微言轻,自然而然是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的林桂然却是一脸的红润之色,些许是因为死中求生的缘故吧。他笑着对陆泽贤道:“你们真的是好命,赶上了王爷招兵。现在外有武略,内有武功。比我们当初打两枪就上战场好多了。什么都懂。”陆泽贤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羡慕之意。
些许是因为林桂然提到了自己向来崇拜的殿下,陆泽贤听到了他的夸奖。笑着道:“殿下英明啊,不是他我们这些普通子弟哪里能有机会有着这般学习的机会,虽然在学堂里面也能学到儒家百经,但是要论经世致用,我在神纪军学到的,可不是那些能够比得起的。王爷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他的眼光能够看到的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他做的事情也和别人不一样。”然后他又神秘的对着众人说,“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对外讲,我在武毅军里面听人家提过,王爷才是真命天子,生而知之,是康熙爷转世,是祖宗们从天上派下来救中华的。当初老佛爷看错了,才把皇帝选到了宫中,接下了先帝的位置。”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一个老兵仗着自己资格老,骂骂咧咧道:“活着不耐烦了吗?这是,连着皇家的事情,你们都敢议论?皇帝轮到谁,也轮不到你们商量。小心被上面的大人抓去了,关进了大内之中。”有一个稍微年轻点的笑道:“进大内也好啊!老子这辈子还没有进过大内呢。”这些当兵的虽然也是农村出身,自幼也是接受着传统教育,但是玩命的事儿,做多了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上面的那些虽然忌惮,但是不会想那些农民一般的害怕谈论皇家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又有一个资格同样很老的士兵抱怨着道:“吴老嘴,你吓唬谁呢?陆哥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么,你要把他抓起来吗?再说了王爷这几年,劳心劳力,确实做得不错啊!不说别的,就说王爷一去辽东半岛,你们不觉的整个大清步队都变了不少嘛?以前被西洋人欺负,被东洋人欺负,割掉这里,割掉那里。现在呢?甲午年间的事儿就不说了,就说现在,换做以前,谁有胆子敢和日本人硬碰硬?”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老兵资格更老,还是因为他的这番话确实深入人心。显然他的发言,让众人纷纷称是,那个被称作了吴老嘴的士兵,悄悄的闭上了嘴巴。林桂然这个时候站出来结束争执道:“聊聊天而已,大家都是兄弟,被伤了和气。陆哥儿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让大家也开开眼。”陆泽贤见着林桂然鼓励他继续说,便继续道:“我听着我一个发小,现在在王爷的亲卫队之中,他说似乎有传言说王爷准备在保定军校开一期补习班,就是专门给军中的将领准备的。无论是哨长还是参将,都可以参加进去。一视同仁,而且还是准备为非武毅军准备的。你们要是有心,好好的搞个军功,当个官,到时候去保定也学习一番,回来就保准不一样了。”
听着陆泽贤的这番话,众人都是咧着牙笑。有些说,要去试试,也有些时候没什么个卵用。估摸着最后的机会都是那么几个大官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林桂然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很快,林桂然就恢复了原样,他一脸凝重的问着陆泽贤道:“你说这里地势有利,让日本人的炮火打不到,那日本岂不是一定要用人命堆过去?”陆泽贤仿佛一个专家一样的摇摇头道:“当然不用,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让更多的火炮齐射就可以解决。方才,我听到了十声爆炸,估摸着日本现在就用了十门火炮,只要有二十门左右,我估摸着就有危险了。而对面一个师团的日军,二十大炮是肯定有的。”听着陆泽贤这番解释,林桂然一瞬间脸色又变的阴冷了起来。
这个时候旁边的副协统罗金贵这个时候道:“我滴个娘嘞。我的林大人。您真是瞎操心。且不说这日本人那大炮要准备到什么时候,就说现在的情况来看,日本人的第一轮炮击打不到我们,肯定都已经被小罗将军算好了。到时候,该撤退,小罗将军,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撤退的。”罗金贵这么一说,林桂然阴冷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
不得不说,今天这件事确实给林桂然一个警醒。以前他打战,上官不如自己,所以给自己限制很少,什么都是临场发挥,只要能打胜战就行。而现在的罗云生明显和之前的那些草包饭桶不一样,料事如神。林桂然自诩会打战,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好多东西他懂得都没有罗云生多,比如今天大炮视角这个事。他不是一个不知道变通的人,于是叹口气承认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执行命令就可以,这里毕竟是云麾军,不是老队。”罗金贵见着林桂然脑筋转过来,缓缓舒口气。
就这样,日军的一轮排炮过后,梓木河据点的第一线竟然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宁静。约莫着又过了一个时辰,看着已经快要变暗的夜色。林桂然心中有些开心。不过他看着外面宁静的地面,心中不知道又有着一种失落。这么久日本人依旧不攻上来,之前陆泽贤说的日本人估摸着要用更多的火炮攻击,怕是确实这么做。他又看了看后方,那颗信号弹还没有亮起,他的心中开始打鼓了。难道罗将军真的准备让他们挨上一轮吗?不过很快他就把自己否定了,没有必要啊!除非罗将军是觉得自己的这些兵应该被当做炮灰处理掉,林桂然是个聪明人,之前周温山盛军被罗云生卖掉的事情,别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看出来了。小罗将军是个狠厉的角色,这个林桂然还是知道的。不过环视一周,自己的士兵们并非都是自己带过来的老兵,里面很多都是罗云生原来的嫡系部队,拿着自己的老兵当做炮灰,他相信,但是拿着原来的嫡系,林桂然就否认掉了。
然而,他正要否认自己的论断,却没有想到的是,日本人的火炮又开始轰鸣了起来。远远的听着声音,排山倒海,势如破竹。他第一反应就是,真的被罗云生这个龟儿子卖掉了。第二个反应就是赶紧跑掉。他大吼一声,赶紧离开岗楼。可怜还有好多士兵睡眼惺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层的岗楼,坚固入堡垒一般。一瞬间就混乱不堪。林桂然一边喊人,一边自己也是撒开了脚丫子跑。到二楼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炮弹到来的呼啸声。想都不想,便从二楼的后窗一跃而下。
再后面,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这一次爆炸较之上一次,却是要犀利上数倍不止。林桂然感受到了地面恐怖的震动,还有着背部荡漾过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波,力度都不一样。因为这些炮弹离着他的距离是都不一样的。他的心中大喊,完了完了。这些三千人估摸着最少报效一半了。青山后面的这一次行动是极快的,得到了师部支援之后,他压着炮兵队长在一个时辰之内布置好了新的阵地,然后便开炮回击了林桂然他们,便有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林桂然落到了地面之后,掉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干草堆之中。岗楼附近窗户下面,都有准备这个,防止的就是紧急的时候跳楼。而且他们跳楼就好比伞兵降落一般,都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的。林桂然一个翻滚落在了地面之上,忍着炮火荡漾而开,激起的火浪。接着便是头也不回的藏到了旁边的猫耳洞之中...... 大清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