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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听到柳瑶瑶的话后白杳杳下意识得就开口问道，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妥。

　　如今的她不应该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对待明砚的态度也不该如此激烈。

　　意识到这个后，她立马平复了下心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遭后才缓缓开口道：“这段日子我审问那道士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再过不久就会问出你想知道的答案，若是现在放弃，我觉得不妥。”

　　白杳杳思考了一会后才开口说出这句官方的说辞来，语气里也尽量不带丝毫波澜，一板一眼得仿佛在陈诉事实。

　　柳瑶瑶低垂的长睫听到她的话后微微向上扬了杨，手里的团扇也不晃了，四周的空气一时间诡异得安静了下来。

　　白杳杳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惹得对方怀疑了，这柳瑶瑶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氛安静得焦灼。

　　不，焦灼的也只是白杳杳一个罢了。

　　“你说得对，但我已经玩够了，那个道士留着并没有什么用。”柳瑶瑶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白杳杳听见这话后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顿了下，斟酌了好一会后才小心翼翼得开口道：“那依你的意思……是想，杀了他？”

　　她说这话时声音低低的，生怕被对方瞧出什么异常，但语气却带着一丝明显的担忧之色。

　　柳瑶瑶轻轻笑出了声，“杳杳啊，你不用担心，那道士没有那么容易死的，我留着他一条命在，是因为你。”

　　白杳杳对于她的话却是不太明白，既然对方不想杀了明砚，那又为什么会让自己鞭打他这么久，现如今说都是为了自己？

　　白杳杳对于柳瑶瑶的话不太明白，她也不想明白，既然对方并没有想害明砚，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无论如何，只要明砚性命保住便好。

　　“夜深了，我去歇息了。”白杳杳悄悄松了口气，她现在对柳瑶瑶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于是便开口说出这句话来，将这个话题给止住。

　　说完也没等对方说话，便自顾自得躺回床榻上。

　　柳瑶瑶瞧着屏风后的那一点模糊的身影，待声响停下之后，她才瞧着白杳杳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她声音很轻。

　　“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低带了几分忧伤，不知是说给白杳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之后虽然柳瑶瑶说不用再去见明砚了，但白杳杳还是会时不时偷偷溜到屋里去见他。

　　每次偷偷溜进去都格外顺利，白杳杳心思单纯，对此也并没有多想，每次溜去见明砚时会经常夸赞自己的隐身术练得格外炉火纯青，居然连外头守着的妖都没有丝毫觉察。

　　明砚听此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言语。

　　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久，因为被变相囚禁在这阁楼中，白杳杳也不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关于熙昭内发生的凶杀案她也不明白进展到底怎么样了。

　　而柳瑶瑶在这段时间外出的频率也高了不少，每次回来都已经很晚了，白杳杳想偷偷去瞧，但又怕被她发现，也只好在屏风后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也不敢太过于明显，便只能偷偷得瞧，可离得远，她也瞧拿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知道在柳瑶瑶回来时，她身上总是会带着一股子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的。

　　饶是白杳杳好奇得很，可也只好偷偷摸摸得瞧，去见明砚的时候也会和他提起这么件事，而明砚听此也只是沉默。

　　白杳杳总觉得这一个两个有事瞒着自己，她性子单纯根本就不可能想出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疑惑就一直围绕着她，一直到某一天的夜里，柳瑶瑶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朝白杳杳的方向招了下手。

　　“杳杳，过来。”她的声音有些虚弱，空气里自她进屋的那一刻便染了浓重的血腥味，挥之不去，让白杳杳皱了皱眉。

　　虽然如此，她依旧朝她的方向走去。

　　柳瑶瑶瞧着白杳杳琉璃色的眸子清明一片，里头有稀碎的光在闪，像阁楼下的那片湖面上波澜的光点一般。

　　“明日过后，我会放你和那个道士离开，你要记住，等离开之后便离熙昭远远的，不要回来。”柳瑶瑶的声音很轻，她抬起自己的手，涂有火红蔻丹的手里有些许血迹，她似乎是想握住白杳杳的手，可一瞧见自己的手，又将其收了回来。

　　眼前的小姑娘眼底太过于纯粹，那天真的眸子自己之前也是有的，只可惜在这红尘内逗留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她开始变得有些羡慕白杳杳，羡慕她到如今还拥有着这双没有染上丝毫杂质的纯净双眸。

　　“你……”白杳杳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疑惑得开口，但在开口的一时间又觉得不妥，便立马闭了嘴。

　　柳瑶瑶低低得笑了下，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她有很多疑惑，但又碍于自己应该被控制又不好表现出端倪，可就仅仅只是靠她这拙劣的演技，又怎么可能会瞒得了太久呢？

　　她早就已经知晓白杳杳已经从自己为她造下的梦中醒来，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发现，那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但也不能明确得戳穿，不然要解释的东西就更多了，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解释了。

　　“明日我会让守住那屋子的妖离开一炷香的时间，阁楼下会备好船，一炷香内这阁楼不会有其他妖，而你要做的就是守好那道士，不许让他逃出。”柳瑶瑶说完这话之后便站起身走到床榻上，朝白杳杳的方向道：“好了，我累了，就先歇息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了。”

　　说完之后也不等白杳杳回答，便自顾自得躺回床上，翻了一个身便背对着白杳杳，不过一会便睡着了。

　　白杳杳见此虽然满肚子的疑惑想要解开，可人家睡都睡了，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瞧了一会后便回到了屏风后头。

　　这潜伏在她身旁还挺有用的，轻而易举便得知到如此大的机密，明日那时她和明砚就有一炷香的时间能够逃脱这困住她的阁楼，到时候她跑都跑了，柳瑶瑶也抓不到她了。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嘲笑起来，这柳瑶瑶未免对自己也太过于放心了些。 熙昭旧事